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白心中一阵喜悦,但随即又愁了起来,皱着眉头道,“傻瓜,奔着为妾,若是你愿意,本王明个儿就去你家提亲可好?你放心,本王没那么多规矩,那些个敢乱嚼舌根的人本王都会让他们好看!不要怕,只要你点头,可好?”
奔者为妾!杜玉漱抬了头,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他脸上,“那,献王殿下您,会给玉漱什么身份呢?”
“傻子!”秦慕白以为她这是答应了喜极而泣,自己眉眼都快乐起来,“本王正妃肯定是那人指的,侧妃可好?放心,就算本王那后院佳丽三千,本王只宠你一人!”
杜玉漱看他灼灼目光终于哭出声来,奔着为妾,侧妃之位、、、、、宠!我要的不是这个,不是!我要的是爱,是你抛弃那劳什子王位,皇子身份,你不是皇亲帝胄,我也不是清白不保的庶女,只是两个普通人,我只有你一个丈夫,你也只许有我一个妻子!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我要的是你这双手只会牵我一人,这灼灼的目光只会看我一人,这脉脉柔情也只给我一人!你会有三妻四妾,通房侍女无数,而我,却只能守着你一人过活,我不愿,不愿!
“你个骗子!混蛋!大骗子!”杜玉漱的双手狠狠的捶在男子的胸口,怒喊夹杂着呜咽,“你就是混蛋!说好,说好只爱我一个的!你说我们会在一起,会一直在一起!你会一直一直保护我的!你个大混蛋大骗子!你害了我!你不是要娶我吗?你说过的话都忘了?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个大混蛋!无耻之徒!我恨你!恨你!!!!”
不是你,我不会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呆那么久,耗尽自己的整个青春,最后连自己的命都丢了,还来到这么一个陌生的世界,都是你害的,你个大混蛋!“哇、、、、、、男人都是,都是骗子!男人都是混蛋!呜呜~~~~~”
这是怎么回事儿?刚刚还好好的说着明个儿上门提亲的事儿呢,怎么,怎么又骂起本王来了?本王骗了这小丫头什么?本王是说过护她周全,这不也在尽力么?无头无脑的看着她哭骂的筋疲力尽,像是要背过气去似的,还有人敢伤她?诚弟?不可能啊,诚弟一直很厌烦她来着,虽也是伤,但谈不上骗啊!“不要哭了,不要哭了!”秦慕白躺在雪地里拉她入怀,“都是本王的错儿,你说怎么办,本王都答应可好?不要再哭,本王都、、、、、、”秦慕白也很无奈,这丫头真真是自个儿的克星啊,要是别人,不说是哭泣,就这大骂自己早就大嘴巴子抽上去了!看着丫头哭的小脸一抽一抽,自己还真的心疼!
“我脚疼!”
秦慕白气恼,现在才想起摔疼了?“本王背你可好?”
“你袍子湿了!”某人还是红着眼嘟着嘴挑刺儿。秦慕白只好解了披风,蹲下让她上了来,“现在可好?”杜玉漱闷哼了一声,小脑袋靠了他的肩膀,哑着嗓子问,“你有小名儿么?”
“没有。”
“怎么会没有?我就有。”背上的女孩嫣然一笑,软软的声音吹着自己的耳朵,“我的小名儿叫丫丫。”
“丫丫?”
“嗯,偷偷告诉你,我真正的生辰可是腊月初八!”
“真正的生辰?”
“嗯。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
“哎呀呀,”杜玉漱玉带调侃,连眉角都飞扬起来了,带着鼻音长叹道,“男子十八一枝花啊,给姐乐一个!”
“浑说!”大手不老实的在某人的小屁股上拍了两下,秦慕白真真是哭笑不得,“胆子够大,连本王都敢调戏!”
“你个色狼!”小手轻轻地拉拉耳朵,“我给你讲个笑话可好?”
“本王可以不听么?”
“不可以!”杜玉漱狠言道,“本小姐讲的,你必须得听!”
“你可真是不瘦啊!”秦慕白不知道这丫头今个儿是怎么了,不过他隐约觉得这一刻的她,给自己的感觉很真实,虽说有些无理群闹,有些胆大妄为,不过,她好似从来守过那些礼数,而且自个儿的心理还喜悦得紧,至少她的这些个不规矩都只对着自己了!“好吧,”秦慕白把她往背上挪了挪,“本王洗耳恭听!”
“有种草本植物唤作蒲公英,你可知道?”
