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赤幽林浇灌在一种邪恶之中,死寂覆盖在每个角落,风声,在柔和的风声里,充满了戾气,澈儿在我怀里沉沉的睡去,长长的睫毛是那种安逸,外婆站在古堡外,风把她长袍吹起,,轻轻的放下澈儿,我走到外婆身边,握着她冰凉的双手。
:“外婆,赤幽林不会有事的。”
外婆转过身来,声音低沉而又充满不安
:“闵儿,我的闵儿,无论发生任何事情,外婆都是心甘情愿的,外婆不怪,我的闵儿,你一定要坚强,坚强的活下去。”
我看见外婆颤抖的双手,我看见外婆沉痛的哀情,我看见外婆那泪流满面的脸,我看见赤幽林上空悲鸣的灵兽们,我看见族人们那悲痛的神情。
那哀嚎的上空,那笼罩的隐痛,就像一副死亡画面,刺痛了我的肉体,我的身体抑制不住的痛,万针穿心似的痛,外婆握着我的手,我想说,外婆不会离开闵儿的,疼痛却于枷锁似的缠绕着我,我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我只看见外婆那泪流满面的脸,那哀痛的双眼。
当我醒来时,到处是黑色的雪,黑色的尸体,这种黑刺痛了我所有的神经,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寒冷,澈儿像个孩子似的微笑的看着我,那双温暖的手始终没有离开过。
我踉跄着站起来,发现自己在一夜之间长成了所有的灵力,在日光映衬下,那披着晨曦的黑色翅膀,如此黑,慢慢张开那孕育在黑血中的黑色翅膀,外婆说只要我的翅膀能逆着光伸展开,我的灵力便形成了,我终于可以自己飞翔,却是在最绝望时。
我飞翔在赤幽林的上空,找寻着外婆,希望外婆只是躲在某个角落哭泣,我疯狂着,低泣着,赤幽林的角落里,我熟悉的古堡,我熟悉的族人,我熟悉的灵兽,都静静的躺在那黑血中,赤幽林一夜之间变成一座死亡之城,那死亡的气息,像一朵死亡的水鸢花,时时刻刻侵蚀着我的神经,那黑色的血霸主般的擒服了每个角落,赤幽林用最残忍的方式死亡。
飞翔在上空,在赤幽林最高的城堡上,外婆屹立成了一座最让我欣慰的城堡,我轻轻的走到外婆身边,嘴角挂着欣慰的微笑,眼里含着忧伤的泪水,
:“外婆,我终于找到你了,外婆不要难过好不好?你还有闵儿。”
外婆没有动,也没有回答我,依然静静地看着让她流泪的赤幽林,我握紧外婆的手,却冰凉的没有体温,然后我看见外婆慢慢的在我身边倒下,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
赤幽林上方传出最撕裂的嘶叫,我呼喊着,悲痛着,低调着,然后蹲在那泪如雨下,澈儿始终没有说话,站在那,如最坚固的城墙保护着我,许久许久,澈儿蹲下来
:“姐姐,何必难过,本就是这样的结果,逃不掉的,赤幽林的使命本就如此。”
:“澈儿,你能告诉我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姐姐,我们走吧。”
我愤怒地用手掌将澈儿击出好远,我看见澈儿躺在地下,微笑地看着我,他嘴角溢出的是白色的血,然后他站起来,轻轻地走过来,握着我的手。
:“姐姐,你的手疼不疼?”
:“澈儿,你知道的,对不对?告诉姐姐,好不好?姐姐不该打你。”
:“姐姐,没有关系的,赤幽林灭亡了,我们走吧,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澈儿固执的眼神,让我明白,我再问,只是徒劳。
我将外婆埋在赤幽林最高处,那高高地城堡,那低低的风,埋葬了外婆所有的痛楚。
我们离开赤幽林时,仿佛一切都没有变,那古黑的城堡依然在,族人和他们的灵兽依旧懒
散的走在赤幽林,那黑郁的树木依然在悄无声息的生长,外婆站在城堡上向我温柔地微笑着,她说:“看,我的闵儿回来了。”
澈儿握着我的手,慢慢地走着,他始终没有回头,一夜之间,澈儿迎着伤痛长成了坚强的摸样,脸上刻画出清晰地忧伤,他还是那么沉默,而这沉默却是伤痛之后悲情的沉默,我忽然停下来,不愿再走,我不愿相信,澈儿走过来,轻轻地抱着我。
:“姐姐,你要坚强,好不好?”我看见他柔软的眼睛里,那轻轻地泪滴。
:“澈儿,我们要去哪里?我想留在这里,我想知道外婆是如何死亡的,赤幽林是如何灭亡的?”
:“姐姐,有一天你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