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风尘
曾有人说起…
这世间红尘,
怎么能及我所经风尘?
……
神怒之森的西方…
一个不被世人所知的平凡村庄外,又在上演着一幕人间离合……
“求求你,求求你了,行行好,别伤害我的家人!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拜托各位大爷行行好吧!”一位中年男子跪倒在一彪形大汉身前,苦苦祈求着。哀求的目光仿佛在恳请那位大汉能心回意转,放了他们。
“我呸,你当是打发要饭的?这点金子,还不够大爷喝壶花酒的!”一道彪悍声忽的响起,只见那大汉用力的把手上那袋金子丢到中年男子脸上,并狠狠吐了口浓痰。
一旁又有人附和说道:“我说老大,我看这妞不错,不如掳了回去,供弟兄们玩玩?”
那被称作“老大”的强盗头子将目光往男子身边妇人定睛一看,果然,只见这妇人生的貌美如花,真道是有着几分姿色!这强盗“老大”登时眼前一亮,随声下令:“将这妞绑了!带回山寨开心开心!”
说完,几个喽啰就要上前伸手抓向那个貌美妇人,谁知,那适才还苦苦相求的中年男人突然猛扑过来,死死抱住一人小腿,大呼道:“夫人,带着孩子快跑!!”
“不!我岂能丢下……”妇人惊呼一声,不等妇人把话说完,被抱住腿的那个喽啰怒骂道:“**的找死!”说着,手里钢刀倒竖,“噗”的一声,钢刀便猛地插入中年男人的后心窝里,顿时血光四溅,但还听得那中年男人嘴里喊着:
“夫………人………,快……快跑……,带着……孩……孩子…快…快跑…!”
那凶残的喽啰见一刀未能结果,又再补一刀,一股鲜红血液当场贱的喽啰一脸!那中年男人登时两眼一白,眼看是活不成了!
妇人见丈夫暴尸当场,登时珠泪如雨惨呼一声:“夫君!”
悲呼声后,妇人连忙抱起身边一个三岁大的孩子就想要跑!可还没跑出十米,身后就已传来那群强盗的叫喊声:“小娘子别跑啊!留下来玩玩!”
“别跑!”“站住!”类似之声此起彼伏的从妇人身后传出。
妇人逾跑愉快,逾跑逾心痛,逾跑…也逾绝望!
无论她如何拼命的跑,身后那些强盗就好像狗皮膏药般贴着,怎么也甩不开,最后,这个美丽妇人眼神突然变得坚定无比,似是心中已做一个艰难决定!
她,不再跑了!她为何不跑?难道她的心中真的绝望如此?
只见这个貌美的妇人缓缓的将怀中的孩子抱下,放进一个隐秘的树洞里!慈爱地看着孩子面带微笑的面庞,妇人忍不住掩嘴悲泣,右手轻抚着孩子肥嘟嘟的滑腻肌肤,妇人慢慢道出了孩子的名字:“风尘……娘走了,再不能照顾你了……娘希望……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快乐坚强的活下去……”
说着,这个叫做风尘的男孩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妇人离去的背影……在妇人的身边,还有几个正在野蛮的撕扯着她衣服的强盗喽啰……
雨,凄迷的雨,点点落下,好像在为这个悲伤的午夜做出最后的总结……
一个裸体的妇人冰凉的尸体,躺倒在这一片阴暗的林间,在她身后不远的一个树洞内,一双平静无波的眸子正静静的盯着妇人已经冰冷的尸体……
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是年仅三岁的风尘……尚且年幼的他…却看见了一幕不应该属于他这个年龄知道的事……
在他年幼的脑海里,此时……一双空洞的眼神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那是他母亲临死前绝望痛苦的眼神…
不知过了多久,因为长时间没有吃东西的风尘,终于饿晕过去。或许,晕死过去,对于风尘来说,无疑是一种最好的解脱!这几天,他都看见了怎样恐怖的画面,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母亲的尸体被路过的野兽啃食,撕扯…内脏,鲜血,撒落了一地……仿佛这是他的母亲在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守护着他,保护着她——最爱的儿子!
次日清晨…
当风尘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时,他已置身在一个干净的木屋内!由于肚子过于饥饿的缘故,风尘只有用一双肉嫩的小手轻轻擦拭了一下眼睛,好把这周围看个清楚!
“咯吱——”一声,木门被轻轻的推开。
“小家伙,你醒了?”一道慈祥的老者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风尘顺着声音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白发苍苍,满面慈祥的老人。老人身上穿着粗糙的麻布衣,右手里杵着一根弯弯扭扭的棕色拐杖,左手提着一个装酒用的葫芦。
老人慢慢走到床畔,在床头边上放着一个铁做的小桶,老人不知从哪摸出一个勺子,放在桶里,随后又将整个铁通放到了风尘的身前,说道:“饿了吧?孩子,先吃点粥填填肚子!”
风尘似是听懂了老人说的话,低头看去,原来,这铁通里装着的,竟是半桶粥。早已饥肠辘辘的风尘,看见眼前正摆着半桶清粥,连忙吃了起来!
