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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榜样的力量

固原市政府通过总结彭阳、隆德、泾源三县种植菌草的经验,决心要把固原市的菌草产业做大、做强,给各县菌草种植定指标、定任务,并纳入综合工作考核之列,给泾源下达的指标为700棚,完不成指标任务在考核中扣分。

为此,泾源县委、县政府及时召开了乡镇领导、涉农部门领导会议,会上当各乡镇听说今年每建一个棚县扶贫办补助1000元、闽宁资金1000元,扶贫办再给每个建棚农户贷3000元低息贷款。会场内,哈欠、懒腰、交头接耳的动作处处可见。菌草属于高投入、高产出的农业,同其它种植业相比,投资较大,投入资金比较集中,在经济尚不发达的泾源一下要建700座温棚,而且每座只补助2000元,其它全要农户贷款拿出现金,这可难倒了本县的父母官,他们谁都怕摊上这倒霉事:完不成任务上面训,搞不好底下群众找麻烦。面对着这传统的惯性、惰性,新的700座棚任务在这里就不由得打了折扣。“怎么?没有人报名?这是任务!有条件要完成,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完成!”县上领导的话语有些硬,那口气是不容置疑的。会场上那懒洋洋的气氛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春夏想,要完成这700座棚的重大任务,起先导作用、决定作用的还是这些乡镇领导。要长群众的志气,为他们树立自信心。他说:“销路我绝对保证,从永丰村情况看,我们只要耐心地去做工作,群众是会接受的,这就叫做‘官逼民富,官带民富,官帮民富’。我会与你们并肩战斗的!”其他几位县级干部也谈了各自的意见,会场的气氛立刻活跃起来,各乡镇领导谈了各自的情况。于是,会上确定了香水镇永丰村,兴盛乡兴明村,六盘山镇张堡村,大湾乡董庄村,白面镇龙潭村和冶家村6个菌草种植基地。

艰苦的奋战开始了。

首先先行一步的是位于六盘山东侧的大湾乡。大湾乡是泾源县最远的一个乡,距县城41公里,是2002年在全区行政区划调整中从固原市原州区划到泾源的,全乡总面积124.63平方公里,总人口15064人。2003年人均纯收入1078元。

大湾乡将董庄这个最贫困、人口最少的村子列为菌草点,其目的是为了让这个村里的人尽快富起来。董庄位于大湾乡西边5公里处,全村共有50户264人,人均收入不足1000元。这里四面环山,西边的六盘山苍苍茫茫,气势雄伟,站在高处俯瞰,周围云雾缭绕,貌似富庶,实则并非如此。靠天吃饭的人们,每播下希望的种子,花血汗钱施下化肥,一边抹着辛勤的汗水,一边两眼望天,虔诚地企盼有一个风调雨顺的年份,上苍能相助他们的光阴一天天好起来,可是一年到头来,任凭他们的汗珠子甩成八瓣地干,可还是富不起来,政府将他们一次迁出,他们又一次重返故里。他们带着对故乡的眷恋,最终还是回到这片土地上,把生与死交给了这并没有为他们带来多少幸福的土地。

祖辈口传心授:这里是一片风水宝地,它养育了董福祥副将营督董升,董升死后其妻被光绪皇帝封为三品诰命夫人。

董升,光绪初年,从武堂入董福祥军。二十一年随董福祥入关,随董福祥围剿湟河起义,因功被董福祥推荐加提督衔,号为喀勒春巴图鲁。据《甘宁青火略》记载:清军收复肃州后,清廷红人董福祥擢升为参将正三品并被“荐保提督”,跟董福祥随刘松山、刘锦堂残酷镇压了金积堡、河州、西宁等地回民起义的董升,董福祥也“乐为尽之”。其效忠取得了左宗堂的赏识,因而平步青云。董升随董福祥,领甘军正左营。三十年领陕西防军驻耀州。在执行公务中意外死亡。其大夫人董孙氏被授予“三品诰命夫人”。“文化大革命”期间,营督司和诰命夫人,被红卫兵掘坟,暴尸。随尸挖出的皇帝赐给的凤冠、珠帽各一顶,其它金银珠宝等共计593件,全部充公。

斗转星移,董升和他的诰命夫人永远地成为历史。这里的农民只能以回味祖先的荣光聊以缓解贫困的痛楚。营督司、诰命夫人的子孙们依旧守着刻有“皇清”封号的有脉气的祖坟依旧坚守着贫困。

年初,县政府给这里下达了60栋菇棚任务,任凭县上、乡上怎么动员,董庄村祖祖辈辈种田耕地的乡亲们都没有人敢种。因为他们不相信草和牛粪里能长出大城市人宴席上吃的蘑菇来。

