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守印人?”
血棠没有回答,木双也不再发言,跟着前方那个看起来极单薄的身影走在烛光闪烁的甬道中。
木双跟着那个男子直到尽头都没有再触发什么机关,仿佛只有一开始的那两个雕虫小技,大厅里的那棵的银色的数依然散发着耀耀荧光,苍天的巨木即使再看多少次也依然震撼,木双踏着清晰的脚步声走上了台阶,身后的蜡烛亮了一路。
前方的那个男子也停在树下,银光淡淡地照亮了他的脸庞,他勾起唇角,侧头看着满树银叶闪闪的银泊树,张口道:“木仙人可知银泊树别名什么,湛幽神帝又曾经对银泊树许下了什么愿望?”
“什么?”湛幽神帝对银泊树许下的愿望和银泊树的别名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司愿神君.....她怎么会知道司愿神君?
木双怔怔地站在原地思考刚才的问题,怀里的血棠却一下子跳了出去,他往前踱了几步,眼底的阴霾趋向叆叇,他喝着高台上的男子:“你不是堂家的人,也不是守印人——既然是闲杂人等,速退!”
“呵呵呵呵~尊神大人果然好眼力。我不是堂某,但我可不是闲杂人等,我可是——一个重要的人,一个不会让某些人继续忘恩负义下去的人。即使就吾本身来说,吾并无义务保守这些,但是”那个男子笑得无比妖艳璀璨:“极可惜的是,当初舌尖子软,便答应了旁人不提起此事,不过即使有人有心隐瞒,上天也不会同意的,真相,很快就要大白了。”
“勾枝静待你——”勾枝伸出纤长的指尖,居高临下地指着木双,“跪下求吾的那一天!”
勾枝的姿势恣睢而势在必得,鲜红的丹蔻在银泊树的荧光下灼灼反光,木双看得有些心惊。
勾枝到最后都没有现出真身,以男子的姿态狂妄而果决的离开,只余几片落花与满地银白落叶融为一体。
“原来这个守印人,竟是个女子么?”血棠走向了台阶,看着那几片落花淡淡道。
木双觉着很莫名其妙,索性只能抛开她如何知晓那个神位,迈开有些滞械的步子跟了上去。
血棠优雅的步子落在石阶上,一小团白色在深棕色的石阶上,木双亦敛神打量起这片巨大的空间,借着树光可以看出来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半圆形,摆了一圈一圈的蜡烛,但是都熄着,想必靠这棵巨大的会发光的树照明就够了,九层蜡烛,这里莫不是就是那九层祭坛的内部,难怪这第一层别样的高,想来就是他们刚走下来的部分了,人在里面就像沧海一粟,真是遮天蔽日的大树,独木成林,比起千年榕树也不遑多让。
身后突然又响起了脚步声,木双闻声回头,眼仁却蓦地睁大,正徐徐走上石阶的男子,和刚才那个离去的男子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只一眼就认出来她和他不是同一个人,想必这位才是正主。
木双和血棠站在上面的石阶上看着他,他却仿佛没看到似的,一路携风走到了最高处,朗声道:“昨日多谢姑娘相救,堂某这几千年来也是无聊的紧的,还好有姑娘相来,如果堂某早遇到像姑娘这样的人,只怕今日两位的解封就不会那么容易了。”他似笑非笑,不置可否地自嘲:“因为堂某也会变得留恋人间,从而不愿离去,这也是堂某为何放那位姑娘来说那一番话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