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温如玉的一声嗔,直叫听的人骨头都酥了几分“你总让我伺候那些乏味的妇人,一点也不心疼我”
看着温如玉幽怨如诉的眼神,红姑无奈叹道“你这孩子,要不是你当初惹了主子身边的红人,指明让你接客长见识,我也不想你去伺候别人。”说完举手一点温如玉的额头半嗔半示好的数落道“还说我不心疼你,我若是不心疼你,岂会让你软玉温香日日快活,早把你送给那些好男风的了。”看着红姑眼里的宠溺和隐隐闪现的欲望,温如玉揽住红姑嘻笑“你尽找些如狼似虎的,都快把我榨干了。连我想伺候红姐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红姑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自他外出接客便极少与自己亲热,大多都是光打雷不下雨的撩拨着自己,从自己这儿把伺候引诱人的功夫学了个十足十。温如玉缠着红姑一阵厮磨安抚,红姑心情舒爽了方笑道“要不我便说你病了,让你养些日子。你可得记得我的好”
“那是自然的”温如玉呵气如春风拂过红姑的耳畔,又厮磨了一番,说自己体虚要休养一阵便望着红姑恋恋不舍的退了出去。
回了自己房间的温如玉卸去脸上的伪装,心头添了丝阴郁。玉容的伤需要好好休养,可自己这里并非安全之地,随时都可能有人闯进来看到。暖香阁虽大,但要藏一个受伤的人一日三餐的照料又不被怀疑却是不易。温如玉左思右想将目光定在了屏风后的衣柜处,心里有了主意。
玉容许是累了,也许是潜意识觉得温如玉是值得信任的,这一觉直睡到午后方才醒来。见温如玉还在床边支着头守着,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呐呐道“给你添麻烦了。”坐起身子看到露在外面包着干净白布的脚,脸上闪过一丝窘色轻声道了声谢谢。
温如玉邪媚笑道“你要真想谢我倒也不难,我定会给你机会报答我”
玉容愣了愣赶紧摸了摸袖内,在温如玉好奇打量的眼光中摸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递到温如玉面前“这些是我所有的财物了,做为谢礼报答你不知道够不够,若是不够,我日后再想办法”
给了玉容一个白眼,温如玉哧道“这些东西是候爷给你的吧?”见玉容点了点头,温如玉哧的更厉害了“你这几件东西倒是价值不菲,普通人家也要不起。这东西要是我带出去让别人瞧见了,一准抓了我审问我来源,你是想报答我还是想借候爷的手灭了我呢?”
玉容噎住了,一时真没想这么多,出府时只想着拿精巧值钱的可以多换些银子,倒是忘了这些东西太过招摇,一旦被人识破了,便是露了行踪。见玉容有些尴尬,温如玉清了清嗓子故做正经道“报恩的事也不急于一时。等你好了再说便是。”
待玉容吃过饭,温如玉端来一盆水很自然的捉过玉容的脚,玉容一惊反射般的将脚往后藏了去,温如玉正色道“别动,你伤口化脓了,要处理掉才行”见玉容还想躲,温如玉语调平静道“你要是想这一双脚烂了,你就只管躲”玉容不躲了,低声道“我自己来。”
温如玉不再多说似笑非笑的睨着玉容“那你自己来吧,我倒想看看你怎么自己处理脚底的伤口”看着玉容拆着脚上的白布忙唉唉声道“别弄脏了我的床。”玉容翻了个白眼,心里想着这温如玉真是个怪人,自己一身泥垢睡在他床上他都不嫌脏,现在倒是嫌起来了,也不怕晚了点。
玉容拆到最后一层时望着盯着自己看的温如玉命令着“转过身去,不许看”
“又不是没看过。”温如玉无视玉容的指令,玩味的盯着玉容的脚,一脸看好戏的神态。
