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蛮霄邪邪一笑,道:“这个小球呢,叫做魔斗气能量球,很简单就可以形成。因为简单,所以不稳定,极为不稳定。可是这点缺陷呢,在它巨大的能量面前,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它的能量有多大呢?也不是很大。比如,它现在在你的脑袋边,如果它爆炸的话,只听嘭的一声,一股强大的气流先冲击到你的脸上,这气流会将你的雪白粉嫩的脸颊,打的肿起来,牙齿打断,飞出嘴外,眼珠子直接打爆,眼球炸的四分五裂。还有你的头发,会被扯掉,扯得头皮撕开,露出白森森的头盖骨,实际上这个时候你已经面目全非了!”
姑娘眼珠子开始发直。
纪蛮霄并没有停止:“别急,这只是第一重攻击,只不过是能量激荡起的气流引起的。接着,真正的能量终于来了。这是一股火热的感觉,像把你扔进了烤鸡鸭的烤炉,你的脸皮在第一时间被烤熟,你可以嗅到自己的肉所散发出阵阵香气。那只是一瞬间,在下一个半秒钟,你的脸就已经糊了、焦了,被高温烧成了黑炭!还好眼球刚才已经爆炸了,看不见自己的头发烧光,头皮烧掉,头盖骨烧成灰黑色的样子,就像土里埋着很多年的尸体,被挖了上来。”
姑娘有点站不住了,两腿哆哆嗦嗦直打摆子。
“这些只发生在你头部到胸部以上的区间。唉,谁叫这能量球威力只有这么大呢。所以这些都过去以后,你还活着。可是你再也不是原来的你了,你只要到有人的地方去,大家都会尖叫了四散抛开,孩子也会哭,为什么?是被你吓的啊!你就是个白日女鬼了!”
“啊!啊!啊啊啊!……”
姑娘终于崩溃了,连声尖叫,两手乱挥,疯狂的跳着跑,着企图离开那紫色的魔斗气能量球尽可能远一些……
纪蛮霄绷着脸,面色平静的看着她的行动。
其实,他早就忍俊不禁了,可是为了兄弟的魂种能顺利解除,不能笑,要憋着,这让他几乎要憋出内伤。
终于,姑娘扯着哭的嘶哑了的嗓子,疯了似的吼道:“解!我给你解开魂种!呜呜呜……我已经解开了,你怎么还不让这个该死的球消失?呜呜呜,你们这些禽兽……禽兽!呜呜呜……”
纪蛮霄:“……”
牛震:“……”
是的,解开了。牛震已经恢复如常,而且已经看了好一会儿戏了。
不过,纪蛮霄邪恶的想,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把魔斗气撤掉啊,都怪你的表演太精彩了……
纪蛮霄当然不会这么说出口,否则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太禽兽了,关键是牛震也在边上,这么禽兽的一面,被这兄弟看见了,以后不太好解释,也不方便再以大哥的角色自居啊。
纪蛮霄忍着笑,平静道:“解除了啊,你自己看。”
姑娘转头再看,果然没有了,这才止住抽泣。不过,这并不能阻止她恶狠狠的瞪着纪蛮霄,连带牛震。
牛震很委屈,我是受害者好不好,凭什么你个凶手还有资格瞪我。偏偏我还很贱,觉得你很无辜,很受伤,我很禽兽的欺负了你?我明白了,都是这个人,这个坏人欺负完你,害我连坐了……
纪蛮霄要是知道牛震的木头脑袋想出来的结果,不知道作何感想。
不过现在他没空管牛震。他有些事情要问。
“那么,现在我兄弟的问题解决了,你也没受到伤害……额,好吧那个十道箭指是我发出的,不过只中了两道不是?而且只是打中了你的屁、额臀部嘛!”
觉察到姑娘眼神不善,纪蛮霄知趣的不再提这事:“额,所以呢,咱们这算是不打不相识。就交个朋友吧?姑娘怎么称呼?”
姑娘不理他。
“总得有个名字让我叫吧?不然以后杀了你,怎么通报你的师门?”纪蛮霄逗她。
谁知姑娘认真的想了想,居然点点头:“对,有道理!我叫宇文钰雪,师从合欢派!”
“噗……”纪蛮霄和牛震这回都没忍住,直接喷了。
这么纯洁美丽的姑娘,怎么投了那么龌蹉,额,好吧没去过没发言权,但最起码名声那么龌蹉的门派?
纪蛮霄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那个,宇文姑娘,其实吧,你人蛮好的。但那个合欢派吧,不太适合你这样的女孩子,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好点儿的,同性姐妹也多的门派,好不好?”
“就知道你们俩没安好心!想让我叛宗?”宇文钰雪仿佛终于发现敌人的阴谋了,很决绝,但脸上掩饰不住的开心道:“我宇文钰雪生是合欢派的人死是合欢派的鬼!”