“嗯。”
“哈哈哈,”背上那人自个儿笑了起来,“它可是有断袖之癖呢!”
“啊!”一个踉跄,献王殿下差点儿不稳摔倒,这雪地本就不好走,他觉得自个儿的心脏好像不够用,“你将将说什么?什么癖?那词儿谁告诉你的?”
“唉唉唉,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死板啊,你是不知道这词儿么?”小手围了他的脖颈一圈,“快,快问我为什么!”
“这词儿不好,你怎会知道?”秦慕白脸色有些微红,这词儿他知道,可他不知道的是,也许在某些方面,背上这小女娃懂得并不比他少。
杜玉漱有些气,心下一动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轻出小舌碰了碰某人的冰凉的耳垂,眼神微眯,呵气如兰的在耳畔道,“问不问?”
“你!”秦慕白心一紧,这,这丫头!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都是在挑逗自个儿!“问,问!”连忙喘几口粗气,“你说它有那、、、、、、癖好是为何?”
“哈哈哈,”女孩很是满意他的态度,“因为,这世上没有蒲母英啊,只有蒲公英!哈哈哈~~~~”
“这~~~”秦慕白有点无语,这哪算是乐子嘛!不过听她花枝乱颤的娇笑声,自己也扬了嘴角,你开心就好。
“所以,蒲公英真真是世上最孤独的东西。”就如同我一样,在你们眼中我是个异类,不能接受的东西太多,只有一个,孤孤单单的活着。“献王殿下,我做首诗给你可好?”
“好。”秦慕白感到自个儿好似被她的情绪牵引着,因她欢喜而发笑,因她哀怨而沉默。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前旁。当你走进,请你细听,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那不是花瓣,那是我凋零的心。”
这不是诗,没有平仄,没有押韵,没有对仗,连字数都不对。哪有女子做这么大胆的诗?但自个儿怎么就听出那深深的悲凉了呢?“本王不会无视走过的,你若还是你,本王一定会看见的。”
“莫乱动!”那温温热热带了香气的小嘴含了自己的耳垂,这丫头!秦慕白放下她,急急的挪到自己面前,看她一脸得意自己真真是觉得无奈,“怎生会有你这样的女子!”
“不喜?”女孩攀了自己的手臂垫脚吻上自个儿,秦慕白脑中微微的空白了一下,怎会不喜?挣开手紧紧抱她入怀深吻着,看不透,就摸着吧,也许这一刻在自个儿心中是真实的,这丫头实实在在的在了自己怀中!
远处某棵树上,本来压实的雪纷纷扬下,男子苦笑,同样的话,为何不肯问我呢?
出来的时候容易,回去的时候稍微困难了点儿。不过最后还是终于放了她在床上,脚踝有些微肿,秦慕白细细的揉着,不知为何,在她面前,自个儿就不似一个王爷,或者,这丫头压根就没当过自己是帝王之子。
“献王殿下,”杜玉漱拉了他的手,缩回脚,“今个儿玉漱多有逾越,还请见谅。”
“嗯?”
“这是女子闺房,殿下还是快些离去吧!”露了个笑,“殿下也知,玉漱即将和别人议亲。”
“你到底想告诉本王什么!”本王辛辛苦苦背你回来,那表白的诗,那大胆的挑逗,那深切的热吻都是假的?现在你一副平淡的之色就要推了本王出去?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一副你早该知道的样子。
“你真愿意嫁给那傻子?”男子低沉的声音压不住怒气,杜玉漱只是微微笑着,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献王觉得自己的心真的不够用了,忽喜忽悲,七上八下的,这会儿真想给她一巴掌!“本王不许!”抓紧她的衣裳拉了自己面前,满腔愤怒直接喷了她脸上,双眼微眯,连眼眶都跟着颤抖,“你给本王记住,你,只能是本王的,无论是谁,敢娶你,本王就杀了他!来一个,杀一个!”
狠狠地扔回床上,自己破窗而出,绛紫色的背影远去。
良久,柔儿进了来,“姑娘,这又是何苦?”
“让翠花打水,姑娘觉得冷。”苍白的脸露出灿烂的笑,“不疯不魔不成佛,若年少时不疯狂一把,怕老来后悔。”
“奴婢这就去,”柔儿苦笑,“姑娘走后老爷派人来请,魏嬷嬷只说姑娘昨个儿下雪,着了寒。”
“我知道了。”杜玉漱裹了被子,她很累,也许自个儿放纵的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