陈春夏听到此事后专程赶到董庄,同乡党委书记李维龙参加了董庄的种蘑菇动员会。诰命夫人的第四代子孙、57岁的村支书董国璋说:“今天把大家叫来还是种蘑菇的事情,县上和乡上见咱们村最贫困,把咱们确定为种蘑菇基地是让大家尽快富起来,考虑好的尽快报名。”会场上死一般的沉寂,社员们的心悬在半空里,生怕点到自己。

陈春夏打破沉默说:“村里的风水好是好事,但还要人来激活风水,大家世代在这里种庄稼,村里的贫困面貌依然没有改变,原因是什么呢?靠天吃饭没有保障,另一方面种植结构单纯,土地的利用值不高,种一亩小麦产400斤,卖200块钱,种一棚蘑菇只占三分地,产值最好的上万元,最不行的也要6000元,相当于30亩地的产值,你说种啥好?一家种一棚蘑菇,今后,这里的风水真的会活起来,好起来的!”

会场的角落里突然冒出一个精干的汉子:“我明天就建菇棚!”

此人是村民吕秀军,大家一愣,以为他吃错药了,在说胡话——别人躲都躲不及,哪有自己往泥坑里跳的?吕秀军却认真地说:“我出去打工见过人家种蘑菇,效益确实很好,咱们种吧!别让陈县长和李书记为难了。”

在陈春夏的说服和吕秀军的带动下,不到半个小时就报了29家。正当吕秀军雄心勃勃地建菇棚时,灾难发生了。吕秀军和给他帮忙的妻妹夫在拉菇棚木料时,由于超载发生车祸,妻妹夫当场死亡,妻妹经不起打击吓疯了,住进了精神病院。

好一声睛天霹雳!吕秀军被彻底击垮了。村里的迷信说法便抬头了,说什么吕秀军种蘑菇动土破坏了村里的风水,才遭此飞来横祸。几户意志薄弱者一看动向,干脆不建菇棚了。陈春夏听到此事,连夜赶到董庄,给吕秀军送来2700元慰问金,鼓励吕秀军把棚建起来,用菇棚赚了钱再接济妻妹。并给村里的其他建棚的农民鼓气,让他们不要相信迷信,要相信科学,事故是人疏忽大意造成的,并非动了土才造成的,这一点大家要相信。

祸端最终没有吓倒这个有主见的人,相反的是,陈春夏的鼓励,使吕秀军从思想上排除了风言风语给他心理投下的阴影,同时也再度激发了他克服困难种蘑菇的信心和勇气。

2004年初,县上下达各乡镇菌草种植任务时,事先没有考虑兴盛乡。5月份其他乡镇完不成任务时,陈春夏来到兴盛,把乡党委书记杨志德、乡长孙广俊、人大主席于清亮以及其他几位乡干部叫在一起商量。陈春夏说:“永丰村搞双孢菇的效益非常好,一年就能脱贫,两年就能致富,四五年实现小康目标已不成问题,这大家是清楚的,用不上我多说,现在兴盛乡怎么办?”兴盛乡的领导心动了,杨志德书记说:“既然效益这么好,那我们就种双孢菇!放到哪个村呢?”乡长孙广俊说:“放到兴民村,这个村靠公路的耕地多。”兴明村当即被确定为兴盛乡的双孢菇种植示范基地。通过宣传动员,兴明村14户村民愿建48个菇棚,正当乡政府把这48栋温棚情况向县上报去的时候,兴明村村支书于全军和他的好友于永宁两人来到乡上,向书记、乡长提出他们两个愿意建一个35栋温棚的菌草区。书记和乡长有点不相信说:“你们考虑好,双孢菇效益好,但投入大,你们两个一下建这么多菇棚不怕担风险吗?”于全军说:“我们两个已经算过账了,一个菇棚按7000元算,当年就可以收回投资。政府一个棚补助2000元,我们就等于当年可以赚7万元。这样比我们跑出租车、打工的效益好得多,更主要的是让村里剩余劳动力不出村就能打工挣钱。”书记、乡长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就同意了他们的请求。并让挂职支书童文全和乡党委秘书、包村干部苏志成协助这两位青年建示范基地。他们各自拿出1.2万元,加上县上扶持的7万元,开始动工建设。前期工作进展很快,为节约资金,他们因陋就简,用土坯作墙,用木头作架,竹杆作顶,为防止土墙被雨冲塌,用塑料布将土墙包一半,这样既保暖又防雨。可是,资金依然紧张。县扶贫办给贷款11万元,要求有农户或企业给予担保。由于资金数额大,没有人敢冒险为他们担保贷款。时间不等人,加之土墙没有捂,被雨冲后就会毁于一旦。两位青年干着急没办法。就在这紧要关头,在乡党委书记带领下,乡长、乡纪检干部、驻村干部、挂职党支部书记5人,用各自的工资为这两名青年担保贷款11万元。两位青年激动的泪水溢满眼眶。为减少他们的开支,杨志德书记还从平凉朋友的养牛场给他们联系来最便宜的牛羊粪,孙广俊从林场给他们联系来最低价格的木料,帮他们建棚、堆料。

