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衡宇扔下手中的鱼,二人在狭窄的厨房里疾如风、去如电、你来我往,拳脚相加嘭嘭有声,匕首带着破空的尖利呼啸舞起一团水泼不进的光影。
两个男人一声不吭,只是一招比一招狠,一招比一招快,劲道一次比一次猛。二人双手以快得只留残影的速度搏击着,腿脚你来我往,继而提气升腾而上,呼地一声,原木搭建的厨房天顶被他们生生穿破一个大洞,碎木四溅、茅草纷飞!
这么大的动静,林昕自然听见了。她站了起来,身下的痛楚让她身子晃了晃,强撑着来到门边,见到正斗得难解难分的两个男人,皱了皱眉,郁闷地提高声音道:“你们闹够了没?”
二人落地恨恨地瞪着对方,恨不能将对方拆骨扒皮吞吃入腹。
林昕缓缓挪到近前,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厨房,以及被房顶碎木落下砸碎了的铁锅还有锅里的粥,气愤道:“锅都被你们打破了,还怎么做饭?你们真是气死我了,要打去外面打个够!”
萧衡宇平息了一下呼吸,道:“馨儿,我给你烤鱼去!”
秦兰清丝毫不落他后地道:“地宫里大厨房还有好几个锅子,我去换了过来重新给你熬粥,很快的!”说着转身,与萧衡宇相反的方向大步离去。
两个男人如疾风骤雨一般互相狂殴一通后,又平静得如什么事情没发生似的各去做着手头的事情。倒只剩林昕呆愣在当地。
也不知道是早餐还是中餐的餐桌上,气氛十分诡异!
林昕面前左边放置着熬得香浓软糯,火候刚刚好的碧梗粥以及爽脆可口小菜;右边放着一盘烤好的香喷喷的鱼。
一左一右的两个大帅哥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林昕觉得鸭梨山大,她拿起着筷子犹豫了半晌,终于挟了几根青菜吃了起来。
萧衡宇气得哼了一声,秦兰清示威地瞟了他一眼,在碗里齐了齐筷子,开动。
林昕听到萧衡宇的失落与不满的哼声,脊背僵了僵,伸出筷子又剥了一点鱼肉尝了尝:“烤鱼手艺不错,很好吃!”
萧衡宇嘴角弯了弯,也十分愉快地拿起筷子开动。
林昕左右看了看两个男人幼稚的举动,抽了抽嘴角,暗地朝天翻了个白眼,继续低头奋斗她饿了一夜加大半天后的大餐。
这一天就在十分诡异又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度过——当然是在林昕看不见的角落里两个男人心知肚明的剑拔弩张:莫名其妙的某根树枝就断了朝某个男人迎面呼啸而来;莫名其妙地某人经过某块石头边时,石头突然炸裂,如暗器般激射而出……
林昕觉得奇怪,刚问了一声怎么回事,两人异口同声道:“机关!”
林昕也就不问了,将信将疑道:“先前不是好好的么?怎么说有就有了?你们再仔细检查检查,看能不能找到控制机关的阀门。”
两人应了一声,互瞪一眼,反向背道离去。
第四十章男人的心思
最后一次药了,今天之后,馨儿就该停药一段时间,等待身体最后的自然修复了。秦兰清拿了一旁的抹布将药吊子拿下来倾倒入一旁隔好药筛的玉色秘瓷碗里,心情十分愉快。忽然,他察觉到异样,回头一看,萧衡宇立在门口,表情莫测高深地看着他。
秦兰清见是这个冤对头,连话都欠奉,转身继续收拾药碗,打算趁热端给馨儿。
“馨儿和我今天出去。”待他经过萧衡宇身边时,萧突然道。
“所以呢?”
“我们不希望你来打扰!”
“是你不希望吧?”秦兰清不无讽刺道。
萧衡宇无所谓地冷哼一声:“你不会不知道馨儿的心结在哪里吧?”
秦兰清心中一紧,随即掐断了那个令他只要想一想就会心神大乱的念头,生硬道:“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用不着你来评判!”
“就在你强要她之前,片刻的功夫,从红叶林走到这里短短百米,馨儿和我两情相悦,我们是真正的恋人,已经达成共识!秦兰清,你如此迫不及待的横插一杠,到底所为何来?你真的已经忘记尉迟兰吗?还是你根本就看不清自己的心,不明白自己对馨儿是怎样的感情。就因为目睹我们亲近,就妒火中生,强行要了她?”萧衡宇字字如刀,步步紧逼,毫不客气地将秦兰清潜意识中想都不敢想的想法一点点撕开,暴露在阳光下。
秦兰清面色苍白,但目中怒火更甚:“我为何要妒忌你?馨儿从始至终爱的是我,她说过会给我时间考虑,如今我只是给了她答案而已!要怪就怪你出现的时机不对,不过,或许我还真得感谢你,若不是你横插进来,我还真看不清自己的内心:不错,我是忘不了尉迟兰。但是和馨儿每多相处一天,我就更深后悔当初可笑的执着。我爱的不是那个秦宫里的尉迟兰,而是我很久以前心中就存有的一个幻象,只是恰好,尉迟兰出现了。但现在不存在这个问题了——是馨儿,一直都是她,在我没有遇见她之前,她就已经存在我的记忆里。”
长长的叙述也梳理清了自己的内心,秦兰清恍然发觉,原来自己害怕的不是怕发现自己旧情难忘,却因为一时嫉妒而伤了馨儿;害怕的是面对自己错爱了八年却不敢去承认这样一个事实。如今被萧衡宇逼出这番话,他面上笑容漾起,视线看向馨儿的窗户,心中柔情顿生,语气也和缓起来:“今天是馨儿最后一次汤药,她的脏腑伤已经恢复九成,以后总算可以放心了。”
萧衡宇让开路让他过去,待他走出五米远外,忽然提高声音道:“处男情结!”
秦兰清脊背一僵,声音冰冻三尺:“你说什么?”
“我说——”萧衡宇不怕死地缓步踱过来,似笑非笑道“你保存了八年的童贞给了馨儿,自然会对她生出别样的情愫,还有……不切实际的依恋!”
“找死!!!”秦兰清空出的右手手掌往上一番,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指间三根五寸长银针激射而出。
萧衡宇瞬息之间身形拔高,一连在空中横翻十多米远落在馨儿窗户下才躲开这三支银针,唇角一扬对于自己激怒了秦兰清的结果十分满意,故意夸张道:“哇!恼羞成怒了?我看你是憋得太久,不如我请你去醉月楼包个场子,今年新出的花魁技术很好的,绝对会教会你什么才叫男女销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