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地搂着我,以至于拽痛了我的双肩,他说,吟慈,我扼杀了痕墨最后一份信仰,他一定不会原谅我的,可吟慈,相信我是真的不能失去痕墨,可她却要将痕墨从我身边夺走。吟慈,她要夺走我的命!
我拂着他那如水泻的长发,那炽热如火燃烧,我说,暗旋,这世上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有谁无法原谅谁,时间会冲淡一切的恩怨,痕墨会了解你苦心的,何况,你才是他最后的一份信仰。
暗旋,你爱他吗?
我感觉到暗旋的身躯有着分明的颤抖,他渐渐松开了紧拥的双手,他往后复退,贯穿于双眸之间的,更是一份无法肆怀的忧伤。
为什么连你也这样质疑我对痕墨的情感?我以为你会懂,可为什么就连你也这样问我?我对他,并非你们所怀疑的那一种爱,那是出于灵魂深处的呼唤,正如当初他呼唤我来到他身边一样,我们是一体的!那绝不是用爱就可以诠释的!
暗旋,我懂!
不,你不懂。暗旋莞尔一笑,眼眸之中掠过的尽是无法肆怀的忧伤,他走来,指尖轻拂过我的面颊,他说,吟慈,为我抚琴,好吗?
我点首应许,或许我本就是错的,而错于我不该带着凡人的眼光去质疑暗旋这一份甚殊的爱,我坐于琴台,低首抚琴,曲调一如昔往的平静,或许是藏不住那一缕难奈的悲伤,我不禁眉首微蹙,泪悄然涌出,似断线的珠。坠于琴弦之上,散落成花。
梦瞳似从梦中惊醒,她半坐于床侧,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眸,她拖着蹒跚的步伐,恍然地走到暗旋身侧,她托起暗旋的面庞,拭去他眼角的泪痕,她轻语言道,父王,你怎么流泪了?
暗旋徐徐睁开禁闭的眼帘,见是梦瞳,便轻轻地拥其入怀,梦瞳坐于暗旋的腿上,她轻轻地依偎在暗旋怀中,她专注地将暗旋的长发细细地缠绕在她的指尖,她似而认真却带着不经心涣散的口吻问道,
父王,为什么那么久都不见痕墨哥哥?每次问起母后,母后总是不回答,父王,墨哥哥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