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司?”明镜有些不明所以的打量着垂下头的远司,声音透着无力:“我不是很清楚现在的状况,谁能解释下?”
虽然不知道远司是什么身份,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来到这里,但明镜直觉,既然袁豪也在,那么就没有什么可能是来杀她的。
闻言,远司抬起头,正好与袁豪的目光对视。约莫一弹指功夫,远司收回目光,仰起头直视着明镜。
明镜有些错愕。
“微臣是当今皇上的贴身侍卫,受皇上圣谕接姑娘回皇城。当日姑娘刚入雨城我们便收到了消息并且一路追寻,不料发生变故,让姑娘险些丧命。”
远司一席话说得卑谦有余,但明镜不知道怎的却听说了一些不合气氛的情绪。
如果说只是听远司淡漠的叙述这些事情不足以去猜测什么,那么刚刚那个眼神就让明镜觉得她如今处在一个高台之上。她觉得自己就像站在了云端,没有人能够穿透厚重的云雾看见她,她不再被世人所认知,或者说,她觉得自己从这一刻开始,虽是活着,却再也不是她自己。
更或者,她在远司的眼中看到了一股轻蔑。
远司站起身,这才淡淡的瞥了一眼坐在床沿的琉砂:“想必这位就是猎云国护送姑娘一路回来的侠士吧?皇上说了,姑娘可以由我们护送回皇城,往后的路程就不劳侠士再费心了。”
语毕,琉砂嗤笑一声。他侧过头看了一眼似乎有些惊慌的明镜,抬手覆上她冰凉的手掌。明镜拧过头看着他,眼神不断地晃动着,就像她也听懂了远司话中话一般,告诉他不要放她一个人。
但是,他确实只能做到这个份上。
轻轻拍了拍明镜的手,琉砂站起身子。他理了理衣袍,轻笑着瞥了一眼远司,转而向袁豪恭敬的半鞠了个躬。
“袁将军,撇开两国之前的战事,晚辈希望您能答应一件事情。”
琉砂恭敬的半屈着身子,袁豪有些不自然的伸出手想要扶直他的身子,无奈琉砂像是狠了心一般身子一直半屈着不肯站直,任袁豪如何使劲都纹丝不动。
袁豪叹了口气,表情无奈:“老朽不敢妄下断言,什么事情我得斟酌。”
“绝非为难将军的事情。”琉砂这才站直身子,望向一旁的明镜:“晚辈乞求您在您的能力范围之内,护明镜的周全。”
明镜的眉头微微一皱,像是没听懂琉砂的话。然而,除了明镜,袁豪也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理解到琉砂的意思,而远司则是带着探究的目光打量了琉砂的侧脸好一会。
“当年的她已经死了,‘郑明镜’已经是一个不存在于世间的人。晚辈知道罗翎国主已经易人,作为前朝皇帝的妃子我并不认为明镜回到皇城还能够以她皇妃的身份生活,我相信将军一样能够知道事情最表面的利害关系。”琉砂低头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递给袁豪:“这是群主的身份标识。如果你们的皇帝要置明镜于死地,在这一层身份的考虑上我相信他会谨慎些,如果他一意孤行,将军可以此枚玉佩作为报信之物,作为猎云国皇帝最疼爱的……表妹,我们皇帝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