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的早上,艾拉门前锈迹斑斑的上时代的邮箱被人打开了。
十几年没被用过的邮箱再次被使用过之后几乎失去了关上的能力,邮箱盒盖像被撕开的树皮一样。
被层层叠叠包裹的国际邮件,用着不是英文的文字标写着其寄来的地方,邮件里是一个坚硬到需要用工具来拆的硬纸板盒,这样严密的包装下,盒子里是
“一匹破布?”
直接批判为破布或许有点过分,布匹的选材和边缘的处理看上去都非常专业,同时其上下散发着类似于焚烧过的香料一样的酥软气息。布匹的年代看上去很久,大部分部位都呈现出枯黄的氧化色,正中几处似乎由于长时间折叠而露出了细长的裂纹,由于布匹偏厚的原因,裂纹产生的时间大概也不同,每个裂纹中的断面氧化程度甚至都不大相同。
即使如此,这块长布依然保留着极好的韧性和柔软度。不同年代折叠的痕迹并没有破坏其整体的形貌。
于是乎,这样的玩意儿便被当成了运来新鲜蔬菜的垫脚本。
“停,两个问题,那句意大利语你还能记得吗,圣骸布在你接触的几天内已经修改了你的体质和大脑,记忆力应该可以做到注意过的东西过目不忘。”
“eunacertadonna,dinomeMarta,loaccolsenellasuacasa.”
艾拉在兜中的记事本中写下一句,递给了前座的义渠戎。
“还是圣经原话,驱赶了魔龙的著名圣女马大在路加福音中的部分,只有这句吗?”
“只有这句。”
“那么你的这张死人布应该很可能属于她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
“运来的新鲜蔬菜是什么?你家开菜馆子的?”
运来的新鲜蔬菜其实也是在冷库中存放了一天的隔夜食物了,在市中心的全市学校食堂配送中心分配之后,送到附近的高校之后,以及送到自己这边的孤儿院来。
也就只有新鲜蔬菜了,略见油水的东西完全没有被送来的可能。
“这就是我的工作啦,作为上一届毕业的孤儿同时担任下一届的孤儿院管理。”
艾拉漫不经心地说着。
“那块破布被当做隔离潮湿地面的垫子在仓库里待了半周多有余,就在我快要忘记的时候。”
一个哭着鼻子的小孩找到了艾拉。
几天前一群男生跑去逗弄附近野狗野猫群的过程中,这个小孩当时被一只暴躁的野狗狠狠地还击了一口,男生们做鸟兽群散,而被咬伤的孩子怕被责怪而没有告诉大人们的勇气,在经历了发烧,头痛,幻觉等诸多症状之后,这个闯了祸的孩子终于找到了管理。
差点吓傻的艾拉带着小腿上半公分深咬痕的男生找到了附近的医院,在一系列复杂的化验之后,医生得出了男生体内天生有狂犬病毒抗体的意外结论。
虽然野狗的一咬将诸多狂犬病毒送入了男生体内,得益于少量抗体的存在,男生虽然被病毒狠狠地惩治了一番,但所幸并没有产生严重的后果。
医生皱着眉头抬了抬自己的黑框眼镜。
然后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
一个小女孩被锈迹斑斑的铁片在自己手掌上割开了一个完全隔绝外界的教科书式破伤风伤口。
这次哭着鼻子跑来的小女孩要比上次的小男孩早一点,割伤后马上找到了当时的管理员,也就是艾拉。艾拉听到后立即又把小姑娘送到了同一所医院。
医生皱着眉头抬着黑框眼镜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这种事情能在你们那里发生两次真是神奇。”
从仓库的底层拿来了这块依然枯黄和微微发散着酥软气息的长布,艾拉几乎确定了这玩意儿神奇的杀菌治病救人能力,决定细细钻探一番。
“然后怎么被那个拜上帝教半吊子骑士发现并追杀的呢?”
