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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在黑社会中该称之为摆茶谈判的博弈并不适合女孩子的介入,随时可能抡棒子拍砖的械斗在陈杨眼里,若女孩子介入就是一种理所当然的累赘,所以并不主张林颖与赵思晨一同前往。好在两女并不执拗,相反还善解人意的嘱咐陈杨一定要多加小心,至于曼妙少女同样在青年的苦苦劝说下,才同意远离那场只属于男人间的较量,临别前青年特意叮嘱一位跟随来的黑衣大汉,一定要谨记将三朵娇艳的鲜花安全送走,不容有失。
看着那辆挂在南K1车牌的越野车渐渐消失,青年才转身望着陈杨,玩味道:“见过血吗?”
陈杨并不认为青年与温言的博弈自己就能置身事外,说到底一切的起因都是源于自己,对于月台前的冲突,妙曼少女并没有过多解释,所以在青年眼里陈杨即便无法列为无辜遭难者,但在这件事情上能起到的作用完全可以忽略。陈杨可以将真实的起因含糊揭过,但并不代表就能心安理得潇洒离去,尤其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并非善茬的温言是否还会在事后发难,陈杨一时间无法抉断,这需要根据青年与温言的博弈后才能得出结论,但不管结果如何,陈杨觉得至少要得到一条决定日后走向的结论才能心安理得生活在这座表面上不起波澜的美丽城市。
陈杨点点头,平静道:“见过,不管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这种回答让青年有些意外,类似于陈杨这种从头到脚不足一百块的底层百姓,既流过血又放过血的人若不是一些能够外出执行任务的军警,就只剩下一种,无业青年。但青年很相信妹妹的眼光,若对方一无是处,不可能与这种不学无术的下等人产生交集,尤其对方还是个男人。再说了,陈杨文质彬彬的外表怎么看也不是能跟劈友沾边的不良青年,而且大多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无业游民是不可能在自己面前还能表现出这份定力,更不可能给出这么一番相对拥有深度的回答。
虽说陈杨这种答案并不足以让青年收起心底潜藏着的轻视,但也不会再过多执拗于对方会不会给自己丢脸,平静道:“看见那小子没?一个劲得瑟,也不撒泡尿照照还真当自己是个玩意,或许在一些边远山区姑且算得上一个人物,但身处这座泾渭分明的城市,这无疑是一种天大的笑话,当然,这只是我单方面的看法,不能以一概全。”
上海是一座充满妖孽的城市,古有火烧连营一举歼灭刘备百万雄狮的陆逊陆伯言,现有空手套白狼底层起家仿若披上神话色彩的上海首富周正毅。在青年眼中,像温言这种长期定居在边陲小城的家族子弟若想在上海这座城市仍保持为非作歹的习性,这完全就是一种违背逻辑的笑话,井底之蛙夜郎自大的故事早已生动诠释着狂妄无知不是错,但若理所当然认为这是条哲理,是一门艺术,那么青年只会收敛心中的轻视,正所谓无知者无畏,若与这种人较真而且还要让对方信服,青年自问没有这份底蕴,更没有这份魄力。
而温言在青年眼里恰恰就属于这档子货色,轻视已经远远脱离了青年的灵魂,因为这头习惯踩人的犊子更愿意用不经意展露的实力给温言好好上一课。
顺着青年指向的方位望去,只见温言正得瑟的轻拍身前一辆10款保时捷911,不时还会朝青年与陈杨两人瞄上一眼,这种理直气壮的目光就像在宣誓着两人最终将撞得头破血流。当这辆上百万的名贵跑车出现在这片人流密集的火车站时,立刻就吸引了不少过往路人的聚焦视线,理所当然享受这种羡慕嫉妒视线的同时,温言并没有忘记朝那个敢小瞧自己的青年炫耀自己仿佛挥霍不尽的资本,同时嗤笑道:“有本事,就跟着来!”
“上车!”
青年冷笑着望向温言,脸庞一缕不经意闪过的寒芒表示温言这番要求肯定有着另一层深意,当下打了个响指,浑然天成的动作隐隐透露着一股优雅,笑道:“敢跟我玩车?有趣,有趣。”
看着身旁一辆08款的宝马5系,虽然不清楚这辆老款的商务车在马力上能否与温言那款保时捷911媲美,又或者这辆看似不起眼的宝马5系跟《头文字D》藤原拓海那辆AE86一样暗藏玄机,既然青年能够在不经意间闪过一缕云淡风轻,陈杨自然也会有着自己四平八稳的波澜不惊,不管这场街边竞技最终的结果如何,陈杨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怯战,更不可能临阵退缩。
陈国斌与黑衣人理所当然打开了两边的后车门,而陈杨在打开副驾车门的同时,青年突然道:“会玩车吗?”
“不会,但懂一点。”
青年对于陈杨这种不愿哗众取宠的坦诚并不介意,相反轮廓清明的脸庞闪过一缕不易察觉的阴沉,玩味道:“敢撞人吗?”
