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凌从容地站在房中,此时琤善已经面色铁青地坐在床沿,眼里闪动的是凌厉的杀气,脸上却笑得温润如玉,“呵,你速度倒是快!”若不是骁凌及时出手击晕这个女人,估计她的脖子已经被琤善扭断了。
骁凌将一个装信的竹筒扔给琤善,笑道:“那是自然。那个女人的所在地,我已经叫人封住了,她走不了。”一折纸扇轻摇,一派从容。
琤善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还有那万恶的鸡毛掸子,他琤善从小大什么没受过,不想却叫一个女人用鸡毛掸子打了,如果传出去,怎还有脸面见人,这个女人……
骁凌含笑的眉目清新透彻,笑得温暖和煦,只看着琤善语道:“琤,这一鞭你也不亏。她并未过分,一个女子想来力气也不见得有多大。”
房上的季岚和昊辰也进入房中,琤善冷眼看着骁凌,“这次便互抵了,”打开纸卷,冷眼看着骁凌一眼,“再有下次,我绝不轻饶。”说罢从衣架上拿了一件衣服穿上便急速奔朝府外去寻找慕容嫣。这个府里只会有一个女主人,那就是嫣儿。若是以后那个女人敢对她的嫣儿有什么过激的举动,他保证绝对不会顾念什么镇国公肃亲王。
琤善飞速从骁凌身旁经过的一刹那,骁凌便咧了嘴角,露出一抹含义深明的微笑。呵,慕容嫣么?你最好不要叫我抓到你什么把柄,不然……
季岚和昊辰对于内幕是一脸茫然,两厢对视,完全不知情况。两人一致将眼光投向唯一的知情人骁凌,“琤,这是要去哪里?今夜不是要洞房么?”
骁凌看着这两个单纯的家伙,笑得一脸灿烂,“他就是去洞房啊!”说完,一手将地上的人扶上床去,确切的说是拎。便微笑离开现场。季岚昊辰两人顿时明白过来,相看对视一眼,“慕容嫣!”
骁凌无奈地摇摇头,暗叹:总算不是太傻,还有得救。
门外,琤善知道他的嫣儿就在屋里,但是手几次抬起都又放下了,“嫣儿……”里面的人不说话。琤善心里也不好受,“嫣儿……我们回家好不好,你说句话吧,哪怕是你生气,向我发脾气也好啊,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天我有多想你……多担心你,我知道你怪我什么,可是我真的只在意你啊。在我心中只有你才是我的妻子,我想要携手一生的人啊,嫣儿开门好不好……”琤善顿了一下,他心底隐隐猜到嫣儿可能在介意什么,可是,他又怎能抗旨,皇上的意思……皇上绝对不只是因为太后喜欢佟佳夕罗便指了这门亲事,恐怕大清的江山社稷才是真正的原因。
琤善等了好许,都不见慕容嫣说话,正要推门进入,却不想手刚要碰到门扉,便听见慕容嫣用哽咽的声音嘶吼着,“你别进来!你要是敢进来,我就永远……”慕容嫣只觉心痛不已,她不想见到琤善,却又想他。她害怕他不爱她了,毕竟那个佟佳夕罗是个绝色美人。她不知道见到他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而她却什么也不是。
琤善亦是心痛,痛彻心扉。因为他心疼,这是他的女人,他最爱的女人。他原本想在找到嫣儿的父母后再将她风光的正娶进门,却不想嫣儿因为失忆的关系什么也不记得,连骁凌都查不出她的身世,‘慕容嫣’这个名字也是因为她身上带的玉佩才知道的。“嫣儿,我本想给你最好的,但是……我……”琤善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一拳一拳地使劲打在墙上,仿佛只有这样能让他好过些。
寂静的夜里,那一声声钝响显得格外清晰。琤善想象着门里嫣儿的痛苦不堪,更觉愧疚,他现在算什么呢?是奢求她委屈自己么?想到这里他都觉得自己可耻。遂只更加用力地一拳一拳砸在墙上,手上的钝痛和墙上血红的血迹他一丝也没有察觉,心中的纠结难以抒解。
就在琤善还在因为自责而自我惩罚的时候,门突然开了,门里早已哭成泪人的慕容嫣“呼”地一声蹿出,一把抱住琤善,伤心地哭诉道:“你好过分,你明明知道……却还要这么折磨我,你这个人怎么会这么折磨我……呜呜……我恨死了……呜呜……我恨死你了。”
琤善此时不想事态居然转变如此快,竟有些不知所措的呆愣,木然地随慕容嫣抱着在胸前哭泣。等到终于反应过来,竟欢喜的忘记了手上的疼痛,猛地将手臂收紧,下巴抵在慕容嫣的发间,轻轻摩挲,声音温柔绻绻,却有些止不住的颤抖,“嫣儿……你可愿随我回家?”
