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楼二楼各转一圈,这跟她教她有哪门子关系,琬卿真是想不明白,不过既然柳云娘这么说了,那她便这么做吧,走个两圈又不难,
琬卿一路走到一楼都发现,所有路过的人都会一直盯着她,无论男人还是女人,男人吧,大概是觉得她长得漂亮吧,女人吧,都是潋光阁的,大概是因为第一次见到她吧。她差点就忘了,自己现在是副妖姬的样子了。
琬卿还是第一次认真地看到妓院中热闹的场景,一个算大不大的场地里,放了十几张桌子,听蝶香说,潋光阁不是一般的妓院,这里的收费要比其他妓院好处两倍不止,而同等的,这的姑娘们比其他地方的也漂亮不止两倍。
琬卿看了一下,还真确实如此,在座的每个客人都是锦衣绸缎,有的手上还带了大扳指,而他们无一例外地怀里都搂着一个漂亮的姑娘。
虽然现在寒冬腊月的,可潋光阁中却因点了大量的银丝炭而变得暖暖的,姑娘们都穿得像夏天一般,琬卿只觉得满眼的藕臂晃得她眼花,琬卿穿得也不多,只是十分的保守。
琬卿照着柳云娘说的在一楼转一圈,到处都充斥着嘈杂的声音。
“大爷,喝酒呀……”
“哎哟,如花,来,给爷亲一个……”
“大爷……坏死了……”
“坏…一会还有更坏的…哈哈…爷豁出去了,一会和爷上二楼……”
整个一楼都充斥着诸如此类的声音,琬卿听得实在有些不舒服,快步在桌子间穿梭着,突然有一双大手在琬卿的屁股上捏了一下,琬卿吓得全身都麻了一下。
“这小妞,长得真是漂亮,我觉得呀,比那头牌漂亮多了。”一个长相猥琐的大叔满脸通红地说到,手也从琬卿的屁股移到了腰上,琬卿一把拍掉了她的手,她苏琬卿这辈子第一次被人调戏,她却必须忍着毒死他的冲动,说到:“客官,你放尊重点。”
“尊重,你不就一长得特别漂亮的妓女嘛,爷给你钱,你让爷乐乐。”说着掏出一叠票子,琬卿实在是被他的话激怒了,抓起了那把钱,撕个粉碎,甩在那个大叔的脸上:“你这点钱还玩不起本姑娘。”
她怎么可能让自己受如此大辱,琬卿转身正欲走,手臂突然被抓住,依旧是那个大叔:“你撕了我的钱你就想走?你今晚陪想我睡也得陪我睡,不想陪我睡也得陪我睡。”
那大叔就一直抓着琬卿的手把她往楼上拽,琬卿拼命地挣扎着,可是体弱多病的她的力气怎么可能抵得这个血气方刚的大叔。
“救命啊,救命啊。”琬卿大声呼叫着,声音已有些哽咽,自己出来得仓促,没有带护身的毒针,而在场的尽百来号人竟都看着无动于衷,像是在看一场戏,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戏。
琬卿看着周围的那些人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像在看一名戏子,而五楼上也毫无动静,再看看那大叔满脸满脸****的笑容,死死地看着自己,琬卿只觉得自己完了,若是真的让他得逞了,自己也活不下去了。
就在琬卿已经被拉到楼梯口,心已经绝望的时候。
“放开那个姑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解救了她,琬卿望向门口,果然是那个熟悉的身影,看他的样子,很显然已经认不出自己就是那个他熟悉的苏琬卿。
那大叔要看着到手的肥肉就要飞了,激愤得跟打了鸡血似的:“老子嫖老子的娼,关你什么事?你莫要多管闲事。”
那人不知何时已经冲到那大叔面前,抓住他抓琬卿的那只手,反手压在楼梯的栏杆上,并用扇子压住:“她的手是你能抓的吗?”
“你敢打老子。”那大叔得罪大人物了却不知道,竟然还敢还手。
就在这时旁边冲出个书童模样的人,三下两下便制服了他,将他死死地压在地上,问道:“主子,怎么处置?”
趴在地上那方才还张牙舞爪的大叔,此刻只能乌泱泱地在地上求饶:“饶命啊,大爷,饶命啊。”
“丢出去,今天饶他一命。”
在妓院里,一个客人从另一个客人手下救了一名妓女,这么滑稽的一幕竟然在自己身上发生了。
琬卿的手臂已经被抓得通红,她却无暇顾及,而是死死地盯着眼前之人,若不是今日相见,她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了呢,真是没想到,他顾昭睿竟然也会逛妓院,还出手救了自己的未婚妻,只是看他这模样,已是完全不认识自己了。
这闹剧刚刚结束,就有一个老鸨模样的人迎上前来,蝶香说过潋光阁虽是柳云娘的产物,但在接客,招呼姑娘却不是她自己在管理,而是眼前这个徐妈妈负责招呼客人,竟然也姓徐,真是冤家路窄,琬卿觉得我得她跟浣衣局的徐嬷嬷还真像,都是沟壑纵横的老面上还浓妆艳抹,她即是这里的管事妈妈,竟然放纵客人如此对待自己。
只见她满脸堆笑地对顾昭睿说到:“王公子,您怎么来了,清铃姑娘正空着呢,让老奴上去让她准备准备。”
“不必了。”顾昭睿忽然转向琬卿:“我与清铃姑娘只是知己,并无越矩。”
琬卿纳闷,从前自己是他的未婚妻,这事都轮不到她管,现在也就算得上是救命恩人,他与清铃什么关系,自己更是管不着,再说了,着客人来妓院找的不是清妓,要干嘛?这不是明摆着吗?又何需向自己解释。
“公子说是那便是吧,疏晏多谢公子救命之恩。”琬卿很是感谢他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可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这长出来的笑唇倒是帮了她的忙,自己曾经的未婚夫竟然爱逛窑子,找的还是自己最讨厌的那个妓女,有谁还笑得出来。
“没事没事,我该做的。”
“那么,疏晏就先告退了。”琬卿实是不愿再看见他了,皇上病重,皇宫上下都在为这事忙着,他竟还有心思逛窑子,亏得皇上还对他那么好。
“要不疏晏陪我坐坐吧。”琬卿就知道他又喜欢上自己这个妖姬般的妓女了,自己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他竟然是个花心大萝卜!
“疏晏是新来的,现在还不能接客呢。”
“那…以后我再来找你。”顾昭睿还是不死心,琬卿只能对他笑笑,转身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