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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并不知道后方那辆5系宝马早已物是人非,一厢情愿认为先前一再羞辱自己的军装青年压根就是个不懂飚车的门外汉,连带着就连对方在心目中的份量也急剧下滑。在温言交际的圈子里,不懂飚车的极少,似乎这门专属于富二代的艺术文化早已成为一种潜在的攀比,凭借温言勉强迈入门槛的经验看来,身后那辆5系宝马的司机纯粹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垃圾。
文雅在这种你来我往的争夺中早已成为遭受唾弃的词汇,不管驾车的水准如何,当出现在国道这种时常爆发追逐战的‘赛车场’内,比拼的就是个人对驾驶这门艺术的造诣,享受的是风驰电掣带来的满足。这种角逐若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搀和进来,遭到周边人鄙夷尚且算得上一种好的结果,但若因为这种愚蠢的逞能而枉送了性命,就多少有些得不偿失了。这种事情早已屡见不鲜,尤其近十年来汽车业的高速发展,更是加剧了这堆玩命人群的数量,中国目前的现象况且要让交通部门相当头疼,更遑论这种街边文化的发源地,西方。
在温言眼里,后面那辆仍在追逐的5系宝马整车人都是彻头彻尾的死人。
对于前方那辆保时捷911隔三差五摆弄的风骚举动不以为意,这种在温言觉得是侮辱性动作的行为对于军装青年与陈杨来说,只是种弱智的扮家家酒。瞧见陈杨丝毫不受对方的挑衅影响,对于陈杨表现出来的定力,青年有着赞赏。出生在军旅世家,打从懂事起就要学会揣摩上位者的行为意志,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拿捏有度,青年认为自己能拥有这份定力,不足为奇。
但若这份定力出现在一个长期混迹底层圈子的陈杨身上,对青年的触动可想而知,当下不动声色道:“撞吧,给老子使劲撞!”
陈杨嘴角下意识卷起一抹弧度,在青年眼花缭乱的惊愕下,陈杨驾轻熟路把玩着右手握住的换挡杆。温言惊慌失措,瞧见尾部那辆先前被自己鄙夷的5系宝马越来越近,首先考虑的并不是对方能够将这种速度维持多久,也不是对方会不会反超自己,而是这种韵味十足的行为无时无刻不再提醒温言:小心你的车尾部,要撞了!
砰!
一股强烈的震动从背部传来,若不是先前习惯性系上安全带,恐怕温言早已一骨碌撞在方向盘上。先前一阵东躲西藏早就让温言揪心不已,每次堪堪避过对方试图撞向自己的举动,温言首先冒出的想法并不是激动兴奋,而是虚惊庆幸,但如此角逐一些摩擦在所难免,即便温言败家也是心疼不已,说到底这辆跑车属于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私有财产,这还是求爷爷求奶奶求了足足两年才得到的第一件礼物,之所以收获到这份礼物多少与被上海某重点大学录取有关。以往溜出门的跑车大多都是族中一些堂兄堂姐的玩物,虽说自己能够任意玩耍,但终究不是自己的私有物。
此刻温言打开车窗,朝后方咆哮道:“滚开!”
砰!
温言一肚子怒火还未尽消,顿时又发生了令自己揪心的强烈碰撞,在温言眼里,身后那个吃错药的司机似乎打算要将自己这辆新置的保时捷撞成一堆废铁,此刻不由后悔为何明明清楚那青年就是个套着军装的流氓,却还要邀请他进行如此损人不利己的较量?猪油蒙心的温言首次觉得自己今天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就是错误判断了对方的无耻!
砰!
眼看着相撞十数下,车尾早已变形,温言索性就跟追尾的5系宝马来了几次一对一的硬碰硬,这种强强相撞的疯狂举动彻底激起青年心底的亢奋,当下指着换挡杆前方的一处绿色按钮嚷道:“那是氮气!会玩不?一次别用太多,暂时先保持五十米距离,然后按了就给老子撞上去。”
“氮气?”
陈杨暗暗吞了口唾液,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这种只出现在电影里的玩意竟与自己如此接近,更没想过这玩命的犊子不仅将这辆宝马5系改造到这种程度,甚至还装上随时可能后院失火的危险玩意,先前听青年侃侃而谈,大肆渲染着那些引以为傲的改车史,可每当听到一种数据,陈杨总会本能性的脚底发凉,因为一些涉及到触犯法律的配件竟然也给青年搬进了这辆不显山不显水,放在上海大街上也无法引起注目的宝马5系上。
听到青年竟怂恿自己做如此危险的举动,陈杨有些犹豫,若是自己单独一人倒也没有太大顾虑,但不管怎么说车上还有另外的三条人命,安全这东西陈杨不管怎么看,都不认为会是早已‘精虫上脑’的青年愿意考虑的环节。
青年似乎瞧出陈杨心底的顾虑,笑道:“没事,听我的准没错!难道你没发现撞了这么久,前面那蠢驴的跑车早已满面苍夷,但我这辆车也只是几处部位凹陷而已。”
好奇的朝车头处瞥上一眼,陈杨微微点头,很显然已经从亲眼所见的证据中捕捉到了一层因素,就是这辆5系宝马并非金玉其内败絮其外,即便陈杨不想承认青年的疯狂,但心底依然会给出一个表里如一的评价。驾轻熟路扳动着换挡杆,包括陈杨在内的车中四人都明显感觉到车速的降低,但前方那辆温言操纵着的保时捷911却依然生龙活虎,并没有因陈杨的减速行为而有所懈怠。
温言从后车镜瞥了眼,发现彼此间拉开的距离越来越远,不由嗤笑道:“贱!真是犯贱!给脸就揣上,打脸立马就萎了,果然是个吃软怕硬的瘪三!”