怀中人儿迟疑了一下,终是点了点头,“可是……那你的福晋呢?……你要如何打算,我是绝对不要与人争夺丈夫的。”慕容嫣狠了狠心说道。
琤善将嫣儿脸上的泪水细细抹去,笑道:“我只有你一个福晋!我只会爱你一个人。”
听到这句话,慕容嫣才破涕为笑,推攘了一下仍未松手的琤善,嘟着嘴笑嗔:“你只会说好话哄我。”
琤善见嫣儿总算露出了笑容,便捧着嫣儿的脸,深情的凝视着,轻轻说道:“我怎会负你呢?我是真的……“爱你啊!最后的话语在琤善贴上慕容嫣唇上时印在了彼此的心上。
“格格……今日可是要回门的啊,可是……”贝勒爷怎么还没回府,小玉焦急地看着屋外。可是格格今儿个怎么啦,居然这么沉得住气。
夕罗早时只是坐在堂上喝着茶,她知道琤善一定会回来,而且也一定会和她一起回门,因为这是皇上指得婚,况且她的阿玛是肃亲王,谅他也不敢在这礼数上放肆的。所以她很她一定要沉住气,因为她是这府上的女主人,她才不怕他,哼!
“福晋,贝勒爷回来了,还有嫣儿小姐也一同回来了。”侍者语气带着一丝轻蔑。眉眼笑得有些异样,但是夕罗却已来不及计较这些。她在听见琤善一行回来时,心中的憋屈愤怒的火气不由一下子蹿上来了,他居然才回来!还不待琤善进门,夕罗便站起来来走到琤善面前,冲着一脸高兴却没有看她一眼的琤善发火吼道:“你这般时辰回来,你知不知道今早我们要回门,阿玛肯定已经等候很久了。”
琤善却仿佛看不见夕罗,只当她是透明,只是亲密地扶着慕容嫣,温柔地对慕容嫣说道:“嫣儿,你先回房去,我定会将一切处理好的,你安心等我。”
慕容嫣安心的笑笑,轻轻点点头,“嗯”了一声,便随着下人一道回房了,末了还不忘对着琤善回眸一笑,琤善自然会意,也对着她笑笑算是回应。在迈出房门时意味深长地向夕罗笑了一下,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夕罗看着两人甜蜜的样子,心中有滑过一丝不安。这个女人是谁?琤善跟她是什么关系?还有刚才她那怪异的笑容是什么意思。正在夕罗准备质问琤善时,琤善已经冷冷的开口了。
“你刚才也看见了,她才是我的妻子。你要是不想让你自己以后在这京城中沦为众人的笑柄,让你阿玛蒙羞,让国家因你而发生重大变故,我希望你,佟佳夕罗,最好乖乖听我下便要说的话,否则……”琤善说道这里便住了口,只管抱着肩笑笑的看着夕罗。
夕罗被他的气势吓到,脸色有些惨白。从小到大,从没有人这样与她说话,就连嬷嬷也没有过,夕罗静静的听着,她觉得她好像是闯祸了。
琤善很满意此时她的样子,昨晚的那一掸子的‘痛’仿佛减轻了些许。便语气清晰地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希望你安分的呆在府里,绝对不准对嫣儿出言不逊,如果我听到一点她受委屈的消息,你阿玛绝对会因为你而过得不舒心的,你不想那种事情发生吧。嗯?”琤善挑眉的笑笑,顿了一下,仿佛在等夕罗把这些话记在心里。
“阿玛……”夕罗猛地惊住,身体有些微微颤抖,瞪大眼睛恨恨道:“你想怎样?我阿玛可是堂堂镇国公,他不会怕你的。”
琤善听到夕罗的狠话,不觉发笑,这个人是白痴么?琤善语带轻蔑道:“你阿玛的确是不怕我,但是可惜他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想成为众所周知的弃妇么?你难道想让你阿玛因为你被朝堂官员嘲笑?”
夕罗心中有些害怕了,便不敢再顶琤善,琤善继续说:“待会儿我会和你一起回门,但是你若是敢跟你阿玛或者家人透漏我们关系不好……”很满意看到夕罗面上的隐忍委屈和愤慨,琤善接着说:“当然,如果你听话,我在人前绝对不让你丢脸,我们会很好,很恩爱……”说道这里,琤善收起脸上的笑容,沉声道:“当然,不肖妄想我是真的爱你,我说的只是人前。然在人后,你我最好井水不犯河水,免得惹大家都不愉快……”说完又恢复了一贯的笑容,礼貌你对着夕罗说道:“现在可要出发了?再要耽搁,恐怕岳父大人会真的着急的。”
夕罗还沉浸在琤善刚刚的那一番说辞威胁里,茫然而不知所措,听得琤善的一声岳父大人,夕罗只觉浑身像浸在冰窟中一般,只喏喏的说了一句,“好。”便再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