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昕呃了一声,尴尬道:“我一个未婚姑娘家的,去那里检查什么?我只是……只是说,你也别将刚才的事太放在心上,我就当自己去了一趟医院,做了一次妇科检查好了!”
萧衡宇似笑非笑道:“心虚了?解释越多就等于掩饰呢!”
“哼!”林昕抽出手指,没好气道“我好多了,你出去,我要更衣!”见他古怪地看着她又看了看车厢内部四周,不禁想起“更衣”另一层含义,脸红得差点要腾出火焰来:“你出去啦,我要穿衣服!”萧衡宇哈哈一笑,起身跃下车厢,隔着门板道:“就算在里面解决也没关系,反正我们也要离开了。”
林昕气得砰地一声合上另一扇门板:“解决你的头啊,什么都管,你成老妈子了!”
“我倒不是老妈子,不过有的人可是实实在在的‘老太婆’,是不是啊,芳龄二十四的老太婆?”萧衡宇心情大好,站在车外,有一句没一句的与她斗嘴。
林昕飞快地穿上衣衫,好在衣衫并不繁复,她只是穿的家居裙衫,说话的功夫,已经在系裙带。听着萧衡宇在“芳龄”二字上咬重音,恨恨道:“我芳龄二十四怎么了?你可是已经有二十五了!孙子都有了吧?老大爷?”
“是啊,孙子都有了一大群了!不然你嫁了我,做他们的奶奶如何?”萧衡宇戏谑调侃的纨绔习性故态复萌,竟起了逗逗林昕的念头。
林昕撅了撅嘴,心中酸涩,推开车门,跳下来理也不理一旁车厢斜倚着的萧衡宇,径直向前走去。
“喂,老太婆!真的生气了?”萧衡宇紧走几步上前来与她并肩前行。
林昕加快脚步,但旁边那人如影随形,甚至还利用森列的兵卒俑,七拐八绕,动不动赶到她前头来,然后呵呵笑着看着她急刹住,气笃笃地绕开,如此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你是老顽童啊?这么幼稚的游戏也玩?”林昕终于耐心告罄,待他再一次跳到面前时,握拳一下一下地捶在他胸前,然后他也笑眯眯地随着她的力道一步一步往后退,笑而不语,忽然一下子捉住林昕“行凶”的粉拳,道:“老顽童和老太婆凑一对好不好?”
林昕心弦一颤,一把夺过手来,嗔道:“谁要和你凑一对?”
“这回可是你自己承认的,老太婆!”在她要再次发飙之前,萧衡宇赶紧见好就收“好了好了,我错了,你是天上的仙女,活了千千万万年,还是大美人一个!”
林昕一怔,随即揎拳捋袖,含恨道:“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呢?调侃我都上瘾了!”活了千万年,可不是说她是个老妖怪么?比老太婆还升级了。萧衡宇哈哈大笑,一下子闪身进入陶俑之间,两人竟然在兵马俑森林罗列的大殿里,玩起了捉迷藏。
追出十几步,几个晃身,眼前已经失去了萧衡宇的踪迹,也听不见他的笑声。林昕心中一慌,这诡异的地宫陪葬坑里,四周是栩栩如生的陶俑雕像,镶嵌着黑曜石的眼珠子仿佛都是活着的一般,鬼气森森地盯着她。她快速地朝前奔去,也顾不得与萧衡宇赌气了,颤声道:“祸水男,别玩了,你出来!”
一连喊了好几声,都不见回音。一眼望去,四周都是一样的,林昕根本就找不到适才二人会和的地方,也不知萧衡宇在哪里,遇到了什么,居然都不回应她。
林昕不敢乱走了,立在一座高大的陶俑后面,悲从心来,哽咽道:“果然,你还是要丢下我么?”无助地朝后靠去,只听砰的一声,身后的陶俑居然朝前倾倒,如此居然产生“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整列陶俑就这么连番倒下,碎裂开来。
林昕呛咳了几声,挥散眼前粉尘,低头一看,吓得她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陶俑居然是拿活人做陶范,外面的陶土碎裂以后,露出里面白惨惨的完整骨架出来!放眼望去,莫非这整座大厅是用人骨来塑的么?林昕终于崩溃了,嘶声惨叫起来:“啊——”
“丫头!!!”一个人影迅疾掠到跟前,将她揽入怀中“好了,没事了,别怕!”
林昕感觉到来人的温暖,心中一松,停止了尖叫,惊魂未定的抬头看了他一眼,顿时委屈得泪如泉涌,双拳擂向他:“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你骗我!骗我!”
“我一直在你身旁,是你没发现啊!对不起,我没想到真的会吓到你!下次不会了!”萧衡宇倍觉歉意地拍了拍她后背,看了眼脚下一列人骨,解释道:“你别怕,承天帝不会拿五千的军队生殉,这些人只不过是战争中用作马前卒的罪奴,所以才会用强壮的战俘和角斗士来生殉。”
听到“角斗士”,林昕想起自己在天都城外军营斗兽场上的遭遇,也是颇为黯然:“我知道的,秦国至今还保存着用战俘和死囚来残杀取乐的风俗。”
“不仅你们秦国,四国皆如此,每次战后,都有掳掠大批的战俘,随意虐杀。甚至历代君王在陵墓竣工前夕,故意发动一场战争,以便掳掠到大量壮硕奴隶,用作生殉。”萧衡宇许是触动了心中的隐痛,话音一顿,果断道:“除非四国统一,再也无敌我之分,四海清平,这些丑陋残暴的恶行才能阻止!”
林昕叹了一口气:“可是这天下群雄并起,四国制衡,又有谁能打破僵局呢?”
萧衡宇神色复杂的看着林昕,良久,才道:“我们先找路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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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了?”厉风行捏紧双拳,忍住要立刻动手的冲动“你说她一个人出宫了是什么意思?”
秦兰清浑身一震:“你没遇见她?你不是每天都守在这附近的么?”
厉风行愤然,低吼道:“今天不是你在吗?我有事离开一会儿你就将她弄丢了?早就说过你的魔障太深,让你别封了记忆,现在倒好,为了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将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昕儿无事便罢,若是这一世出了纰漏,你我四人就等着地府里算账吧!哼!”说着不等秦兰清答话,便愤然离去!
秦兰清口中泛苦:“原来大家都认为我是为了尉迟兰,殊不知……”想起适才羽林卫中自己先前安插的暗桩前来密报,林昕离开以后曾在菡萏宫停留过。便径直出宫,朝二皇子的洛王府行去。因他身上的毒,就算他离开宫廷,也不怕他不回来。所以上次他能独自出宫配药而不受阻拦。
厉风行穿行在大秦皇宫中,避开巡逻的护卫,却发觉今日的护卫陡然增多了不少,而且四处搜查,一些隐秘的角落都不放过。他有些诧异,隐在一丛假山石后,敛住呼吸,放缓血脉运行,扩展神识,仔细倾听假山石后两名看似羽林卫分队统领的人谈话。
“早先,曦国三皇子就已经进驻过宫里,怎么此时要搜捕他?”
“曦国大皇子那边来人了,看来曦国要变天了!”
“怎么?三皇子会失势?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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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个月玉湖会特别忙,写文是养不活人的,白天要去工作,一个人看着一个店面,连吃饭上洗手间都没人来替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