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餐厅的时候，一路无言，沉默的气氛总是会在程曦出现之后，冰冻片刻。
早已习惯，索性就让沉默来的更加浓烈吧！跟诺尧简单的吩咐几句，我就回了花房。
只是我没有想到程曦会来找我，还是那样的突然，那样的不动声色。
“你..怎么会来这里？”
“想见你”黑眸染上一层忧伤，绝美的五官在我眼前释放的淋漓尽致，带着一丝沧桑，一丝落寞。
“程曦哥…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宋晓曦了。”我不知道身体为什么会变得僵硬起来，连语气也冰冷起来：“我爱上他了，在你离开之后。”
“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呢？”他步步向前，我却慌乱的退后着，手抵在玻璃桌边，身后已经无路可退。
“告诉我，你有多爱他？”他轻启的唇瓣，吐出温热的气息，扑洒在我的脸上。
“或者，告诉我，我在你心里排第几位？”他面色冷冽，诡异的语气让我的心跌宕起伏。
他的手指，指着我的心脏，轻轻的在那里点了点：“告诉我，我还是第一位吗？”
仿似催眠一般，对上他黑眸的瞬间，我好像在坐着时光机，回到了那时的青涩年华，孤儿院里，相依为命的我们。
回忆——
长满植物的小山里，就连微风也夹着淡淡的清香，树上不时发出知鸟的叫声，树下的人背靠背的坐在一起，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地面上洒下星星点点的光圈，宋程曦，那时的我多么庆幸，我曾经走过你的青涩年华。
“程曦哥，在我心里，你排第一哦，那晓曦在你的心里，是不是也是第一呢？”
阳光下，少年不答置否，依旧只是淡淡的笑着，仿佛一直以来，那样的笑容早已刻在我的心里，温暖而又甜蜜，那时的宋晓曦，喜欢跟在程曦的身后，啪啦啪啦的说一大推的话，有时，希望能够得到他一个肯定的语气，有时，只是奢望一个温暖的笑容，只是那个问题，程曦却不曾回答过我。
离开小山的时候，没有人留意到程曦脚下那一排干净而又美好的文字。
‘宋晓曦，在我心底，你是唯一！’
——
“可以不要离我这么近吗？”
我从回忆里清醒，无比清醒，他身上的味道没有变，那种味道吸进鼻子，在从鼻子里传进心间，仿似撞击一般的醒过来。
“你好狠心，宋晓曦，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吗？”他微眯着眸子里有一种湿润。
“你..你要什么解释？”
他的身体突然向前一倾，我抵住桌沿的手突然一松，猛的朝后倒去，却在一瞬间，双手不由自主的勾住他的脖子，一股强有力的力量包围着我。
熟悉的体温轻而易举的将我带进了专属与他的回忆里，那道牢固的心理防线犹如洪水决堤般的涌来，所有的记忆顷刻倒塌。
我对程曦是爱，对诺尧是习惯，但是时间长了于是习惯很难戒掉了，更何况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像诺尧对我那般的好？呵、我的脑袋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清醒呢？可是我对程曦的爱，却早已变得不在纯净。
原来…原来…我骗了诺尧，骗了程曦，却终究骗不了自己！
眼泪瞬间绝提，抬眸，他的脸近在眼前，而他的心却被我拒之千里。
他紧紧的抱着我，手臂的力量似乎要将我揉碎。
如果真的有报应，就报应在我一个人的身上吧，是我凌磨两可，伤害了诺尧，也伤害了程曦。
“晓曦，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我的过错。”他的下巴搁在我的头上，从他颤抖的语气里，我能感受他内心的悲伤。
“不是的，错的人是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试着推开程曦，却被他桎梏的更紧：“程曦哥，我到底是怎么了？我明明爱的是诺尧，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出现呢？你出现了我的心竟然会这么痛？”
我的手拍打在他的胸前，心却撕扯般的疼。
“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肯去面对你自己的心？而不是去逃避呢？”
我把自己陷进一个万劫不复的地步，我伤害了一个深爱我的人，我的爱情注定了不会有幸福的结局。
“不是…不是这样的..唔…”
程曦覆上我的唇，霸道的吸允着，我的意识渐渐的模糊，最后一点理智淹没在他疯狂的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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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抽出时间跟晓曦共进午餐，原本上午没有开完的会议，被稍作调整，留到了下午，可是此刻，佟诺尧的心里已经听不进去任何内容，会议室里坐着不下数十人的场面，安静而严肃，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在刚刚秘书说完方案之后，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佟诺尧给出对方案的建议，佟诺尧没有吱声，没有说出那句‘大家说说对案子有什么看法’这类的话，所有的人都只能屏息等待。
