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死”
见到他们的样子,那个老妇突然十分之不悦的喝了一句。
但就在那对夫妇刚在这句话中找到些许希望之时,老妇又抛下另一句让他们彻底绝望的话语:“但族规也不会让他活”
“不,不行”听到老妇那毁灭性的话语,中年妇女当即将小孩抱得更紧,死死的搂在怀里,作以身保护之势,大叫了起来。生怕这难得的希望被别人抢走。
“族规是不容亵渎的,原来的偷跑出村已经罪无可恕了,更别说他还把禁地搞成这样,谁也不会容他”这时,旁边一个刚才也跟入禁地,长老身份的男子开始严厉说道。
“没错,他本来就给我们惹了不少麻烦,害我们担惊受怕,绝对不能放过”
“就是,他又不能修炼,本来就是废物一个,你们何必再包庇他”
“我说你们俩个,也是够苦的,为了养他吃了不少苦,也...”随着人群中的怒声不断的传出,一个似乎有点同情他们的妇女蹲了下来,想劝说他们:“也不少受人白眼,放弃这个坏小孩,到时再生一个就是了”
“不...我不要”即使有人斥责,有人劝说,即使自己说过不少狠话,但到了真正抉择的时候,冷如冰的母亲,那个中年妇女,根本无法心硬起来,而且那份母性的爱,也在此时开始泛滥:“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他是我的儿子,不管怎样,他都是我的儿子,谁也不能杀他”
“求...求你们了,虽然我们知道这孩子很坏,但毕竟是我们亲生的,你们要打要骂要关都行,就是求你们千万别杀他”而那个中年男子,冷如冰的父亲也在其母亲的带动下,开始哀求大家,原本那极其狠心决绝的话语,也是早已抛到不知道那个深山大海之中。
“你们不要想了,不但这小鬼罪不可赦,就连你们也是罪责难逃”这时,另一个长老恼怒的看着正跪在他们面前的夫妇,再看看那个躺在中年妇女手上的小男孩,想到他带给冷族的灾难,心中怒气更加,狠狠的怒斥了一句,并伸手要去抓躺在中年妇女手上的冷如冰。
但他的手伸到一半时,便被冷如冰的父亲,那个中年男子抓住。他泪眼迷茫,带着祈求的声音,继续求道:“蒙长老,求求你,如果要罚,我替他承担”说着他面向那个老人,继续道:“族长,求求你救救冰儿,就看在...就不管怎样都好,我们都不想让他死”在说到就看在时,他突然将某些话咽了回去。
“不可能,族规谁也不能更改”那个被叫做蒙长老的男子说着猛的甩开冷如冰父亲的手掌,然后再度想抓住冷如冰,结束这场无法改变结果的闹剧。
但就在他再次伸出手时,一只略显干枯的手掌,再次抓住了他的手腕。
“族长,难道这次你还想包庇他?我知道因为...”当蒙长老的手被抓住时,脾气有些暴躁的他,顿时怒上心头。但当他看清楚抓他的是那个老人时,本来想反抗而绷紧的肌肉顿时松了下来,而强硬的语气也软活了不少。
“族长,禁地的禁令是祖宗留下的,除了族长和长老在特殊时候能够进入,其他人进入一步都得死,而且...”那个身为大长老的老妇在蒙长老说到一半时,好似害怕他说出什么似的,赶紧打断了他的话语,并将族规说了出来,想以此压迫族长不得徇私。但当他自己说到一半时,猛然想到众族人还在旁边,似是害怕他们听到一般,当即回过神来,自断话语。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而且禁地是冷族在危难时的唯一希望,对吗?现在被破坏了,冷族也就失去希望了对吗”老人在听到俩人说到一半的话语时,有神的双目反而是紧盯着俩人,并有恃无恐的说出了一番让他们,让所有在场的冷族人震惊的话语。
“什么?那个传说是真的?那...我们以后怎么办”
“这个该死的家伙,真是祸害不浅,那要是敌人来了可怎么办啊”
“早该杀了他,留到现在害苦了我们”
“对,一定要杀了他,不然可能引来敌人的又是他”
“没错,杀了他”
“废物而已,又没有战力,又浪费粮食,又惹麻烦,留着也没用”
一阵又一阵的恐慌,一句又一句兴师问罪的话语,顿时从人群中响起,对那个小男孩冷如冰的怨恨也是越发加深。使得冷如冰的父母和那几位长老,心中都是惊慌剧增。
那个身为大长老的老妇更是怒目望向老人,怨其将族人最敏感的话语说了出来,而冷如冰的父母则更是担心族人不会放过他们的儿子。
但老人此时却眼神淡漠的扫视着众人,那深邃的眼眸中,没有激起丝毫的光波。反而心中却是升起阵阵无奈。
