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与林墨恒二人相互使了个眼色推了一把中间的季默。季默也就顺势前行三步站在了林昕跟前。
不知为何,林昕有些心慌,不等季默开口,她抢着道:“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我的错,是我太高估自己能力,是……”季默忽然张开双臂,狠狠地将林昕拥入怀中,林昕慌乱的话语便戛然而止,愣愣地抬头看着依然板着一张脸,但已然初具俊美男儿风姿的季默面上却有一抹可疑的红晕。熊抱了林昕两分钟之久,季默松开手来,闷声闷气地咕噜了一句:“对不起!”说完,掉头逃也似的跑了开去。
嗄?这是什么情况,林昕视线追随着季默的背影,扭过头去,冷不防身子一轻,又落入一个熊抱,回头一看却是连城。两分钟之后,连城吭哧了半晌道:“早些回来!”说着也兔子般的奔了。林昕再次目送瞻仰了他疾如风的背影,接下来的拥抱告别仪式,她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但仍然闹了个大红脸。
少年们言简意赅,既然话说得少了,那行动上可不能少了力度,因此一圈五轮熊抱下来,悲催的林昕,她敢十二分肯定,两边胳膊上都是青紫一片了!这群没轻没重的二愣子,林昕两手八叉龇牙咧嘴地搓着胳膊,警惕地盯着眼前单肩斜跨包袱,抱臂看好戏的厉风扬。心里想着自己先前还踹了他一脚,轮到他的熊抱,该不会干脆勒折了自己的胳膊吧?她已经稍稍后退半步打算见情况不对,随时狂奔了。
厉风扬早就看出了她心中的小九九,嗤笑了一声:“走吧,船要开了!”当先朝海边停靠的一艘舢板走去。
林昕呃了一声,继而松了一口气,紧走几步与他并行,呼地一下,却被他搂着肩膀拉了过去,附耳咬牙切齿道:“笨女人,上了岸,你还敢这么撒泼的话,别怪我要重整夫纲!”
林昕一愣,随即炸毛了,胳膊肘一拐,厉风扬当即撤手捉住她臂膀。林昕另一只手几乎是毫无章法的擂他:“欠修理的混蛋!小小年纪,毛都没长齐,还重整夫纲?你是谁的夫啊?满嘴跑火车,小心遭雷劈!”
厉风扬唇角弯弯,眉眼含笑:“明明是年龄最小的臭丫头,却偏偏要充老大,我毛长没长齐,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段离宵能给你的我也能!而且只会比他好,不会比他差!”说着,忽然将林昕身子掰了过来,面朝自己低头就朝林昕嘴巴压了过来。生涩而青葱的少年,在爱慕和不服输的心理下,明明自己才是第一次,却硬要充当强制主导者。粗鲁而不当的动作,直到将林昕的嘴唇磕破了痛呼出声,才有些不情不愿地松了手。
林昕几乎要哭了,下使劲捶了捶他修长却结实的胸膛:“你属狗的?乱咬人!”
“他不就是这么对你的?我昨天见你可是享受得紧!”厉风扬见她嘴巴红肿出血了,心中也有些歉意,但一想起昨天海滩礁石上看到的一幕,说出的话又不自觉的带上了冷嘲热讽。
“你……哼!”林昕气到无语,狠狠推开他,离地一点纵越到舢板上,到船头面海坐了,打定主意这一路上都不跟那混蛋说话。
厉风扬随后跃上船来,不声不响地坐到了林昕身后。刚才那样的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然而若让他道歉,却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掌船的那名士兵显然已经被上头关照过了,知道这位姑娘是元帅紧张的人,自然不敢怠慢,见二人上船来,便赶紧嘱咐二人坐稳了,这才摇起双桨朝运兵楼船驶去。
绞索吊起了铁锚,运兵楼船掉了个头,朝陆地稳稳行去。林昕伫立在船尾,望着越来越远去的死亡之岛。海滩上三五成群地站着的少年,一致面朝这个方向,目送他们的离去。一时之间,离愁别绪漫上心头:三个月来的担惊受怕、争分夺秒与死神竞争的经历历历在目。死去的,活下来的,依然存在的危机,令林昕心中如坠了一块千钧巨石般。直到一旁伸过来一块雪白的绢帕,轻轻拭去她颊旁不知何时挂上的泪珠。她才醒过神来,不自在地接过绢帕,转了个身:“段公子怎么也来了?”
“船上来了贵客,我这做主人的,岂有丢下客人自在逍遥的道理?”已然摘下黄金面具,换了一身箭袖常服打扮的段离宵笑道。
林昕余光瞥见他已经去了面具,视线下意识地就朝他眼眶看去,发现他虽然去了面具,眼睛上却戴了一副黑侠似的玉质眼罩,想起他这番打扮的缘起,顿时噗嗤笑出声来。
段离宵见她不再伤感,也放下心来,但害的自己这般尴尬,这个始作俑者还在这里幸灾乐祸,怎么不让他气闷?愤愤道:“不许笑!”谁知他这毫无威慑力的威胁令林昕笑得更大声。
“哎呀!”林昕身子腾空,冷不防被段离宵横抱了起来“再笑,我就把你丢进海里喂鱼!”
林昕愣了愣,随即双手缠上段离宵脖颈,挑衅道:“丢吧,拉你下去垫背也不亏!”
段离宵被她气乐了:“到底是谁养出你这么个性子?半点不吃亏!”
“废话,你愿意吃亏?你吃我看看?”林昕说完,自己也不由得乐了,伤感的气氛冲淡了许多。眼角余光忽而看见厉风扬面色不虞地朝这边走来,下意识地就要挣扎下地,忽而又顿住:我干嘛要怕他?段离宵自然是已经感知到后面有一道明显敌视的视线,还有近前来的人身上所带的肃杀。他见林昕挣扎了一半忽而停下,自然也是乐得装糊涂,就那么公主抱地抱着林昕在船头看风景。
谁知厉风扬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是否再次成为大灯泡,依然故我走上近前,如果忽略他每踏出一步,甲板往下一沉的感觉的话。如有实质的目光令林昕想忽略都难。再则,自己这样和他置气有什么意思?再怎么说,他才是十六岁的年纪,那个世界顶多是刚上高中的小屁孩。林昕推了推段离宵,让他放她下来。她不想跟厉风扬说话,而且她可没有忘记离岸前的一幕,只要一想到他与那些少年对自己还有隐瞒,心中实在觉得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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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我自己都难以想象上传这一章节之难!今天出去一天,参加一个葬礼,一天都碰不得电脑。好容易六点回到家,从六点一直奋斗到十一点,才打开了起点的网络。郊区的无线网果然是……唉,太杯具了,千万要上传上去啊,不然我连觉都睡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