诺尧坐着会议桌前，只手拖着下巴，手指在唇瓣旁来回摩擦着，脑子里竟然全是那个让他爱恨交织的宋晓曦。
‘砰——’
偌大的会议室里发出响彻的声音，黑色的镜面大门随着诺尧手上的力度而来回摇晃着，所有人似乎被这响声惊吓到，几个高层的女主管，纷纷用手抚在心脏的位置，深深的吁了口气，当然，伴随着那声巨响，诺绕如风一般的速度离开了会议室，所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会议室里阴霾的气氛瞬间释放，每个人都回归到自己原本的轻松表情。
走进办公室，他三下五除二的脱去了身上的外套，一连深吸了几口气，胸口那处，似乎还是闷燥不安。
他拿起手机，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却在几声忙音之后，不悦的蹙了蹙眉，猛的将手机砸向墙面，碎裂的手机顿时四分五裂在躺在地上。
一阵剧烈的疼痛突然袭来，诺尧觉得眼球好像突然僵硬了一般，这种头痛还伴随着晕眩，简直无法承受，他想伸手去揉眼睛，却发现突然看不见自己的双手，眼前只有一片模糊的光，他想离开这里，可是脚步刚迈出一步，就已经跌倒在地。
“宋晓曦”在倒地的那一刹那，他微弱的气息里吐出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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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忽闪的手机屏幕，拒接了诺尧的电话，于是手机抗议般的提醒着自己有未接来电，忽闪的屏幕就像我忐忑不安的内心。
“程曦哥，我快受不了了，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可是你必须面对你自己的心。”
手机铃声在一次响了起来，看着来电的人是佟伯伯，我的手心已经渗出汗水，像是偷东西的小孩，躲在黑暗的地方，怕被主人发现，于是小心翼翼的享受着自己偷来的东西，享用过后，在怀着一份感恩的心去报答着给予施舍的主人。
我艰难的按下接听，那端传来急促的声音，我的心也跟着慌乱起来。
“晓曦，你快来医院。”
“…”
我的头脑一阵轰鸣，胸口传来一阵胸闷，心脏好像要炸开了一样，无力的跌坐在地。
“晓曦，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程曦的声音突然变得好渺小，我缓缓的转过头，看着他：“为什么老天不惩罚我呢？”
我双手紧紧的抱在胸前，心脏的疼痛越来越强，好像有无数的碎玻璃划过那里，然而，这种疼痛很快就蔓延到整个身体，有种悲痛欲绝的感觉，我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眼前却是一黑，随即失去意识。
上天为什么要惩罚好人呢？我才是罪魁祸首，我把一颗心，分给了两个人，一个深爱在心底的，一个深埋在心底的…如果可以，上天啊…所有的罪过让我一个人承受吧！
“晓曦——晓曦——”程曦疯狂的叫了起来，面色死灰，一种不祥的预感朝他袭来，可是晓曦已经昏迷过去，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抱起晓曦往车子跑去…将晓曦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系好安全带，自己上了车，跑车呼啸着冲了出去。
撕心裂肺的痛感不停的占据着他，看着身边晓曦垂下来的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不禁急上心头。
“晓曦，很快，很快我们就会到医院…”
程曦的车子在马路上一路狂奔着，没有一辆车不为之让路，大家被这种狂飙的速度吓得纷纷避让，一咬牙，狠狠踩下油门。
程曦像疯子一样抱着晓曦冲进了医院的急诊室。
“闵浩，快给我叫闵浩来。”
程曦将晓曦放在病床上，就开始大声的喝令起周围的护士，看上去，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请你镇定一下，我们会照顾患者，请你出去等好吗？”护士上前对程曦说道
程曦愤怒起来：“不行，你们别碰她，叫闵浩快点过来，快点…”
护士看到程曦通红的眼珠，就像苏醒的狮子，随时都会咬人一口，吓得赶紧拿起电话，一听说来人是宋程曦，闵浩不一会儿就带着急救医生匆匆忙忙的赶来了。
“是晓曦吗？，她病发了对不对？”
闵浩上前，一脸急切的看着病床上的晓曦，随后将晓曦带进了手术室，他和几位医生赶紧开始了对晓曦的抢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