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作业多,天气也闷热,写作速度有所下降,更新时间很难保证,但在不影响质量的前提下,肯定每天固定一章,请放心。
————
呼…
当一架从加拿大驶来的航班安全降临在国航航道时,飞机上陆续走下不少西方面孔,当然,也有许多东方面孔掺杂其中,临近尾声,就算是忙里偷闲的洋空姐们认为旅客早早下机后,却在一处头等舱稍末位置发现一个男人昏昏欲睡,旁边还有着一个英俊的奶油小生警惕环视,一位身材高挑的空姐想要唤醒这个昏睡中的男人,却遭到奶油小生阴冷目光的逼视,不得不微微后退,但很快就自嘲这种举动,笑道:“亲爱的旅客,飞机已经安全降落,请您携带好随身物品下机。”
“恩?到了吗?”男人睁开惺忪的眸子,有些茫然,好半晌整理面容,歉意道:“不好意思,我们这就下机。”
都说东方人含蓄,男人绅士的作态立即博得这名空姐的好感,对于奶油小生略显阴狠的情绪,空姐很自然的给出一个评价:还是东方男人脾性好,可惜就是那方面不太行,不然跟一个中国男人过日子,还是很不错的选择。
“来过中国吗?”走在出口道上,不出预料的没有任何人守候在此等待,男人有些意兴阑珊,又有些激动亢奋,身体不由自主产生些许颤抖。
“先生,我第一次踏足这片神秘的土地,这里是不是先生的故乡?”奶油小生阴狠的面孔早已消散,此刻一副好奇宝宝的东张西望。
“是的,三年前,我还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跟你差不多,其实按照年龄,我只比你大一岁,用这种语气,坦白说很不自然。”男人便是陈杨,走出机场后,闭着眼深深吸了口故土的清新,很淡,却很舒服,就像三年前一样,没变。
“先生肯定有过很多大彻大悟的经历,这点我永远都学不会,在先生面前,我就是晚辈。”奶油小生正是陪着陈杨第一批重返中国的埃尔南德,至于金,要守在卡琳娜身边,虽说拥有两位泰拳高手护航,但陈杨依然觉得不够,因为依玛儿这个女人,始终让陈杨捉摸不透,身处中国,仍有一场硬仗要打,陈杨不希望后院失火让他分心。
“好了,找个地方暂时住下,中国的紫禁城,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来。”望着拥挤的交通要道,陈杨一时间百感交集。
“先生,您好像有心事?”埃尔南德沉默片刻,试探道。
“我只是在想,当初背井离乡,归根结底到底要不要恨他们?要不是年少轻狂,或许我不会沦落到那种地步,可若没有那场意外的年少轻狂,就没有随后一系列的人生际遇,有时候我会躺在床上,思考当初若忍气吞声,没有铸成大错,或许,我就不会认识卡琳娜,也不会认识你们这些朋友,只会苟且于世,窝在一个角落碌碌无为。”陈杨有感而发,埃尔南德只是安静的倾听陈杨的感慨。
“先生,有人来了。”陈杨抚摸着前方一座稍有年份的石狮子,陷入到往昔峥嵘岁月稠的寄思之中,但一辆法拉利突然停靠在旁,车中走下一个年轻人,很文静,佩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有着一种阴柔感,对于这样的人,埃尔南德有着本能的戒备。
“请问是陈少吗?”对于埃尔南德的提醒,陈杨仿佛没有听见,依然那副云淡风轻的惆怅,金丝边眼睛男快步走到陈杨身旁,笑眯眯道:“我叫甄洋。”
“我们认识?”陈杨并不意外有人会自来熟的找上他,今天大张旗鼓归来,不是看人脸色,更不是委曲求全,而是堂堂正正做给某些有心人看的。
“听说陈少准备在内地进行一项大投资,所以不请再来。”甄洋一点都不尴尬,别管心里面是些什么想法,至少表面上依然神色如常。
“哦?难道你也想分一杯羹?”陈杨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但只有熟悉陈杨脾性的埃尔南德,才能看清这抹笑意背后的阴冷。
“陈少误会了,我有多少斤两我自己清楚,陈少是中国人,肯定清楚外商投资需要面对的重重关卡,都说朝中有人好办事,对于像陈少这种动则几十上百亿的大买卖,我是想都不敢想。”对于陈杨的误解,甄洋很轻易的便道清来意。