钻探的过程中,透过布光照没有看到任何东西,用各种工具尝试拆解都失败了,布的柔韧性完全超出了艾拉的想象,除过一些可能是时间留下的痕迹,剪刀,火苗,所有具有破坏力的东西都不足以对其造成伤害,就是是时间造成的细长裂缝位置,常理判断下的撕扯也不能继续将其扩大。
“大概因为那并不是时间的因素,应该是之前有人用类似的法术处理或者攻击过这块圣骸布。”
义渠戎补充道。“佛教,拜火教和吸血鬼都有能产生类似效果的方式。”
因为实在探索不出所以然,艾拉将圣骸布略作清洗后准备收藏起来,在仓库里停留的数日在布面上留下了几处污渍。
“那是....圣水啊,而且纯度很高的圣水,散发出的波动隔着城市恐怕都能被敏感的人士发现。”
“然后那天晚上感觉身体和心理都极度的焦躁和不安。”艾拉的回忆到了最后。“最终终于无法忍耐那种感觉,于是把圣骸布缠在手臂上直接跑出了孤儿院,没头没脑的在街上乱逛知道碰到那个银白色的家伙。”
“豁,居然能感觉到危险来临。”义渠戎轻佻的发出了一声惊叹。“看起来我之前吐槽你的句子不对,说不定放在基督教衰弱的时候你也能进去当个圣女之类的也未知。”
“这就是我身上发生过的能够被注意到的事情了。”艾拉最后问道。“你的车驶向哪里。”
“袭击你的源头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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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提着飞到20米高处的感觉糟糕透了
尤其是在没被事前告知的情况下
早上5点钟,天色已经基本大亮,车行了一昼夜,在一个偏离人类繁华地段的小城中擦肩而过之后,停在了一个萧瑟的村庄处。
村庄边缘处有个略显独特的6层写字楼样的建筑,建筑后是个占地巨大的印刷厂。
然后艾拉被义渠戎抓住后领直接带到了楼顶处,跳的。
“这就是一处拜上帝教的集会处,也是根据攻击你的人身上的物品所推断出的所在。”义渠戎一脚跨在楼顶向下看着。“里面初步预计有一个以上的教徒,骑士恐怕至少五人以上。”
义渠戎顿了顿。
“这都要感谢你,引出来这么大一条鱼。”
说不出话,被从20m丢上来的拉伸感让双腿的肌肉始终不能听从大脑指挥。
太阳渐渐升起,时针走到了6点,义渠戎从车里拿来了几块包裹好的馅饼,随手丢给了艾拉。
艾拉咬开了看起来很厚实的的平淡无味的大饼,意外的发现饼皮只有薄薄一层,里面充满了香浓的肉和汁水。意外的不错。正要这么说时,一个人影在义渠戎背后从远而今闪现。
差点喊出声,要不是想到之前银骑士临死暴走那一幕。
义渠戎转过身去,同时艾拉也看到了新来人的样子。灰色的短袖风衣,宽松的长裤在左右腿处分别被3道白色的纸环收束缚紧,纸环上布满了鬼画符一样的东西。
“犬戎?我接收到有人发现了拜上帝教的痕迹,一路赶来结果是你?”疾行者一脸诧异。“你为什么会找别人来一起清剿。是什么样的分支?”
“一个以上的首领,随从可能不下十个,派出去执行任务的具备天使化的能力,虽然还是个半吊子。”义渠戎将纸袋中最后一点饼渣倒进嘴里。“首领我来对付,随从你来,只要让这些人逃不出去即可。收拾掉首领我来清理剩下的随从。”
疾行者从怀中掏出一大把被卷成烟卷状的纸条,扔向下面的印刷厂。
纸条在空中有了翅膀和生命一样自动分散飞舞到个子位置,展开成原本的形状---写满了鬼画符的符纸。包成了一个巨大的环,光从环的上下发出,将整个印刷厂上下的空间都包括在内。
“火羽焚血,凤魂化身。”
一道红色的火从义渠戎手中拓展开去,并随着主人一起从20米高空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