“少爷,不对劲!那辆车越来越近了!”
“什么?”
心情大好的温言听见身侧保镖的惊呼,急忙从后车镜观察车尾的形势,这不看还好,一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在高速公路庸庸碌碌闯荡了三五年的温言,即使没有能拿得出手的成绩,但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当下惊恐道:“王八蛋!这瘪三竟敢玩氮气!”
保镖也无法再维持先前的冷静,刻下更是发出一段让温言浑身发凉的念叨:“少爷,这家伙似乎打算借助这股速度朝我们撞来!”
“疯子!”
蓬!
温言还在寻思着如何避开对方这种惊人的车速,即便他胆大妄为也不敢正面阻挡对方的反超,但惊闻跟随自己三年的保镖下意识的猜测,在结合先前那辆宝马5系的作派,温言顿时也吓得手脚僵硬,可刚骂了句就感觉整辆车都传来一股强烈的震动,就连握住方向盘的手臂也因为这股恐怖的撞击而产生脱手。
伴随这辆保时捷911驾车员的脱手,加上先前尾部遭受的撞击硬是直愣愣撞向右边的花圃中。
半晌,温言从一股强烈的昏眩感清醒过来,下意识摸了摸感觉湿润的额发,发现竟是一滩散发腥味的鲜血,很快就回忆起先前的撞击让自己不小心撞向了身前的方向盘上,习惯性朝后视镜瞥上一眼,一口凉气顿时从脚底吸入鼻腔。之所以如此惊惧,并不是早已躺倒在血泊死相恐怖的保镖,而是从后视镜的角度看,那辆看似安然无恙的5系宝马正缓缓倒车,似乎有着再撞一次的架势!先不说这种可能性是否存在,但有过惨痛经历的温言断然不会质疑对方的这份胆量!
“怎么?玩上瘾了?”青年玩味的瞥了眼身旁的陈杨,阅人无数的前提下很轻松就捕捉到对方眼底潜藏的那抹疯狂,青年并不打算阻止陈杨的动作,若易地而处换个位置,青年很纯洁的认为自己同样会再撞几次。
“没,只是想试试这车的硬度。”
“虚伪。”
对于陈杨的回答,青年充满鄙夷的翘起根中指,这种充满优雅性的动作并不会让陈杨产生反感,相反还有着出道时跟狐朋狗友混在一起的亲切,以目测大概相距百米的距离,陈杨平静道:“都坐稳了。”
陈国斌与黑衣人赶紧将两条腿抵在前方两个座位背部,同时各伸出一条胳膊抓紧两边车窗上的把杆,至于青年,只是轻瞥一眼悬在身体上的安全带就饶有兴趣打量着即将上演的激情碰撞。
陈杨微微抓紧握住的方向盘,看似紧张,但青年却清楚身旁这个准备‘试车’的疯子只是情绪上处于亢奋激动的状态而已,若说这头犊子紧张,绝对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冤枉。当那台超过八百匹马力的发动机剧烈运转后,陈杨轻轻推动着握住的换挡杆,就瞧见这辆蓄势待发的宝马5系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近乎报废的保时捷911撞去。
亢奋的陈杨在中途悄悄按动了那粒代表助燃以及推动氮气的按钮,之后便死死压住方向盘,防止在两辆汽车相撞后有任何可能威胁到自己性命的变故。
砰…
高强度的撞击声响彻天空,同时一股浓烈的火苗冲天而起,手臂近乎麻木的陈杨赶紧倒车,朝青年苦笑道:“我们俩换个位置,先帮我解开安全带。”
呜呜呜呜呜呜…
当这辆车头有些变形的宝马5系在青年的操纵下停靠在百米处的道路旁时,只见后方突然传来一阵警车鸣笛的声响,陈杨有着焦急,先不说这片燃烧废墟下的温言是否还有着存活的可能性,就说这起人为制造的交通意外很容易让警察怀疑到谋杀这种环节上,若温言能够从这场浩劫中幸存,作为肇事者的陈杨最多只会被判下个谋杀未遂,但若当真淹没在这片火海化为一滩骨灰,那么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陈杨最幸运的结果无非就是牢底坐穿,被判个无期。
但陈杨很清楚温言的父母亲属很可能会暗中使坏,恐怕自己的下场不见得就能摆脱被枪决的结局。面对即将到来的命运审判,陈杨出奇的平静,若说真有一些相对另类的感触,恐怕也只是有着冲动是魔鬼这番感悟。
“怕吗?”
青年玩味的望向陈杨,在警车渐渐靠拢之际仍能保持着这份定力,无疑给陈杨带来了一种无与伦比的视觉冲击,但扣心自问心底确实没有过恐惧的念头,这种真实的内心宣泄就连陈杨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对于积压长达一年的怨气在这一刻得到淋漓酣畅的释放,陈杨有着解脱,心底更是出奇的平静,坦诚道:“不怕。”
青年玩味的打量着陈杨不似作假的坦白,平静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放心,我担保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