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启唇一笑,募然温和,她的裙摆一阵轻微的颤动,她轻移莲步,缓缓向我走来,我这才慌忙忆起下跪,她伸手相扶,指尖一阵温和,似而融去心中的戒备。
我愕然抬首,而她的笑却依旧,淡如清风,媚若樱花。
她笑,似而消弭去所有的迷惘,仿若破晓的第一缕晨光,褪出了所有云封雾饶的茫然。
那日午后的园林之中,琴声缥缈,落红纷扬,就连残阳都似而沉湎于其中,流连忘返。
茫然苍茫之中,琴声悠扬,侵入那尘封于深处亦或是前世的记忆,总是若看见一名男子,他立于一轮残阳之上,春去秋来,花开有时谢有时,他的银发在风中飘扬如引线的阵,刺入身后苍穹,尽是一片言不清,道不尽的苍凉与忧伤。
吟慈,吟慈,这个眉若远山的,宛如天仙的女子,我时常忆起她,她那孤傲脱俗,双眉却郁着一团化不开,融不尽的忧愁,仿若历尽了沧海桑田,而她深厚所隐藏的那一道印记,是否犹如她的颜容一般惆怅迷茫,悄疮幽邃,令人热泪于睫。
柳暗花明,窗外的凤凰木似而凋不尽一夏的哀愁,斜晖在偌大的寝殿中游荡,尘埃无处可逃,在光圈之中绕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拱,凭空飘浮,而长绣宫的阳光仍是这般迷离的,错综交织。
犹记得吟慈立于轩窗之前,她的背影浸染着淡淡的忧伤,斜晖透过她身上的罗衫,周身渡上了一片金黄,犹如天仙一般带着不容玷污的神圣。斜晖透入她的双眸之中,如若倒映深月的两潭深水,眼聚清波。她伸手向前空探,手腕之上的手镯在斜晖之下,似血一般沁染的深红。
纵然开尽了纷华,却耗尽了年月,终而开到了糜烂。
吟慈所言的又何尝不是,纵然凤凰木开尽了芬华,终而却仍敌不过凋萎糜烂,这使我忽忆起风素林中丛林飘荡的萤火,耗尽了生命,只为点缀一夜。
烛火摇曳,夜已是深沉,而却终仍无睡意,春立于身后,睡意倦怠,她揉了揉双眸,我莞尔一笑,说道,春,你去歇息吧。春摇了摇首,言道,娘娘还未就寝,奴婢怎可放心,风有些凉,奴婢去给娘娘拿披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