确实,陈杨清楚内地的官员体制,这是传承上千年的歪风邪气,即便是无产阶级当政,始终无法杜绝腐败的劣根,有人的地方,就有贪,有人的地方,就有争端,陈杨自认身为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以前也没少在报纸互联网看到一条条醒目的贪污腐败,这些明面上的东西,根本不能以一概全,陈杨甚至单纯的认为,知道的,看到的,无非是这充满黑暗的社会中的九牛一毛,劳伦斯既然愿意让陈杨参与这场跨国投资,当然不会给陈杨一名合伙人或者股东的身份,这一点陈杨同样有自知者明,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办好这次商业投资,而不是借机谋求些什么,因为他的身家跟底蕴,与罗斯柴尔德这类庞然大物相比,始终有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说白了,这次以这种身份,完全是劳伦斯替陈杨造势的产物,而陈杨,无非是替劳伦斯打开中国市场的劳动力罢了,从本质上,两人是各取所需。
“说说你是做什么的?”陈杨渐渐有了兴趣。
“我只是个无业游民,完全一个扶不起的阿斗,纯粹的败家子。”甄洋的解释让陈杨不禁莞尔,如此坦诚的人不多。
“我想问问,类似你这类人,认识我的多不多?”陈杨冷不丁冒出一个让甄洋既意外又尴尬的问题。
“圈子内都传得沸沸扬扬,他们都在观望,我憋不住,就做了出头鸟,冒昧来找陈少碰运气。”甄洋有些邻家男孩的笑道。
“好,说说你家里面的情况。”陈杨点点头,笑道。
“老头子在发改委做事,大伯在中纪委,二叔跟二婶是人大常委。”类似甄洋这种含着红汤勺长大的公子哥,在紫禁城这座不显山不显水光听名头都能吓死一街人的城市中,倒也屡见不鲜,陈杨以前视这种公子哥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但那是三年前的想法,直至今日,陈杨却能以更高一层的姿态坦然而对,不得不说,这是一种黑色的幽默。
“听人说,陈少这次来内地投资,很多人看不顺眼,想背后下刀子。”甄洋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哦?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陈杨笑眯眯道。
“阳延庆。”甄洋满脸严肃,看样子这个名字在他们的理念中,是一种忌讳,似乎捕捉到陈杨脸上的茫然,甄洋忙解释道:“我们这个圈子中,一般他说的话,都是对的。”
甄洋的解释,让陈杨瞬间清楚这潜藏的深意,看来甄洋今日的提醒完全是替陈杨着想,也是打算让陈杨明白,若有朝一日跟阳延庆打交道,该用怎样的态度,陈杨满意的点点头,笑道:“你的话,我记住了,谢谢。”
“不用,陈少别担心,老家伙们我们不敢惹,但那群快躺棺材的老头子也不会亲力亲为跳出来跟陈少唱腔,无非是叫些熟脸给陈杨撂绊子,阳少已经当着我们的面放出话,一旦有风吹草动,就立即着手处理,千万不能让陈少在内地投资不顺心。再说了,对付那群二世祖,我们最方便出面,用阳少的话说,这叫以暴制暴。”甄洋笑眯眯道,全然没了先前那副谦和的书香门第,完全一副二世祖纨绔恶少的嘴脸。
“你口中的阳少,还跟你们说了什么?”陈杨若有所思道。
“似乎提到陈少跟上海徐家有过节,而且赵家那个泼妇打算把陈少抓回家关起来,这泼妇凶是凶,但那胸同样没得说,身材好得一塌糊涂,我有一铁哥们曾当着面夸下海口,说要把这泼妇制服,然后每天晚上折腾七次。”甄洋不厌其烦说着一些荤段子,陈杨也恰到好处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模样,这是赖宇传授的门道,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道理,跟人接触时,千万别让对方把你认为是一种异类,就算恶心自己,也一定要投其所好,那么任何事,都将无往不利!
“陈少,铁丝栅栏里面,几个哥们都想认识你。”铁丝栅栏可不是牢笼,甄洋的意思陈杨懂,所谓的哥们无非也是跟甄洋一个德性的二世祖,或许里面会有几个出类拔萃的人物,譬如阳延庆就是陈杨目前最感兴趣的一位,但陈杨其实也明白一个道理,就是这群看似无害无良的二世祖,其实一个个都是背后****刀的狠角,别看甄洋一副无脑的姿态,但嘴上跟脸上到底几分真几分假,骗得了旁人,但骗不了出入上流社会跟形形色色名流打交道足足三年的陈杨。
“我想跟阳少见一面,能不能帮约个时间?”陈杨低声道。
“能!”甄洋有过那么一瞬间的迟疑,但很快便肯定的点点头,沉吟道:“来之前阳少已经吩咐过,若是陈少打算约他见面,不妨去一趟长城,陈少应该是第一次来北京,相信也没去过长城,不妨去见一见这天高海阔,阳少说了,他会在长城等你,但具体在哪,我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