玉容自欺欺人的背对着温如玉开始清理脚上的伤,忍着痛扯下与血肉粘在一处的白布,侧着头刚一看到伤口却有些头晕,眼看就要顺势侧倒在床上,温如玉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的要倒未倒的玉容“别逞能了,就你那脚再不处理就废了。”温如玉狡黠的看着玉容道“你莫不是怕我见了你的脚便要对你负责,我可不会要你,你长的比我差远了”有些晕眩的玉容听了温如玉的话有些哭笑不得。不想让温如玉帮自己处理脚伤确有一部分原因是男女之防,另一部分原因却是有些难为情,怕自己脚上的伤口会吓着温如玉,只是没想到先吓到的那个却是自己。
不容分说的扯过玉容的脚放到自己腿上,再垫上一块先前准备好的厚厚的深色麻布表情甚是正色道“怕是有些疼,你忍着些别叫出来。若是惊动了人就不好了”玉容点了点头。
温如玉极是认真的仔细清理着玉容脚上的脓物,不时挑出扎进肉里的木剌或是泥垢,额上渐起一层细细的汗,待清理完一只脚洗净上药包扎好抬头时,只见玉容紧绷着身体已是脸色苍白,紧咬的下唇溢出了血丝。
光是看看清理出来的脏物便有些触目惊心,何况要忍受挖肉削腐之痛。温如玉眼里闪过不忍“还撑的住么?”玉容咬着下唇却是坚定的点了点头。温如玉咬牙不去看玉容苍白的容颜极力隐忍着痛楚的眼神,换过另一脚细细清理起来。温如玉如同工匠般专注,尽量缩短时间减少玉容的痛楚。直到温如玉说了声好了,放下玉容的脚,才见玉容如释重负般的松了紧咬的唇吐了口气瘫倒在了床上,头发已是汗湿了。
放下床帐,温如玉在房里点燃了有些味浓的檀香,一来可以遮掩淡淡的血腥味,二来可以宁神。温如玉将那盆血水避过众人耳目端到了后院浇到了花丛中。再施施然去了茅房,确认没有其它人后将那块满污秽之物的垫脚布包上两块石头丢了下去。
隔日玉容精神稍好了些,温如玉打来水放到床边让玉容坐在床上稍稍清理了下身子换上自己的干净衣服,等玉容轻声说好了时才从屏风后面转出来再将玉容抱起带到打开的衣柜前说平日里都是自己在整理这些物事,一般不会有人来翻看,以后的白天让玉容躲到此处,玉容点点头。
玉容的伤渐渐好转,只是玉容所需的药量实在多了些,温如玉存的药已是不够用了,暖香阁虽有存药,但若是去取,必须说明伤处用途,温如玉想了想便出了房门。回来时打开衣柜叫出玉容,玉容看着手上裹着白布的温如玉吃惊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温如玉淡淡一笑只说自己出门时不小心跌了一跤划伤了皮,现下上了药没什么事,让玉容不必大惊小怪,叫过玉容坐到床上要帮她换药。温如玉将药细细帮玉容换好自语道“估计再过三五天便无妨了。”
玉容轻声道了谢,说自己伤一好便会离开,不会再连累温如玉,玉容觉得这两日气力也恢复了许多,再不像前些日子那般总觉得使不上力。温如玉不置可否的浅笑,低声问道“你来暖香阁可是为了带你想找的人一起走?”虽未说名,玉容却知温如玉说的必是如言。念着温如玉的救命之恩和连日的照顾之情,玉容莫名的多了几份信任。玉容低了头,声音低如蚊呐“不是,本想等自己有了安身之处再来找他的”想起如言对自己说的话轻叹了口气道“眼下只怕他早忘了我了,不愿意跟我走。”
温如玉眼光闪闪发亮“我就知道是你,之前还骗我说是受人所托。”玉容笑了笑也不还口算是默认了。
除了玉容晕过去那晚温如玉与她同榻外,两人商议过后便轮流睡床,夜晚归玉容,白天归温如玉。只是温如玉休息的并不好,玉容的一日三餐都不能假手与人,温如玉夜里坐在桌边打旽,白天只能小睡一会就要精神萎靡的去料理玉容的饮食或换药事宜,红姑见温如玉越休息越精神不济,只道温如玉受了伤不能安枕,便将暖玉阁上好的伤药去疤的药往温如玉的房里送,又安排厨房单独做了些补身的药膳日日给温如玉补身,这些吃食多半进了玉容的肚子,是以玉容恢复的极快。而温如玉做为对红姑的报答,尽在红姑耳边轻言细语着甜言蜜语,两眼深情无限的凝视着红姑的容颜,直把红姑一个半老徐娘哄得心花怒放,娇羞的如同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而这些藏在衣柜内的玉容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