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仿佛是自言自语:“段离宵自以为所做的一切天衣无缝,殊不知一切尽在孤掌握之中!他联姻是假,想得到你才是真!你说,如果他娶了你,生的却是孤的孩子,然后篡位取离王而代之。以他对你的钟情,离国太子之位必然是你的孩子。你说,孤算不算是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取得离国天下?”
林昕瞠目结舌地瞪着这个疯子,一种透骨的凉意自脊背后升了上来。她一动不敢动地僵在羿坤怀中,生怕自己一个不慎,触动了他疯狂的引药,将自己烧得骨头渣渣都不剩!
终于,羿坤似乎回过神来,看了看吓得脸色惨白,却依然倔强地咬住下唇不发一言的林昕,噗嗤一笑:“不必紧张,就算要施行这个计划,也得等你与段离宵大婚之后。而且,你的及笄之礼迫在眉睫,出嫁之前还要验身,孤自然不会在这之前要你!”
林昕缓缓吐出一口气,危险警报解除。但随即却惊恐的发现羿坤抱着她朝床的方向而来。将她放在床上之后,林昕跪立起身挡住羿坤要上床的动作:“你说过不碰我的!”
“孤只答应不破你处女身!而且有了这朵兰花,你以为孤会以身犯险不成?”言下之意,除了最后一步,他什么都可以做?林昕欲哭无泪“可……可是……”
嘴巴被羿坤食中二指轻轻按住,温柔的话语里带着蛊惑“孤也很迷惑,自从在斗兽场上见了那样脏兮兮的你,居然对所有女人都提不起兴致,除非将她们易容成你的样子……丫头,你说你究竟对孤下了什么蛊术?”
“没有,什么都没有。太子殿下,求求你别这样!”林昕焦急地摇着头。
“叫太子哥哥!像从前那样!”羿坤又开始摩挲她的红唇,不过力道有些重,带着不容抗拒的威胁和命令。听到林昕哆嗦着颤声喊道:“太子……哥哥!”这才满意地收回手指:“很乖!”低头吻了上去。
林昕低垂的眼帘,掩盖住了目中清澈的光芒,任他唇舌纠缠,心中却在飞快的思量着脱身之策。
蓦然,林昕身子一僵,抓住胸前那只动作越来越危险的大手,涨红了脸:“太子哥哥!”
羿坤亦停下来,就那么将林昕圈拥在身前,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深深地在她脖颈间嗅了嗅,叹息道:“或许,你可以成为我的药!”
林昕讶然,突然想起上次在太子步辇中他所表现出的对女人身体的极度厌恶和洁癖。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我不明白。”
羿坤邪笑了一下,突然恶作剧一般,侧头啮咬林昕脖颈,想起他曾经吃过人肉,林昕吓得一动不敢动,待羿坤亲吻到她咽喉时,林昕战战兢兢地哭道:“太子哥哥,你的病不是要吃人肉吧?”
“嗯?!哈哈哈……”羿坤笑得前仰后合,仰倒在床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受惊地小兽一般蜷缩着身子戒备地盯着自己的林昕,一把将她扯过来,压伏在自己身上,大掌按住她的小脑袋贴在自己颈窝,宠溺地笑叹道:“馨儿如此香甜可口,你的太子哥哥怎舍得一口吃下?来,让我再品尝品尝。”说着作势起身欲吻,林昕挣不脱,情急之下,双手捂住他嘴,将他摁倒在床上。
羿坤愣了愣,星眸半眯,闷笑出声,胸膛里震动带着伏在他身上的林昕也起伏不已。林昕恼羞成怒,手下力道加重:“不许笑,再笑我就……”
“你就怎样?”羿坤威慑性地挑了挑眉,林昕嗫嚅道:“不怎样,大不了堵住耳朵不听而已。”羿坤拉下她的手,让自己肆意开怀大笑。林昕被他阳刚俊毅的笑容闪了一下眼,无意识的躲闪更取悦了心情大好的羿坤。干脆放松对她的钳制,侧身屈肘支起头来,笑盈盈地看着林昕,仿佛如小孩找到了自己心爱的玩具一般。
林昕缓缓拱着退开一些,拉开二人距离,然后就见羿坤有样学样虫子一般拱动着又追过来一些;林昕涨红了脸,我忍!又退,又追;再退再追,一直退到了墙根。忍无可忍了,林昕不退反进,吼道:“你还有完没完?”羿坤才裂开的笑意蓦然僵住,双眸目光冷凝下来,注视着缓缓绽开狐狸一般算计得逞笑容的林昕。
林昕收了手,适才诸多动作和退缩只是一种麻痹手段,真正的后招只在刚才这一欺身靠近,羿坤警觉性在二人看似暧昧亲昵的游戏中松懈下来,恰好给了林昕一击即中的机会。从厉风扬与季默二人那里学来的点穴功夫虽然未曾学全,但人体胸前几大要穴,尤其是武艺高强之人,哪几处穴位同时被制住,可以制止他短时间冲穴,这门手法她当日因为想着以后回陆地面对的都是BOSS级的,所以狠下了苦功去练习,没少拿季默等六位队长来练习。搞得平日里岛上少年爱慕则爱慕却不敢太过靠近,深怕送上门成为林昕试炼武功的木头桩子。
一击凑效之后,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林昕眉梢眼角俱是笑意,想着刚才自己委曲求全的窝囊,虽然只是麻痹敌人的虚招,但怎么着这心理上不平衡加上当日历步辇上的羞辱让她咽不下这口气来,尤其是秦兰清生死未知,但万不可能逼供似的从太子这里知道他的消息,这一点林昕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她计较思量了一番,勾唇一笑,伸出右手食指戳在羿坤极有弹力的胸脯上将他推回平躺状态,自己学他侧身以拳支颞躺着,谁知她少女的身量与羿坤高大的身材显然不是一个段位的,这么一侧躺,非但没有羿坤做起来有压迫力,反而如同恋人依偎一般。
林昕尴尬地盘腿坐了起来,羿坤面上寒冰有回暖的迹象,看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林昕看着一动不动,毫无抵抗力的太子羿坤,避开他的眼睛,自己敲了敲额头:真没出息,有仇不报非君子!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还怕他做甚?嘟嘟囔囔地狠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这才把心一横,爬过来低头俯视着羿坤,恶狠狠道:“太子哥哥,你不是有洁癖的?不是碰女人就想起西北那个被你吃掉的女人的?我要是把你全身都碰了,你是不是得搓掉一层皮?”
羿坤眼神闪了闪,没做声。林昕揣摩着他是有了顾忌了,顿时眉眼弯弯,当即二话不说,开始报报仇大业吧,双手齐开动,不一会儿床帐上衣袍、中衣满天飞,将羿坤扒得只剩下面一套丝绸短裤,就这一条短裤也差点被报仇兴奋因子复活而忘了分寸的林昕顺手拔下,还是羿坤极为不满的哼了一声,林昕这才讪讪地住了手,看了看满床的衣服,觉得待会儿要用也够了。便爬到上面来将羿坤的金冠也拆了,顿时乌丝流泻,铺满床头。
林昕也不理会几乎呈天体展览状态的羿坤,忙着将羿坤的衣衫穿在自己身上。所幸这五个月来自己个子蹿了好大一截,如今只比羿坤矮了大半头,她找来衣服做好垫肩,又依样在羿坤的靴子中塞好填充物,幸好太子的外袍是广袖,不需要露出手来,不然一时之间,林昕还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遮掩这个极大的漏洞。一应穿戴好后,早已经看出端倪的羿坤倒舒展开眉头,微笑地看着她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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