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
是啊,北园种满了桃,每至初春,桃园落红纷扬,就像娘娘说的一般。北园是禁地,是二皇子痕墨所有,每至桃园落红之际,二皇子总要前去,一去就是直到落红凋尽,传闻园中葬着二皇子的母亲还有他的发妻。
发妻?
我不解地问。
是啊,传闻有一次二皇子前去祭拜他的母亲时,便见到一个女子在落红中起舞,与他的母亲甚为相似,于是二皇子便娶她为妻。而后,他却被王所杀,这其中的是是非非也甚为琐碎,我所知的,也只有这些。
我淡淡地笑,落红在掌中停滞,指尖轻扶过花的脉络,我说,那位女子一定有着倾城的绝容。
春轻锁起眉头,她噙着下唇,言道,也不知当说不当说,那女子本是舞宫中一名舞女,名唤流萤,传闻她犹若在池中自洁自恃的莲一般的清幽静穆,她体若轻絮,舞态悠然,步步生花。哎,可怜她爱上那高高在上的二皇子,终究是地位悬殊,而终落得这般结局。
流萤。我默默念到,指间的落红搓捏成花碎,我抬起眼帘望眼欲穿,小道尽于丛林深处,落红纷扬覆盖了整片苍穹,林中斜晖道道,错综迷离,相织相错。我说道,春,回去吧。天快沉了。
道折路转,尽头便是长绣宫,忽而琴声袅袅,一唱三叹,其中嵌着挥散不去的煞人哀愁,仿若源于彼岸的回音般的虚无缥缈,难以捉摸,渗着微风轻拂过丛林,落红纷扬,残阳落幕,万物忽而有着言不清,道不尽的忧愁。
我忽忆起风素林中的镜,这样落寞的季节,如今是谁伴他日幕下抚琴,而后一只只鹰在苍穹之上盘旋而去,樱花开了又败。
我开口问道,春,你可知这是谁抚的琴?
春摇了摇首,疑惑嵌在她双眉之间,她言道,我也不知,但琴声似源于月断亭。
未等到春言尽,我便奔走于落红丛中,风很清,嵌着悲伤,渗着寒意,我急切的想知道,是谁抚的琴,那意境竟与镜所承载的是同等我悲伤,又或许,是远远地超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