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不说这些,你先试件衣服给我看看,我帮你打扮打扮。”薛太后笑着转了话题。
“试哪一件?”阿七怯怯地看了她一眼。
“就穿你哥哥挑的那件,大红遍地金的那件。小梅,带小娘子去换衣服。”
阿七下去后,薛太后把薛漠叫到身边,面色狰狞的祭出二指禅,用力拧薛漠耳朵。“哎呦呦!轻点轻点!哎呀呀呀!”薛漠杀猪似的叫了起来。
“去!”薛太后放开手指,“老娘我还没怎么用力呢!你哭天喊地个什么?!”
“我这是怕我真疼不要紧,您跟着心疼我就万死也抵不了啦!”薛漠开始耍起无赖大法。
“哼!尽说好听话!”薛太后脸色稍和,开始审问:“那个王翠翘是怎么回事?怎么你妹妹会认识那样的人?!”
薛漠闻言,只得把阿七隐去的部分说了。
“好啊你,臭小子!居然敢召妓到家里?!皮痒了吧?!”薛太后凤目一瞪,气场十足。
“我,我知道是我不对,可,可那王氏为人还行。”
“还行?蠢的要死。心好却做蠢事倒帮忙,还不如不帮呢!”薛太后说到这,心下一惊,看了薛漠两眼后,问道:“你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老娘先说明,不许!还没娶妻就有个妾,还是这种出生的妾室,你真是嫌日子太好过了是不是?”
“没,我没想纳她为妾。”就算是原来有,现在也没有这份心思了。“只是觉得她是个孝女而已。”
“嗯~。”薛太后态度缓和许多,“你要是觉得她是个好的,那你就替她赎身后,让人送她回乡,让她好好去尽孝,最多为她抹掉落入烟花之地这段事的痕迹,你也落得好名声。”
“我会让人把她送回乡,至于什么名声,还是罢了。”薛漠说完,就看到阿七穿着一套红艳艳的女装出来。“小妹换好衣服了?”
“快过来给我看看。”薛太后脸色露出笑,向阿七招手。阿七过来后,她让阿七转了一个圈给她看,“不错不错,不过若是画上妆,那就更好看了。走,去我寝殿。”说着来阿七进了寝殿。
“快坐快坐。”薛太后让人打开自己的妆匣,拿出一堆瓶瓶罐罐,直把阿七看的头晕,“来,第一步,抹铅粉。”薛太后拿着一个有她手掌大的圆盒,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大粉扑,蘸了蘸铅粉,往阿七脸色,脖子上均匀抹。
“好的,第二步,涂胭脂。”薛太后拿了一只如挖耳勺般的小勺子从一个小盒子里挖出一些红胭脂,到在巴掌大的小瓷盘里,兑几滴水调匀后,用一只胭脂笔蘸了,给阿七从眼皮到下颚一层一层细细均匀涂抹,胭脂一涂上来,阿七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
“第三步,画黛眉。”薛太后拿起一只青螺黛,给阿七细细画了个桂叶阔眉。
“第四步,贴花钿,阿七,你看看,你喜欢哪个?”说着,阿七转头看到令她吃惊的一幕,有两三个宫娥把自己前面的大匣子打开,匣子里出现许许多多小格子,每个格子里最少有一个花钿,这密密麻麻的花钿看得阿七头晕:“我看着头晕,也不知道该选哪个。”
“选梅花如何?这个比较好看。”薛漠指了指其中一个格子。
“好,就用这个。”薛太后取了金色的梅花状花钿给阿七贴上。
“第五步,贴面靥,描斜红。”薛太后才说我,阿七已经开始晕眩,“还要多长时间,弄简单点罢?”
“好的,好的,弄最简单的。”说着,薛太后,又拿起另一盒胭脂,换了一只已经泡过水又细又小的胭脂笔,再胭脂里扫了扫,在阿七两颊酒窝处点了两个深红色的圆点,又在白皙的脸上画上两道斜红。
“好啦,最后一步,涂唇脂。”薛太后拿出一个雕花象牙筒来,打开一看,里面盛名贵的口脂。一个樱桃小口很快就出炉了。
“完了吗?”阿七松了一口气。
“画完妆,还要梳头戴首饰啊。”看着阿七一瞬间表情僵掉,犹如一块冰碎开,那可怜小模样有趣极了。
“给小妹梳个簪花高髻如何?”薛漠笑着提议。
“可以啊。”薛太后憋着笑,让梳头首席宫娥拂柳,为阿七弄了簪花高髻。阿七一直是把自己单做男子,头发自然没有一般女子那么多,拂柳便给她加了不少假髻,簪了朵粉色巴掌大的牡丹。薛太后坏心眼地还拿出一套分量十足的红宝石金饰给阿七戴上。
“好啦!大功告成!”薛太后看着阿七的模样,拍拍手笑道。
薛漠看了也眼前一亮:“小妹再胖一点就有绝世美人风姿。”
阿七被他们勾起心中好奇,自己难道很美么?“啊~~!!这是什么鬼?!”当她全身僵硬地转身去看镜中的自己时,才一眼,就吓的怪叫起来,这是什么鬼模样?一点也看不出自己的真容来!“我我我,我不要这样!太丑啦!”其实阿七的模样一点也不丑,按品大妆就是如此。
这时的薛太后与薛漠这两人已是无良地在一旁哈哈大笑。
“你,你们,你们还笑我!”阿七气的鼓起了脸。“这说明我真的很丑!”
“小妹,小妹,你不丑,真的,你不但不丑,还很漂亮,真的,只不过,这个打扮还不适合你,太过于老陈啦,你再过十年这么打扮,那可就正当时,好啦好啦,别生气,兄长给你再挑一件。”薛漠眼见阿七还是气鼓鼓的,便和她解释:“现在的正品大妆确实是这个模样,不过,对于你这样的未嫁女子,可以不用这么打扮。莫要生气了,我帮你把头饰都拿下来吧。”说着,薛漠手脚伶俐地帮阿七拿下头饰和假髻,顺手把她的头发披下来。
“去洗洗脸,哥哥给你挑个小姑娘穿的衣服。”
阿七闻言,带着怀疑的眼光去了里间,薛漠让人送了一套嫩黄绿到浅绿色绸子衣裙,外面外加一件绣了点点犹如小桂花般的蝉翼纱衣。
阿七似乎很喜欢这衣服,没一会便穿着出来,薛漠看了两眼,这衣裙样式特别,袖子不似广袖那样宽,也没胡服那么窄,裙子刚好到脚踝,是件居家出门都不错的衣服。
“给小妹梳个垂鬟分肖髻吧?”
拂柳见薛太后点头,立刻为阿七梳了现在正好合适她的发型,并为她挑了一根可爱的蝴蝶步摇,簪在头上。
“哎呀,这是哪来的小仙女?”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月桂宫的小仙女。”薛漠接口道。
阿七觉得这次的要比上次简单得多,起码没在脸上画来画去的,身上也没那么多累赘,一转身,忐忑地抬眼,铜镜中出现一个清丽的少女,阿七不禁看愣了,这,这,这真的很好看啊。阿七心底悄悄地冒出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