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随心所欲之二回
“你干什么?”
月落挡在门前,不让他进去。她看着他身后一长串的侍卫,有几个是身怀绝技的亲卫,苦涩的笑了笑。
“你将我想成什么人了?”
她脸色苍白,手上包着白色的纱布,隐隐能看见些血丝。
公孙羽面无表情,眼神冷冷地看着她,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声如洪钟:“你让我进去不就知道我将你想成什么人了。”
无声见他这副冰冷的表情,突然有些恐慌,她放开手,转为去拉着他的手,急切的看着他的眼睛。
“你听我解释。”
但她忘记了公孙羽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她这样做,无疑是雪上加霜,让公孙羽的怀疑进一步确定。
他无情的甩开她的手,她抓得太紧,他便伸出手去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掰开,期间两人一直对视着,月落看着他越来越冷的眼神,眼泪慢慢的从脸颊边滑下,一颗接一颗,像掉了线的珍珠一般。
他突然扯开月落的领子,暴露在空气中的脖子上面清晰地看见几个红痕,他笑了两声。
“想不到我公孙羽也有被女人背叛的时候。”
甩开月落到一旁,他大步走进去,屋里很重一股药味和血腥味。
他一走近床边,从帷幔里探出一只匕首直冲他来,他眼明身快,早一步闪开,那个人便几刀砍破了红色的重重帷幔,露出真身来。
月落不知从哪里冲出来,隐忍着泪水,对着床上站着的人大声喊。
“你走,以后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
公孙羽大笑两声。
“你倒自作主张,可有经过我的同意?”
月落瑟缩一下,不敢转回头去看公孙羽。
“我会为我犯下的罪行赎罪,你放他走吧。”
“我要是不想呢。”床上的人收了匕首,从床边拿过一把剑,他眼中闪过嗜血的神色,整个人极度兴奋。
月落护在公孙倾的身前。
“你若是敢伤他一分,我便让你碎尸万段。”
“哈哈哈……”那个男子喉头发出极其沙哑难听的笑声,笑完了看着月落。舔了舔唇,回味无穷似的,迷恋的看着她:“小月月,你还是如此勾人。”
月落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肩膀,一股凉意从脚底一只升到头顶。
公孙羽叹了一口气,突然想到了死去的公孙倾的母亲,有些伤感,他做人果然是如此失败,他背叛了她,月落却背叛了他,这难道是报应?
屋子里一堆人,剑拔弩张,公孙羽对着那些人挥挥手,他们整齐的退出门外,仍旧紧张的观看者屋内的形势,只要主子一有难,立马冲锋陷阵不要命的冲过去护主。
月落仍旧背对着他,他踱到桌子旁边,慢条斯理的看着桌上散乱的药材,再去看站在床上的男子,他的腰部也缠着纱布,估计这些东西是为他准备的。
他抚了抚凳子上的渣滓,做下身,看着对峙着的两人,缓缓开口。
“方才是我冲动了,既然两位郎情妾意,我看在我们夫妻多年的情分上,放你们一马。且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但若他日被我看见,你们便只有相携黄泉了。”
月落整个人一抖,轻轻的开口。
“我不走。”
“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
公孙羽脸上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不要逼我。”月落转过身,凄楚的看着他。
公孙羽充眼不见。
一旁的男子跳下床,披上外衣,看着公孙羽:“没想到你如此大度,多谢了。”
说着去拉月落的手。
月落从头上拔出一直锋利的钗子,猛的一戳,被他躲开了。
“不许你碰我。”
那男子只得悻悻的收回手,改用嘴:“他都让你走了,你还能怎么样?”
月落心如死水,绝望地看着公孙羽,几近乞求。
“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他碰我,我将被他碰过的地方都抹掉好不好。”
说着就着钗子猛的往自己身上戳,顿时血溅三尺。
公孙羽气急败坏的阻挡住她的手,怒斥道:“你疯了?”
“我没疯,我知道你觉得我肮脏,所以我将那些肮脏的地方全部割掉,我就干净了。我不是自愿的,是他强暴了我。”
说着隐忍着的泪水一串一串的往下掉,双目赤红,整个人游走在崩溃的边缘。耳边的几缕发丝狂乱的飞舞着,头发在拉扯中变得乱糟糟的,公孙羽看着她绝望的样子,内心十分苦涩,从来没有见过她这般摸样,或许她真的是有难言之隐,这样安慰着自己,但耳边突然想起了那个男人的笑声。
他压低了声音:“对,从你十二岁的时候就开始了。”
月落闻言止住了泪水,整个人突然安静得诡异,半晌之后,才看着公孙羽,又伸出手想去抚摸他的脸庞,但手伸到一半又黯然垂下,似乎喃喃自语到:“对,我有什么资格留在你身边?”
说完如梦初醒般从地上坐起来,将钗子紧紧地握在手心,暗红色的血液沿着手中的褶皱缓缓地往下流,落到地上迅速往低洼一点的地方流去。她恍恍惚惚的似乎站都站不稳的往外走去,嘴中不住的喃喃着那句话。
走到门边她身形一晃,正要摔在地上,公孙羽嚯的站起身,想去扶她,但手伸出一半犹豫了几下又收了回来。但还好她扶着门,没跌在地上,直起身子,稳了稳,继续往外走。
那个男子笑嘻嘻的道了声谢,追着出去了。
公孙羽看着她消失的方向,蓦地胸中一股气上涌,生生吐出一大口血来,门边的侍卫按耐不住,冲进去扶着他坐下来,他闷咳了好几声,才摆摆手。
一众人等又退回原位,忧心忡忡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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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哥?”清河正油手油脚的啃着鸡爪子,见清阳进屋来有些不知所措。不是因为他本不该出现在此地而讶异,而是对于他脸上的两坨可以蘸着写字的黑眼圈所感到意外。
“怎么这幅摸样?”
眼睁睁的看着清阳一瘸一拐的走进房里,也不去帮扶一下,用眼神跟着他,直到他欲坐到自己面前,才有所觉悟的放下手中的鸡爪子,想去搀一把。
被清阳一个眼神吓得顿住了,随着他的眼神望向桌上的肉们,再看一眼自己的爪子,默默地坐回去。
“公孙家要出大事了。”
清阳笑了笑,对着清河挤挤眼,清河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
“你挑拨离间了?”
“也不算了。”
他摆摆手,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能被你挑拨离间,他肯定也确实做得有些过分了。”
清阳不愿再同她说这些,四周打量了她的房间。
“你一个人?”
清河拿鸡爪子骨头扔他。
“我是那么随便的人?”
清阳瘪瘪嘴,门外谁在急促的敲门,清河走过去打开门,清阳的手下焦急的冲过去,看着清阳,脸色苦的像一根苦瓜。
“主子,找到清一了。”
清河同清阳对视一眼,拉着他往外走。
路过院子,阿赫在教修远练功,自己在廊下悠悠的喝茶,而修远则举着一个装满水的碗在扎马步,阿赫一见兄妹两人急匆匆的往外走,站起身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清河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敷衍的应着:“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