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许铭没有在这看到他的叔叔,这个擂台在平日里也没有很多人,而且到这儿的,不是在擂台上拼命,为挣一口饭吃的人,就是对生命全无希望,把吃饭的钱送来的赌徒。
也不是说许铭看不起那些赌徒,许铭知道,他们也曾为生活而努力甚至是拼命,只是数十年的风雪把他们心中的火焰吹熄了。
许铭是不喜欢这里,他讨厌看到那些观众丑陋的样子,这里把人性的欲望表露无遗。
“咦?你……”一个细微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很轻,明显不是对许铭说的,而是一时的低声自语,可是许铭已然成为修者,这点声音清楚的落入他的耳中。
许铭回头,一个男子快步走到街边的一角,其步匆匆,很快便消失在视线当中,可只是一般凡人的视线,在许铭的眼中,他走不了。
许铭缓缓步去,他要追上那名男子并不是甚麽难事,但是他要看看那男子要去哪里,故而不愿立马追上。
“他是谁?他好像认识我,要是看到面孔就好。”许铭面色不变,只是在看着那快步行走的男子。
男子没有回头,一直快快移动,时而改变方向,似是很迷茫,要是在其旁边,还能听到他的喃喃。
“见鬼了,不可能,不可能……”男子眉头紧锁,接着进入了一间房屋内,那是他的家。
“一定是看错了,对,一定是看错了。”男子在不久前的降天威中已经吓得不轻,还看到了一些奇异的东西,一时间难以冷静。
“看错了甚麽?”一句陌生的声音陡然传出,再次把那男子吓了一跳。
“谁?谁在装神弄鬼?”男子大喝,也为自己壮壮胆。
“装神弄鬼?”许铭一呆,随即嘴角一扬。
那男子认识许铭,许铭也和这男子有不少的渊源,可惜,不是他的叔叔。
“你这麽快就不认得我吗?”许铭开口并出现于那男子的面前。
“你……你……”男子在看见许铭之后,其样子大变,脸色也瞬间转为铁青。
“我怎麽了?”
“不……你……”
男子正是在擂台上击败许铭的大汉,许铭可说是他亲手杀死,现在的他不单是不相信,还很怕。
“不可能,你已经死了!”大汉惶恐道,自他在擂台那里看见许铭,他已经否定了这事实近十次,但事实就是如此,在他面前的就是许铭。
“你……你……”
“我死了吗?”许铭不冷不热的道。
“你……走开,不关我的事,不是我要杀你。”大汉明显把许铭看成了鬼魂,来找他索命了。
“是你杀了我。”许铭看向大汉,他发现大汉也知道一些事。
“不!不是我,是许锋!是你的叔叔要杀你。”大汉说道。
许铭突然沉默,他知道,他叔叔是和这大汉是一伙的,是一伙来杀自己的。
“许锋?他在哪里?”许铭脸色一沉,他要找到杀他之人。
“他……”
大汉在与许铭短暂对话后,心情平復了不少,可是还是十分的溷乱,他不明白许铭是怎麽一回事,在他眼中,许铭是没可能活过来的,受了如此重的伤后,更被弃置在雪中,是必死无疑了,可是面前的人又……
“回答我,许锋去哪里了?”许铭再问,他要找出他叔叔,这对许铭来说很重要。
“他走了,在昨夜走了。”大汉说道,同时打量许铭的反应。
“走了?他去哪了?”许铭有着不好的预感,这事情怕是不简单。
“他自有门路,在昨晚里有人来带走他,已经离开了极北之城,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大汉没有隐瞒,他没有理由要隐瞒。
“离开了极北之城?那些人是谁?为甚麽要带走他?”许铭激动,世间何其的大,何其的广?许铭找不到他叔叔的话,他的仇又何时才可得报,而且,他爹娘的唯一线索也会因而失去。
大汉看着许铭的反应,他可以肯定面前之人不是鬼魂,“我并不知道他们是谁,是许锋请我杀你的时候告诉我他要走的,昨晚我也只是远远看了一眼,我并不知道他们是谁。”
“不知道?”就是一句不知道,许铭断了他叔叔的线索,也断了他爹娘的线索。
短暂的沉默,许铭冷静了一下,他可以看到大汉不断的后退,正在戒备着自己。
“你很怕我吗?”许铭冷笑道,现在的他并不怕这大汉,他相信自己一拳便足以杀死他。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活过来的,可是你我本无仇,你去找你的叔叔,我继续我的生活。”大汉沉声道。
又是短暂的沉默。
“……你我本无仇,可是你要杀我,我不可能放过你。”许铭说道,同时接近了大汉一步。
“放过我?你忘记了你是被谁打得快死吗?”大汉眼角跳动,虽说许铭怪异,但他已经不怕了,想起一开始自己的恐惧,还有点可笑。
许铭没有回话,他看着大汉的双眼,再次踏前了一步。
大汉抡起拳头,狠狠的打在许铭脸上。就是许铭没有说话,他也明白了许铭的意思。
“这个?”大汉一惊,拳头一阵刺痛,刚才的一击并不像是击在人身上,倒是像打在一块石头。
许铭在那一拳中,并没有感觉疼痛,凶悍的一拳如同是一个孩童的攻击。
“你到底是甚麽?”
许铭同样不说话,右手抓着大汉的手臂,一拗之下,直接拗断了大汉的手臂。
“啊呀呀呀!”一声惨叫,大汉抱着自己的手,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甚麽事,他不知道许铭的身体为何如同石头,他不知道为甚麽这人随意一拗,自己的手便断了。
“怪物!怪物!”在大汉的眼中,许铭就是怪物。“你……你别杀我!我只是为了生活,我不是有意要杀你,这只是一个交易,要杀你的人是许锋!”
面对大汉的求饶,许铭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看着这人,内心一动。
“你冷静,你要报復的人并不是我啊。”大汉看见许铭的动作停了下来,心中大喜,认为自己的话有用。
“不,你一定要死。”许铭冷冷的道。“你杀我,是为了生活,但我杀你,也是为了生活。”
“这……”
砰!
大汉还没有把话说完,可是他没有机会了。
许铭一拳打在大汉的脸上,发出了爆炸般的声音,而大汉的头也随即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