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冰莹要去参加创作研讨会,高舒飞就又充当了司机。贝冰莹说她可以坐地铁去,张益誓说来接她她都拒绝了,一个新人摆什么谱啊,高舒飞完全可以给自己放假休息踢球去。高舒飞说:“这你就不懂了吧?那航空火箭上的一根儿螺丝,那也是航空火箭呀,那也不能叫那根儿螺丝,自己上天去啊。安琪琪说了,要我好好送你去,怕你脑袋写晕了,找不着北。”
贝冰莹笑,说:“你知道什么呀……”
高舒飞说:“不就叫你狐假虎威吗?装那什么格儿,好叫别人别看轻你,别乱打击你,别欺负你,我什么都知道。”
贝冰莹说:“好像还真是……”
参加完了创作研讨会,和安琪琪他们一起吃了饭,贝冰莹和高舒飞回家去。半路上,贝冰莹叫高舒飞停车,说要去看看毕爱月和黄诚斌。“怎、怎么看?”高舒飞有些紧张。
贝冰莹说:“嗯……怎么看呢?好尴尬啊……。附近有什么好吃的,买点儿,给他们放那儿,转身就走。”
高舒飞说:“好吧。”
两人停好了车,就那么办了。
毕爱月见了贝冰莹,还哭了一鼻子泪。黄诚斌找了个借口,躲开了。
从商场里出来,贝冰莹特别想去小坝河,高舒飞就开车带了她去。
两人沿着小坝河走着,也不怎么说话,任早春风吹着脸庞。
贝冰莹掏出一个礼品,有点不好意思地递给高舒飞,说:“送你的……”
高舒飞有些意外,说:“多会儿买的?”看,是个剃须刀。
贝冰莹避重就轻,说:“不值什么钱……”
高舒飞已经感动得不要不要的,多情地欠欠地笑着,看着贝冰莹,想她一定是注意到了自己的小胡子,喜欢上了自己的小胡子。其实他是不留胡子的,只是剃得干干净净的胡茬子。
贝冰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避重就轻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高舒飞说:“我想和你在一起,现在!”轻轻又干脆。
贝冰莹看着高舒飞,一时语塞,说:“高舒飞你怎么这样啊?我宣布过了,我不谈恋爱不谈恋爱不谈恋爱!”
高舒飞说:“我怕……你真成了大作家了,就没我的西瓜皮好啃了……”委屈的像个孩子。
贝冰莹看着高舒飞,切了一声,转身就走,说:“不和你做小伙伴儿了……,成天心怀鬼胎的……”
高舒飞笑笑,在后面跟着。
夜的灯笼罩了城市,有光跳在小坝河上。
贝冰莹想起,她和安琪琪签的合同里有预付款三十万,就查了一下账,果然是到了。安琪琪真是对她太好了,用了一个从来没有编剧经验的她,还很干脆的支付了第一笔钱。贝冰莹知道啊,这就是存心照顾她啊,知道她困难。如果没有安琪琪这个好朋友,如果安琪琪不做这个产业,自己哪儿来的机会啊。多少写字的人,还在原地爬格子呢,键盘都用烂不知道几个了,还不能起步呢。
贝冰莹正坐在那儿想着,安琪琪开车回来了,还带了大包小包。高舒飞已经跑出去接,问:“你回来了?我们作家正在楼上用功呢……”
安琪琪看着高舒飞的花围裙,笑,说:“好伟大的男秘书啊……”
高舒飞无耻道:“我的目的是贴身保姆……”
安琪琪笑得嘻嘻的了,进了屋,坐在沙发上,嘘嘘着,叫大家都别出声,以免打扰到贝冰莹。
贝冰莹已经听见安琪琪回来了,写完了手里的段落,下楼来,说:“你回来了琪琪?中午在家吃不?”
安琪琪说:“在。姐,来,我给你买了几身好衣服,还有几双好鞋。咱俩脚差不多,我能穿的你就能穿,试试。你以后啊,是有身份的人了,来来往往的,各种场合,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人靠衣服马靠鞍嘛……”
贝冰莹说:“哎呀琪琪……”太感动了,“我们陈老师刚开始写作的时候,住的还是茅屋呢……。我们陈老师说了,观众要看的是我们的作品不是我们的房子和衣裳……”
安琪琪笑道:“好了好了,你的陈老师,你的。”
贝冰莹也笑,说:“我们陈老师啊,就把观音菩萨的画像就供在书桌上了;我们陈老师还说了,这茅屋啊,菩萨住得,人怎么就住不得?”
安琪琪说:“好好好,作品也要好,穿得也要好,啊。”说着,和贝冰莹上楼去了。
高舒飞看着安琪琪和贝冰莹的背影,笑笑,玩儿着自己的手机,这么一看,贝冰莹打给了他十万块钱。高舒飞有点儿愣,端着手机上楼去,仰着头,就看到贝冰莹穿了新衣服从屋子里出来了。
高舒飞就有些愣了。
贝冰莹也太美了。
安琪琪站在楼道上,捂着脸,泪都出来了。贝冰莹也是个可怜的女孩子啊,没有好好美过呢。
高舒飞连忙用手机给贝冰莹拍着照片。
这时候,保姆阿姨买菜回来了,还带着尚一陶。尚一陶手里也提着好多袋子。
尚一陶和保姆阿姨也为贝冰莹的美丽意外了,站在那儿看着。
贝冰莹连忙叫:“尚老师,你怎么来了?”
尚一陶说:“给你置办了点儿东西……”
贝冰莹说:“我给你打了十万块钱,你收到了吗?”
尚一陶说:“哎呀,你也真是的,我缺那十万块钱吗?那就是你的呀,是合约规定,是你劳动所得。我又给你打回去了……”
贝冰莹叫:“尚老师,你怎么能这样呢……”
尚一陶嘿嘿笑笑,说:“来,给你置办的好东西……”说着往外掏,有小小的便于女孩子携带的苹果笔记本电脑、平板电脑,还有手机、录音机什么的,还有几身好衣服。
贝冰莹已经呆在那里,与其说意外,更多的是感动。
高舒飞已经酸透了,浑身上下都酸透了,说:“好齐全的装备啊……”
安琪琪调笑:“就是少个足球!”
大家都笑。尚一陶说:“就是少几双鞋。这衣不差寸鞋不差分的,怕买不合适。你最好抽个时间跟我去,咱找那好的,春夏秋冬,都买上。”
高舒飞说:“啧啧,好抠啊……。多买几双呗。”
尚一陶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鞋啊,就要多会儿穿,多会儿去买,买多了,就不时尚了。”
尚一陶撇嘴说:“瞎赶时髦……。我也没姐妹,我也没女儿,我也没前妻,我哪儿知道啊?我妈买一双鞋,都穿好几年呢……”
贝冰莹怕尚一陶脸上挂不住,连忙说:“尚老师你等一下啊,我也有东西送你……”说着跑去了。
安琪琪就留尚一陶吃饭,尚一陶说着咱们出去吃吧什么的。贝冰莹跑回来了,手里捧着一罐子蜂蜜,直直送给了尚一陶,说:“给你,尚老师,这是高舒飞家产的真蜜,保准不掺假的……”
尚一陶还没去接,高舒飞已经飞过去,抢过了那蜂蜜,说:“萝卜缨哎呀萝卜缨,你也太不坚强了太好贿赂了……。这蜂蜜是我专门给你弄的,你们作家坐久了是会便秘的会得痔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