陈杨平静道:“不敢。”
似乎对陈杨这种回答有些意外,青年俊朗的脸庞谈不上不悦,更多的是一种疑窦,皱眉道:“为什么?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不认为你是那种欺善怕恶的孬种。当然,你有权利选择回避这个问题,也有权利拒绝阐述事实的真相,但我真的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产生退缩。”
陈杨平静道:“车上不止他一个人。”
青年将头伸向窗外,只见那款保时捷911副驾上正坐着一个忐忑不安的女人,不经意瞥了眼略显担忧的陈杨,青年朝仍在车外逗留的温言笑道:“男人间的较量,你扯个娘们凑什么热闹?难不成你还指望一个娘们看你出糗不成?犯贱!”
青年说完不忘朝温言狠狠竖起一条中指,这让原本还一副小人得志的温言气急败坏,当下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就瞧见白露在其中一个保镖的引领下进入了一辆出租车内。目送白露乘坐的那辆出租车渐渐脱离视野,陈杨很感激青年这看似无心实则耐人寻味的一番叫嚣,若是先前那番话换个人来阐述,不见得温言就会气急败坏让车中瑟瑟发抖的佳人离去,而且青年若非用这些狠话羞辱温言,对于最终的结果,恐怕依然值得耐人寻味。在陈杨眼里,青年这种痞性十足的叫嚣并不能归咎于无赖的秉性,因为陈杨看问题相对要深入透彻一些,对于青年那些让温言耳膜心脏遭受刺激的讥讽嘲笑,陈杨更愿意相信眼前这副玩世不恭的面具下隐藏着一颗擅长揣度他人思想的玲珑心。
青年对陈杨眼中的感激视而不见,但对于眼前这个穿着并不起眼的‘底层百姓’倒有着相对改观的看法,最起码对方能够凭借自己的三言两语就猜到自己的真实用意,青年心下悄悄给陈杨打出一个评价:不简单。
当然,这种略微改观的看法不可能让青年告诉陈杨,出生在军旅世家的自己从小就要接受叔伯长辈们的熏陶,即便现代的军政两界没有古代那般泾渭分明,但揣摩上位者的心思确实属于一门经久不化的学问,不过青年更愿意将这门学问理解为军政世家的必修课程。从小到大踩倒不计其数的官少富少,若没有读懂这门学问,又没有这份恰似与生俱来的定力,恐怕早已在半途中遭到扼杀。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军政世家会任由一个成天得帮衬着擦屁股的草包在外作威作福,往往捏柿子的时候,首先要想到的并不是如何玩死对方,而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千万别惹祸上身,最好连蛛丝马迹也一并解决。
青年平静道:“现在敢不敢玩车?”
“敢,只要你不心疼。”
对于陈杨给出的答案,青年流露出似乎早已猜到结果的淡淡笑意,带着高深莫测的神色起身从驾车位转移到身侧的副驾,同时朝陈杨丢了串钥匙,笑道:“没事,这车撞坏了不心疼,最起码要比那头蠢驴强上不少。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得建立在你过人的驾车造诣上,以及下手的狠毒程度。”
陈杨不动声色接住青年丢来的那串钥匙,先是瞧了眼鼻子快翘到头顶的温言,嘴角不易察觉卷起一抹浅浅的弧度。陈国斌意外的捕捉到陈杨这不经意流露出的表情,足足一年了,差不多与陈杨形影不离的陈国斌差不多就要忘了陈杨这招牌式的动作,略带邪气的弧度往往预示着这头无法无天的犊子正酝酿着要让别人缺胳膊断腿的心思,这种较为直观的印象也只有与陈杨生活十几年的陈国斌才能记住。
陈国斌对于陈杨的驾车技术不敢恭维,而先前主张让陈杨开车的青年也有些后悔,当发觉对方敢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胡冲乱撞,险些酿成多起交通事故的疯狂行为让端坐在副驾上的青年升起一股骂娘的冲动,首次觉得对方并非飚车的青年,更愿意相信这不知在哪冒出来的犊子似乎是打算找前面那辆保时捷拼命的疯子,这种疯狂的举动让习惯在国道上时速超过200公里的青年也有些胆战心惊。
濒临暴走的青年再也按耐不住,怒道:“够狠!但你能不能到了国道再展示你的英勇无畏,虽然我对那些九牛一毛的罚款并不在乎,但若因为你的勇猛连累我被家里的老头子收缴驾照,那我跟谁要去?”
“好!”
陈杨不动声色轻轻踩了脚刹车,脸上那抹云淡风轻的波澜不惊让青年有些抓狂。只见仪表上的指针疾速回返,青年瞧见时速迫近60公里的指针快速回落直至30公里这种档位时,原本濒临爆发的怒火才渐渐平复,瞧着前方那辆不断卖弄风骚的保时捷911,心有余悸道:“见过晦气的,没见过这么晦气的,今天老子真是背到姥姥家了!从现在开始听我指示,先留着你那股子狠劲,等上了国道,就给老子使劲撞,撞死他丫的这只造孽的乌鸦!害老子大清早一出门就撞见两头怪物,一头是长这么大都没见过的蠢驴,一头是敢在上海街道胡乱瞎按喇叭的奇萌,丫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