马崇林县长看到这两位青年的示范园区,两边为菇棚,中间是一条土路,马县长想:泾源县雨多,遇到雨天土路泥泞难行,当即表示政府出资5000元,让这两名青年用砖将这条路铺好。马县长当着群众的面表扬他们说:“这两个小伙子太有眼光了!有干事的魄力,我们要大力支持他们!”陈春夏表态说:“我从厦门再争取些钱,在这里建个双孢菇保鲜点。”村主任主动借给两位青年5000元,帮助他们渡过难关。贫困制约着一个地方的发展,贫困也在一定意义上锻炼着人的精神,磨练着人的意志,考验着领导干部的胆识、谋略及精神境界。在这两名青年的带动下,该村一组组长李胡同其弟李福全两人主动建5栋菇棚。如今,兴盛乡兴明村双孢菇示范园区菇棚已达83栋,这83座温棚不仅仅是简单的温棚,而是83座“聚宝棚”。

还未走进龙潭村,那红砖墙,碧绿色塑料大棚已吸引了我们的视线。这地方避风、向阳,前面是泾河,背后是山崖。当我们到那里时,村党支部书记马全有对我们说:“为了给群众带好头,我们3个村干部带头每人建了两栋菇棚。”村主任冶福生的妻子冶杨花说:“几十年了都没有这么下过苦,为把菇棚早日建好,老人和小孩也同我们白天黑夜都干活。”她把手伸到我们面前,两手都是血泡。有人告诉我们,她家里盖新房也没这么苦过,今年村里家家都建菇棚,民工不好请只好自已干。

村里开出租车的兰兴广抢着对我们讲:“我曾经把村干部群众拉到彭阳、隆德学习过两次,也得到过林占喜教授的真传,我建的两座棚在各方面都比较先进,我估计长的蘑菇肯定比其他人的产值都高。”他很自信也很自豪。

我们在采访中遇到了这样一件事,龙潭村的村主任听说陈春夏挂职期满就要走了,便从家里拿来一包上好的松籽对陈春夏说:“我们多次请你吃饭,你都谢绝了,这包松籽是我和乡亲们的一点心意,请你无论如何要收下。”陈春夏说:“你们留着吃吧!我不能收。”见推不过,陈春夏只好讲实情:“我母亲信佛,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给我讲,你只要多为贫苦人多做善事,走到哪里佛祖都会保佑你的!”冶福生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多么纯朴的乡亲!多么廉洁的干部!在场的人都很受感动,劝陈春夏接下那包松籽。陈春夏说:“原谅我!冶主任,我从小就这样,改不了。你们那种冲天的干劲,就是送给我的最好的礼物,我会一生都珍藏好这份厚礼。”

菌草产业是一个大胆而有魅力的创意,这个创意的版权属于陈春夏。泾源菌草业是陈春夏的代表作,也是泾源县各级干部为老百姓办实事的得意之作。在这个产业发展过程中,凝聚着陈春夏和泾源县广大干部的心血和汗水。现在当你进入泾源县境内,从北到南,跃入你眼帘的便是那座座颜色各异的菇棚,这些投资少、见效快的菌草、蔬菜两用日光温棚,现已达704栋。各乡镇、村围绕这些菌草、蔬菜产业,成立了专门协会,并初步形成了“公司 协会 基地 农户”的新的运作模式。

透过菌草产业的产生和发展,我们发现这个产业带给泾源人的是一个新的高度,新的境界。我们也从这里找到了一个新的答案:那就是这个产业带来不只是良好的经济效益,还有新的认识,新的血液,新的观念,他们换脑子,挣票子,在不知不觉之中发生着脱胎换骨的变化。他们在改写着这片土地的历史。

曾几何时,种蘑菇这种高科技的东西,对泾源人来说只是一个遥远的无法实现的梦。

如今,在陈春夏的引导下,这个梦已变成了现实,但陈春夏还觉得不够。他认为:菌草目前市场价格看好,那不是永久性的,市场是无情的,如果我们一味要求客商给保护价来发展菌草业,那就不叫菌草产业,而叫幼稚产业。因为现在是市场经济,市场经济就要遵循市场规律,市场规律怎么把握,就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怎么做到这一点呢?就是要建立自己的品牌,好的品牌就是一个通行证,一张名片,一棵摇钱树。泾源菌草业的品牌一旦建立,这个产业就可以一劳永逸。陈春夏对扶贫办赵宝安、陈天喜等人说:“你们几个那怕牺牲点个人利益,带动一些干部联合搞。依靠菌草业这个载体,逐步引进其它品种,给菌草业多注入一些新鲜血液,让泾源也多出几个菌草业大老板,到那时就不用我们到外地去请客商了。”听了陈春夏的话,他们很受感动,赵宝安说:“你作为挂职干部对泾源人想得那么多,考虑得那么长远,我们牺牲点个人利益算不了什么!我们干!”

