正在主仆三人认真思考的时候,院子中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听说你中毒了,怎么回事?”来人直奔秦盈盈的屋子。
听到声音,秦盈盈一惊,她抬起头来,看着风尘仆仆的郑夙渊,有些头疼,“你怎么来了?”
这里是内院不说,还是她的屋子啊。若是被人看到,就真的什么都说不清楚了。
“怎么会中毒?”郑夙渊见她直到这个时候,也还在关心着该死的名声,脸色一沉,声音也清冷了些,“你吃了什么?”
郑夙渊平日里冷着脸,周身的气势便让人胆怯,此刻他一生气,气势更是吓人。菊烟只觉得整个屋子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
即便见得次数多了,菊烟依然很怕郑夙渊。每次见到是他,她都不自觉躲得远一些。
然而,这一次她想躲也不敢多。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她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回道,“回四爷的话,姑娘她是喝了这桌上的茶水,才会中毒的。”
茶水?
郑夙渊转身,提起桌上的茶壶看了看,又打开闻了闻,眼中就闪过一丝晦暗,“这壶茶,谁沏的?”
菊烟没敢回话。她心中明白,按着郑家四爷的性子,只要她说出梅染的名字,她便必死无疑了。
等了一会儿,郑夙渊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他不禁皱了皱眉,“秋杏,你说。”
秋杏恭敬地垂下头,行了一礼,这才说道,“回大人的话,是夫人的贴身丫头,梅染。”
梅染?
郑夙渊眯着眼想了一会儿,嘴角便冷冷地勾了起来,“果然是个贪心的。”
菊烟闻言,心中一惊。她咬牙抬起头来,“可是四爷,梅染和奴婢从小服侍姑娘,梅染她,梅染她,不会”
“你说不会便是不会?你真知道她是如何想的?”郑夙渊冷哼,他并没有看向菊烟,训斥了一声,“愚蠢,这里可不是感情用事的地方。若是不想干了,尽早卷铺盖滚蛋!”
菊烟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秦盈盈觑了她一眼,心中就叹了一口气。菊烟为人谨慎,平日里也得力,但这件事情一出,她的缺点也暴露了出来。
她是个感情用事的人。事实摆在眼前,她也不愿相信,一厢情愿地为梅染洗清着罪责。
“你身边都是些什么人!”郑夙渊瞪了秦盈盈一眼,“这件事结束之后,我再派几个得力的过来。”
菊烟几乎要哭出来。
然而,没有人同情她。主子中毒,她不为主子操心,反而一直尝试包庇那个下毒的人。从这一点上说,她已经犯了大忌。
姑娘没有立刻将她逐出去已经是怜惜她了。
菊烟垂下头来,再没有说话。
“那个丫头人呢?”郑夙渊扫了一眼秋杏。
“出去请大夫了。”秋杏说着,又解释了一句,“不过,属下已经让人跟着去了,她跑不掉的。”
郑夙渊这才点了点头。秋杏跟在他身边时间不短了,她办事,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你拿了我的名帖,让太医院的胡医正过来吧。”郑夙渊从怀里摸出名帖来,“速度要快。”
这毒虽然不厉害,但是秦盈盈毕竟是弱质女流,和他们习武者不一样。
“大人放心,属下已经喂夫人吃下解毒丹了,夫人暂时不会有事。”秋杏离开之前又说了一句。
郑夙渊点了点头。他盯着秦盈盈有些苍白的面容看了一眼,心中就叹了一口气。
“躺下吧,总站着也不是一回事儿。”
这样说着,他扫到地上的那摊黑血,心中对菊烟的不满更甚,“愣在那儿做什么?还不收拾?”
菊烟的身子抖了抖,立刻垂头下去了。
屋子中一下子只剩下秦盈盈和郑夙渊两个人。
“你别这样吼菊烟。”秦盈盈抱着被子,看着郑夙渊皱了皱鼻子,“她也不是有意的。”
事情太过突然,谁都没有料到。
谁能想到,一回来,就有这么个杀局等着她呢。
“对了,你说,梅染那个丫头,到底有可能被谁收买了?”秦盈盈皱眉。
不会又是是郑荣华吧?
从时间和动机上来看,她倒是有可能。
“你觉得呢?”看着秦盈盈躺下,郑夙渊也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你心中的人选是谁?”
秦盈盈撇嘴,他又知道她心中已经有怀疑的人了?
“你若是知道,就直接告诉我吧。猜来猜去,好没意思。”
她又不是闲着没事做。
郑夙渊笑了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