对于这个结局的因果,最了解的就是他了。因为他是这些年来静静的看着,周旋这一切,唯一一个没有排斥冷如冰,并且还给与他温暖和关爱,并激起他希望的人。
如果不是这些族人的冷言冷语和排斥,冷如冰的父母就不会因为压力而抱怨斥骂冷如冰。而冷如冰的童年也就不会逐渐走向灰色,最后为了他羡慕和渴望的东西,不顾一切。
可惜的是涉世不深,想得并不深远的冷如冰,并不知道那短暂而表面的“得到”之下,所带给其他人的负面结果,使得这双方皆有的错误越演越烈,也越陷越深。
最后酿成了今天这个苦果。
但他知道,想要改变这些人的观念和自私是没那么容易的,现在也不是教育或怒斥这些人的时候,保护住冷如冰要紧,当即便是严肃道:“好了,都给我静一静”
随着身为族长的老人的喝声响起,所有人顿时一惊,都是安静了下来,就连冷如冰的父母也是抬头望向老人。只见那身材并不高大,但在众人心目中却是伟岸无比的老人,面色严肃。他望了冷如冰一眼,然后再度看向众人,道:“你们真以为我们失去希望了吗?”,他顿了一下,观察着众人的面部表情,在看到众人从恼怒变得疑惑时,才继续道“那你们就错了。你们看看天空吧!”
“天空?”
听到老人的话语,众人齐齐抬头,望向了天空,只见此时一轮皓洁的弯月,悬挂在天边,周遭繁星点点,伴随着朵朵被谷中的蓝白残光映得发亮的云朵,形成了一幅炫丽美妙的夜景。
“这是...”就在大家都摸不着头脑时,身为大长老的老妇却是惊讶了起来。而旁边的那些长老也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个个面带惊愕。那个蒙长老更是惊叫了起来:“这月亮...怎么可能...”
“月亮?”
随着蒙长老的话语说出,在场的所有族人皆是有些疑惑,但随着提示,专注的望着那轮弯月时,他们也是骤然想到了什么,个个都似定住了一般,瞠目结舌的呆愕在那。
“没错,月亮改变了,我们不在原来的地方了。”老人一句话,将众人惊醒,他们再次齐齐望向老人,但老人依旧面无表情,十分严肃,他继续说道:“因为禁地里的阵法,便是为了在我们危难的时候,将我们再次转移到下一个隐秘的地方,再次保护起来而设立的”
“一直由族长和大长老口口相传,但到了第四十八代时,冷族被敌人探索到了踪迹,大长老因此战死,而第四十八代族长因为将敌人引入了禁地,唤醒了守护神兽,和敌人同归于尽,所以解开阵法封印的方法也就流失了,最后只成为了一个说法,但是”
说到这时,老人再次看了躺在中年妇女手中的冷如冰一眼,然后继续道:“但是这个孩子误打误撞的解开了封印,将我们再次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你们觉得这是罪吗?你们认为这几年的仇家窥视,还不够危难吗?”
“这...”
听到此处,众人都是一震,回想起这一切,不知道如何应答。因为月亮的变化,已经证明了他们的确不在原地,因为原来地理位置是天识大帝所选的风水宝地,虽然改变过一次,但不管在几时都是看不到弯月的,只能看到满月,所以大家才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甚至有人根本不知道月亮会有圆缺,还以为是和太阳一样,只是相互对立而已。
所以如今的现象,也就表明了,族长说的话并不假。
虽然说冷如冰进入禁地是重罪,但如果冷族真的被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那么以前仇家的窥视也就落空了,他们也就等于更加安全了。
那么是罪还是功呢?
大家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得面面相觎。
“族长,不管他是否将禁地里的阵法打开,让我们转移了地方,但他进入禁地,已经是事实,一码归一码,不能将其混为一谈”在大家不知道如何应答之际,另一个刚才也进入过禁地,但一直没有说话的长老,开始反驳。
“对,没有错,我们还不知道封印是不是他打开的,就算真是他打开的,也是误打误撞,今天他能误打误撞的打开封印,难保明天不会误打误撞的将敌人引来”
“对,族长,你不能为了保护这小鬼,而不顾我们大家啊,他可是老偷偷出村的”
“族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