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了红衣男子的车子。
车内早早地打开了空调,只亮着一盏暗暗的橙黄色灯。车子起步后直接向着城外疾驰而去,男子沉默了一会儿,开始说道。
“尔之右手糜烂寇仇”
“圣经,出埃及记部分歌颂上帝威能的句子。一般教廷的骑士和信徒在面对无法战胜的强敌时,用来坚定自己内心信仰时,会读到的句子。一战的时候,索姆河,凡尔登,迷茫的教廷信徒经常会在战壕面对汹涌而来的战车和机枪扫射时,都会常常唱起的这句。”
“那时候,基督教传到国内,主教们找到了新的迷茫的羔羊。圣经被那些教徒们教授或者直接赠送给各种识字的和不识字的,内心痛苦寻求皈依的和充满野心想要获得力量的。有个翻译圣经的人,叫梁发,不但内心迷茫痛苦,而且极端渴望力量,瞎几把理解,瞎几把翻译。翻译完之后就和西洋的教徒一起,把这些被改写的乱七八糟的句子装订成册,分发给当时的国人。”
“那些国人中有个叫洪秀全的。没错,就是历史书上经常会提到的那位。几次考科举都没成功,不小心翻到了这本被涂改得不成样子的圣经,看到经文中“正经大道之圣理,”“凡出于心所愿者、可从而受之”这样引导性的句子之后,居然阴差阳错地领悟和学会了一部分原本应该在教廷内部进行长久地训练和祈祷才能掌握的技术和唱词,直接拥有了大主教级的圣光水平。”
“这位多次科举不中的落魄大主教内心充满了对世界的恨意,获得了大主教水平之后,对自己获得的改版圣经《劝世良言》再次进行了大刀阔斧的修改,将经文中劝解人的部分统统删去,像我之前提到的“尔之右手糜烂寇仇”,也被订正成为攻击性法术释放之前用于加持的唱词。原本上帝的威能作为教徒们坚定的后盾而存在,不知道被盗窃为教徒自己的力量后,上帝本人又作何感想哈哈哈哈。”
车前座的男人一遍说着一般冷幽默一般笑着,车子开过一个检查站,男子从车副手位后的冰箱里拿出一瓶水。
“对了渴了吧”
男人自来熟地随意说着,如同很久之前熟识的老朋友一样。
“不要在意,今晚过后我们不会再见面,所以拿着一件虽然不怎么重要的圣物的你听听相关的故事也不错。”
“刚才说到哪里了,那个落魄而疯狂的大主教把改版圣经《劝世良言》修改成了自己的邪教圣经《原道救世歌》,里面充满了偷窃来的力量和扭曲化的法术,同时也仿照着教廷的组织体系拉拢起自己的一帮教徒,主教之后。向着当时的清廷发动了攻击。这个邪教分子像几千年前的张角一样,开场势如破竹,整个南方的土地几乎都被收入囊下,最鼎盛的时候,两位教皇,五位枢机,实力几乎与当时的教廷不相上下。”
“然后就被镇压了,一个空有一帮战斗力的井底之蛙,得到了一点点指导性的反抗力,然后把反抗力中决定胜负的部分全部扔掉,只看到了最表皮的部分。论实力,太平天国的井底之蛙可能比当时参与围剿的清军强大数倍,然而比起作战,更多的部分都用在了内讧和权力争夺上,一帮江湖郎中指挥的部队被正规军打得七零八落。”
“然而两个教皇和五位枢机的组织并不那么容易被清理干净,在清军完成了对太平天国的围剿后至今的时间里,这个靠窃取而建立起来的教团在历史上前前后后复活出现了几十上百次,每次都会让我们和教廷尴尬冷战良久。”
红衣男子扭头看到了事件的中心人物一脸迷茫和事不关己的表情,叹了口气。
“和我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每次宗教相关的事件在国内发生时,这股阴魂不散的势力总归在各种地方出现。参加国内展览的基督教器,充满潜力的教廷圣子圣女的访问,甚至于与基督完全扯不上关系的其他宗教传教,比如什么飞天拉面神教都可能会引来这个背后势力的攻击。”
“我也算是吗?”
“你?你算教器还是圣女?真正被盯上的是你缠绕在右手的那玩意儿,成为圣者之人的肉体最终的归宿,圣骸布。”
“史上第一块圣骸布的主人,耶稣,也即是最著名的都灵圣骸布。原本只是用于保留圣者的存在之物,后来基督教对于圣者的应用达到了登峰造极的水平,几乎之后的每一位圣者都有其对应的圣骸布,君士坦丁,奥古斯汀。活着是基督的人,死了也是基督的鬼,身体风化了,裹尸布也是基督的圣骸布。”
“这样的东西可强可弱,可大可小。历史上有多块圣骸布流落在外,教廷也不以为然。貌似对于教廷来说这样的事情如同圣骸布所对应的圣者自身在外一样。然而对于存在于国内的这个窃贼而言,一个流落在外的圣者,简直就像一块喷香的肥肉或者一块热腾腾的蛋糕,问题出现和存在之后,关键的核心已经不在于要不要去获得,而在于硬抢还是智取了。”
“所以了,这位小姐,你现在是一个存在了百年的组织的目标,毫无反抗能力的你就像磁铁一样吸引着疯狂的铁钉冲上来。那么,有兴趣介绍一下自己吗?”
男子终于结束了长篇大论,车子乖过一个弯,夜晚的高速笔直而空旷,男子拿起另外一瓶水开始润湿说了半天的喉咙。
“也就是讲我拿到了一件很值钱的东西,现在有一帮邪教分子想巧取豪夺是吗?”
“Bingo~可惜并没有奖励。”
“那么你好,多谢今晚的救援和指导,另外我叫艾拉,能否告知一下怎么称呼?”
男子犹豫了一下,笑道。
“复姓义渠,单名一个戎,一般人都喊我犬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