2004年5月初,赵宝安、陈天喜、咸国富、刘平、杨千5名行政干部、科技人员在永丰村租地24亩,每人投资3万元,以股份制形式,建立了又一个占地面积13334平方米、菇棚74栋、设计生产菌草栽培面积9720平方米的行政、科技高效农业示范园区。这个集菌草新品种引进、试验、示范、培训与推广、产品销售为一体,旨在辐射和带动农户的“窗口”,推动当地菌草业的发展。由于资金紧张,他们五人群策群力,好多活都是自己干。陈天喜、杨千充分发挥自己的技术专长,对菇棚的高度、前后排间距都充分利用空间,打破长规进行创新,科学性强,充分节约财力、物力、人力。他们用土夯成2.1米高的围墙,用木头搭成人字形屋顶,中间也用木头撑着,用竹杆做椽子,用木头作菇床架,用鱼网做菇床,周围用铁丝固定,用黑色塑料薄膜捂顶和前层面,既遮光又保暖,后墙全部用泥抹光,既美观又实惠,高档次的利用价值,成本却比一般菇棚的造价低出很多,远近的人都来学习这智慧之作。他们便一一传授,永丰村的老百姓依照他们的菇棚另建了55栋。目前,永丰村的菇棚已达154栋。全县共建菇棚704座,成为全区最大的菌草种植示范基地。

进入8月份以来,质量上乘的蘑菇,引来了天南地北的客商,他们争相收购,打起“价格大战”。县扶贫办、闽宁办经常出面为客商调解。

2003年,自陈春夏用闽宁资金在香水镇永丰村建立了15栋25座菇棚,当年棚均收入4600元以来,显著的经济效益为泾源县发展菌草打开了一条绿色通道,叩响了各地的市场大门。2004年,泾源县利用闽宁资金、小额信贷资金、农行、信用联社多方资金230万元,在全县建立了7个菌草生产示范基地。在每个基地各建冷藏保鲜室一座,对建菇棚种植菌草的农户实行每户补2000元,县上抽调40名技术员,从外面聘请10名技术人员作为菌草建设技术指导,对群众进行全方位技术服务。深圳、广州、四川、福建、西安等地的客商看了泾源县在网上发的双孢菇销售信时,蜂拥赶来,把去年每公斤卖5元的双孢菇价格炒到今年每公斤10.6元。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棚均收入近4000元。福建省的林老板和吴老板高兴地告诉我们:泾源县蘑菇因为出自黑土,色泽纯正鲜亮,质量上档次,一上市就成为抢手货。据扶贫办主任马占宏介绍,泾源县今年种植的12.4万平方米的蘑菇,预计产鲜菇720吨左右,产值可达近330万元,棚均产值4500元左右。

2004年7月9日,固原市秦亚兵副书记、杨树清副市长率领全市涉农部门,各县主管农业及涉农部门的领导,来永丰村实地观摩。市领导看后给予了高度评价。

2004年9月4日,自治区主席马启智同自治区党委副书记韩茂华等领导,带领自治区有关厅局、各市领导、各市县涉农部门负责人到泾源县进行县域经济观摩时,各级领导看到忙着采蘑菇的群众那喜悦的笑脸,听了他们的介绍,看了各地客商老板争相收购的感人场面,都激动不已。马主席说:“这个项目发展的很好,应该继续做大做强,作为发展县域经济的一个重要支柱产业!”自治区财政厅和农业厅的领导说:“一个棚收入4000多元,两个棚一户就收入近9000元,多好的项目啊!”

纵观世界科技和经济的发展,不难发现,世界在科技进步和全球经济一体化的进程中变得越来越小,全球的耕地在减少,人口在增加,粮食也随之减少。为解决粮食问题,著名预言家托夫勒先生曾经提出设想:用基因工程的方法,把人的胃变成像牛的胃那样,吃低一档的食品,芳草和干草。菌草技术虽然不能把人的胃变成牛的胃那样会食草,但都可以把牛的胃能够食用的草变成人的胃能够食用的菇,这已成为不可否认的事实。随着泾源菌草业的迅速发展,人们开阔了眼界,改变了观念,解放了思想。发展要用心血和汗水作为代价,菌草产业的发展壮大有泾源县干部和群众的心血,有厦门人的心血,确切地说,是陈春夏用心血和汗水浇出的这个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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