老人看着风尘狼吞虎咽的样子,宽慰的笑了一声,满是老茧的手轻抚着风尘的背,慈祥的道:“别急,孩子,慢点吃,不够那还有!”
眨眼间,半桶清粥已被风尘全部入肚,风尘随后满足的拍了拍肚子,有些晦涩的说出两个字眼:“谢…谢…”
老者闻声,哈哈大笑起来,开怀道:“真是个好孩子,好孩子啊!”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老者和声问道。
风尘咿咿呀呀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风尘!”
“风尘?”老者重复的读了一遍,好让自己记住,接着又道:“你父母怎么给你起得个这样命苦的名字?”
“我……我……不知道……”风尘听闻“父母”二字之时,神情转而变得伤感十分,澄澈的双眼内已水雾弥漫。
老者见状,一眼便看出风尘背后定有一个伤心悲痛的故事……只不过,他不愿说出来而已。老者亦是一个明白人,知不该揭人伤疤,于是和蔼的道:“孩子…那些心酸的事,都让它过去吧!人,还是要继续活着的不是么?
还有,你这名字只名风尘,实在不好,我给你在添个字可好?”
风尘两眼定定的看着老者,乖巧的点了点头,说明他同意了!
老者慈祥一笑,略作思索后,开口说道:“记得当日,我发现你时,你已晕倒在一个树洞内。天上又是圆月高挂,而你又名风尘。可谓是风尘圆月,不如日后你便叫做——月风尘!可好?”
“月……风……尘……?”风尘轻轻的念了一遍这个新的名字,破涕为笑道:“嗯,这个名字好……月风尘……好听!”
一边说着,月风尘还竖起大拇指,显然对老者取得名字十分满意!老者看月风尘竖起拇指叫好,心里也是乐开了花……
风尘圆月,月色满风尘,虽然多出一个‘月’字,却唯独不能撇去他的风尘岁月……
日后,这个暮年的老人家中,又新添了一个成员——月风尘!
相处渐长,老者诧异的发现,月风尘虽然年纪尚幼,却生的一身神力!记得有一日,老者出去买米,又不放心月风尘一人在家,于是便将三岁大的月风尘一同带上。走的路长了,老人又怕月风尘一个三岁孩子,走路累着,于是想要背他,谁知月风尘年纪虽小,但却极为懂事,只听他说道:
“爷爷,我不累,我走的动!”
老者听闻这话,心中也是欣慰,他一生没有子嗣,如今月风尘的出现,老者更是喜欢的紧,直接就将月风尘当作亲孙子来看。月风尘也是乖巧十分,从不会像其他三岁孩童一般,爱哭爱闹,倒是嘴上总带着一抹阳光的微笑。
老者买完了米,欲要给月风尘买些孩童把玩的小玩意,谁知月风尘又道:
“爷爷,这些孩子玩意便不要买了…家中本来紧张,如今又买这些东西,岂不雪上加霜?还是不要了!”
周围人听了,先是取笑,一个三岁娃娃本就是个孩子,如何说得这些是孩子玩意?难不成他不是个孩子?
但听到后来,众人始料不及的一个三岁孩童居然能说出这么一般话来,连连夸赞道:“这娃子真是懂事!”
“倒是天生带着良心的娃!”……
老者见的月风尘这般乖巧,更是爱不释手,还是执意给月风尘买了个拨浪鼓玩…
回去路上,老者年事已高,身上又背着五十多斤重的大米。不禁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就在这时,月风尘似乎见到老者劳累,于是竟做出一个惊人举动!
他,月风尘竟然一手将那五十多斤的大米从老者手上取了过来,自己背在那窄小的肩上。老者见状,脸上震惊不已,他知道月风尘懂事,心疼自己,可这足有五十斤重大米,如何是一个三岁孩童可以背动?老者正想伸手拿回这十多斤重大米,谁料,不论老者如何使力,月风尘这双小手好像有着百斤巨力一般,牢牢的抓着这袋大米不放!
又见月风尘回首微笑,道:“爷爷,这袋大米,一点不重!”
这样一句话从一个三岁孩童口中说出,本应被看作一句天真玩笑。但不知为何,老者却能清晰的感到,这袋大米,对于月风尘来说,真的不重!
接连几天,月风尘所展现出的惊举越来越多,最为让人触目惊心的是……月风尘居然能够毫不费力的举起一块百斤巨石……
久而久之…村里村外,无人不知老者家中住着一位天生神力的三岁孩童!甚至村里人互相见面寒暄都会提起月风尘又做了何等惊为天人的“壮举”!
“李大婶,你听说了吗?那孩子今天居然用水缸来打水!那满满一缸子水少说也有数百斤,真不知道这孩子哪来的力气!”
“啊!还有这么一回事?这孩子不会不是人吧……”
这话一出,那刚还惊讶月风尘神力过人的中年妇人届时怪叫一声:“哎呀!听你这样一讲……这孩子……莫非是………
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