纪蛮霄和牛震相视一眼,心里都明白对方想说的话了:跟这姑娘别讲道理,因为完全讲不通。
不过,虽然跟她讲不通道理。但纪蛮霄要问的问题,不用问了,答案都有了。
现在的线索表明的事实已经很清楚了。
合欢派,阵图高手,在牛角山周围布置好陷阱,启动后造成了狂天殿门徒全灭,师父独自遁走,最终殒命。
而他们还派人在这里盯梢,如有在外办事逃得一劫者,回来后也会被种下魂种,成为行尸走肉!
真是险恶之极!
纪蛮霄杀心已起!有没有同伙还不能肯定,也不知道是谁,但首先单单这合欢派就留不得!
牛震在一旁看着纪蛮霄的脸色,就知道只要他不死,世界上很快就会没有合欢派这个门派了。
……
狂天殿内,里面的偏房。
平时是一种魔门弟子休息的地方。
现在过去两年多了有些脏,不过还依旧结实好住的。
牛震去另一头的厨房,看能否寻些吃的,一边去还一路念叨:“这都两年多了,有啥恐怕也都长一丈长的毛了,我看还是进山打些野味来的靠谱。”
而屋里,宇文钰雪正缩在墙角,警惕的看着纪蛮霄。
她当然不是自愿来的,她是被纪蛮霄抱过来的。不知道她从小被什么样的人教育长大的,反正她从进来开始,就离那些床铺远远的。搞得纪蛮霄都感觉自己好像随时会做出什么兽行的淫棍。
纪蛮霄为什么不走?
他在等。
“我知道我跟你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的,没关系,明晚你就信了。”纪蛮霄随口说道。
明晚,是月圆之夜。月圆之夜,子时,水行之力最强。还记得上回给周家小姐周晗治病么?呵呵,是了。
唉,女人的思路,你永远也弄不清楚,这不,这些话,宇文钰雪好像都没听进去,因为她嘴里蹦出的问题是:“明晚?那,那今晚你想干什么?”
“……”我想撬开你这个女人的脑子,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牛震回来了,果然,除了盐巴,和一些其他作料,他什么都没从厨房拿回来。不过,他从林子里拿回了点儿东西。一只鹿。
很可爱的鹿,是的,鹿都是很可爱的。
牛震进屋,看了看两人。看见宇文钰雪一脸紧张与不安。
牛震的年纪不小,比纪蛮霄和宇文钰雪都大许多。虽然不至于让两人叫叔叔,可是他的小孩绝对可以管二人叫哥哥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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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牛震有些不落忍了,搔搔头,把鹿牵到宇文钰雪面前:“这鹿还蛮可爱的,闺女,要不你先跟它玩玩,好解解闷。”
宇文钰雪看看鹿,又看看牛震,确定他没有其他目的后,心里这么想道:这大叔一看就是忠厚老实人,定是被这个阴险之辈骗了,这才会跟着这恶棍来到处作恶。
唉,可怜的纪蛮霄,人品再次被牛震不小心玷污了。
牛震把鹿给了宇文钰雪,就出去了。
出去干啥呢?
宇文钰雪站起来了,看纪蛮霄没啥反应,壮着胆子走到门口。
“出去走走也无妨。”纪蛮霄淡淡道,“敢逃跑就打断腿。”
宇文钰雪腿一哆嗦,赶紧不理他。
原来牛震在院子里劈柴呢。
劈的还蛮均匀地。
哎?奇怪?他劈柴不是为了弄进屋取暖么?干嘛在院子里生了个火堆?他还弄了个架子干嘛的?还架在火堆正上方?
哎?更奇怪了,他看我干嘛?还,还走过来了!
是的,牛震走了过来,不好意思的指了指宇文钰雪手里,那正关爱的抚摸着的小鹿。
宇文钰雪不解的递给了他。
牛震于是接过了鹿,牵到火堆边。
“嘭!”的一掌拍在鹿头上,脑浆四溅!
一刀砍下鹿脑袋,跐溜跐溜,麻溜的扒下鹿皮。
咔嚓咔嚓,剖开肚子,掏出肠子,还有内脏!
终于,穿在刚架好的架子上,开始烤……
一边烤,一边撒盐,还有胡椒粉……
宇文钰雪完全呆了,惊呆了……她傻傻的瞪着那只鹿,和咧着嘴,恶魔般冲她微笑着的牛震……
姑娘孱弱的扶着门框,强忍着心头一股呕吐的欲望,再也不能直视那恶魔残忍的行径,一头钻进屋里,继续缩回墙角,一个人默默害怕……
牛震还不知道,自己的前面一直良好大叔和迫不得已的从犯的形象,已经轰然崩塌了。他忙得正起劲呢。
过了许久,一股香气飘散在院里,大功告成了。
牛震兴奋的撕下一只大腿,用刀细心的割成许多小块,放在厨房找来的盘子里,端进屋。路过纪蛮霄身旁一荡,把削的“千疮万孔”的鹿腿扔给他。然后温柔的来到宇文钰雪身前蹲下:“快,趁热吃,对身体好!”
宇文钰雪看见那一块块肉,眼神变了好几变,终于没忍住,“呕”的一下,全吐了出来……
本来还觉得待遇不公平,感叹以前多么忠心耿耿的阿牛被迷惑了,因为忿忿不平的纪蛮霄,乐得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