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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话 冬日义卖

到了东院才知道言菱言绯不在房里,都在前院的书房,三叔秦瑜平日用的是自己内院的书房,所以这间平日里多是空着的,言舒听到要去那里,心里不情愿了,平日里都没什么人的地方,这天气过去还不定冻成什么样。

但是很快言舒就知道自己错了,一进屋子,立马有一股幽香的热浪扑面而来,浑身上下的寒气立马被驱散了,所说感觉,那只要两个字——舒服。言舒无声地叹了口气,决定在这儿多呆会再回去。

在书房的除了言菱言绯,还有言宸和苏致远,言舒有些惊奇,这样的天气苏致远也敢出门来,只见他几乎把能穿的厚衣物全穿在身上了,在屋里也还披着件毛皮大氅,整个人立在那里,比秋天见到时足足宽了两倍。好在脸色还不错,和上次一样,青白的一张脸,在言舒看来,在这样的天气他能保持这样的情况就很好了。

没多大会儿言芊就来了,她一进来也吃惊这屋里的暖和,好奇道:“怎么这儿这么暖和?”

言菱得意一笑:“怎么你们一来都问一样的问题。”说完指着屋子最深处的一个大壁炉道,“就是那个了,特大号炭盆,怎么样,不错吧。”

言芊笑了一下,说:“可惜太丑了,这么大,不好放在房里吧?”

言菱有些败兴,模糊地咕噜了一声,转移话题道:“今日叫各位姐妹们来,是为了如今城里的义卖。”

“什么义卖?”言芊来得最晚,还什么都不知道。

言宸解释说:“今年冬日格外的冷,城外冻死了不少人,朝廷鼓励家中有富余的将不用的东西的捐出来,这些妹妹们都知道了;另外一个是由京学院的学子发起的,将自己的墨宝等拿出来义卖,将所得钱款捐给没钱过冬的人。”

言宸和苏致远都是京学院的学子,他们参与做这件事倒无可厚非。不过显然,这里更热衷的应该是大姐言绯和三姐言菱。

“不错,”言绯开口了,“我们女孩子虽然没有读太多书,但是也要尽一些绵薄之力,这回由湘东王府的刘宓翁主牵头,号召姑娘们把自己平日里的字墨、绣品都拿出来义卖,咱们家的姐妹们可不能落后。”说完她满腹激情的看自己的三个妹妹。

言菱点点头,首先去看言芊,道:“芊姐姐不识字也不用强求,好在绣品做得出色,还要请芊姐姐费心了。”

言芊脸色一僵,牙根直痒痒,瞪着她,想辩解自己好歹读过书,绝不是不识字,又觉得那样更会被嘲笑,只得强忍了下来。

言宸咳了一声,道:“只是尽心意罢,不拘捐什么的,几位妹妹尽个心意罢。”

“那有什么人会买呢?”言舒好奇道。

她这话一开口就受到了三姐言菱的鄙视眼神:“自然是谁都可以买的,我们除了拿出要义卖的,也可以买别人的东西。”

“是,”言宸点点头,“不过这些就不用妹妹们操心了,我来办。”

“那好,”言绯兴致很高,“我就把平日里做的诗文拿出来。”言绯经常去北橘诗斋与齐都才女们交流往来,做起诗来颇有心得。

“那我捐出几幅绣品。”言芊也附和说。

“我嘛——”言菱想了片刻,“我这儿还有些名家字帖,应该值不少钱。”为了言菱的这一手字,三叔秦瑜找了不知多少字帖,希望可以从中挑出一家适合她的,可惜未遂。

“舒妹妹就拿出几幅画吧。”言宸道。

“好。”言舒点头。

“那就这样,”言宸最后说,“这几****会去各位妹妹处把东西集中回来。”

苏致远待他说完,走到言舒跟前道:“上次的画,多谢舒姑娘了,我很喜欢。”

言舒看向言芊,对方也正好看过来,与她视线相撞,忙撇开头去,言舒默了一刻。这苏公子并不知道杨家的事情,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与他客气一番:“苏公子客气了。”

“上次舒姑娘给阿宸的画上面似乎还有题字?”苏致远又道。

“不错,”言舒有些疑惑他何以提起此事,“怎么,可是有什么不妥?”

“那倒不是,”苏致远温和地笑笑,“只不过,我看舒姑娘的字也很特别,似乎是米夫人的字,但仔细一看笔法又不相同,很是别致。”

言舒心下吃惊,没想到苏致远看得这样细心。

“我无意中看到了这样的字,觉得很好,就照着写了,不知道是哪位前人的。”言舒照实说。她在通州时,无意中在许良的书房看到了一些手抄书,觉得里面的字漂亮且别致,就拿了去照着临摹了,至今不知道那究竟是谁人写的。

“原来如此。”

年末将至,秦言宸京学院的课程即将全部结束,通过这个学年最后的考核后,家里就该为他的今后做准备了,是入仕还是怎样,都需要好好打算。所以虽然快要过年了,他却一点也不轻松,得辛苦地准备最后的考核。年末同样是职任评估的时候,秦瑜做官人缘颇佳,倒不用特别担心,但这种时候工作交接工作总结,各类杂事也繁忙。反观家中女眷,各种烦恼事且都抛去脑后,安心过好年是大事。

虽说学业繁忙,言宸仍旧拨冗把义卖的事情处理好了,家中几姐妹各自拿出的东西卖的最好的当属三姐言菱,她那些字册书帖都非凡品,就算不是义卖也能卖个好价钱。这次的黑马是言舒,她的几幅画也卖出了相当高的价钱,但叫人称奇的是,各个画之间的差价极大,据说所有提了字的画都被同一个人高价购去,而其他的就很平平了。言舒后又听三姐言菱说,这一次的事贡献最大的当属刘宓翁主,她将所有最后没能卖出去的东西全部自购了,然后将钱捐了出去,这一番善举得到了齐都百姓的普遍赞誉。不过在秦家,算得上刘宓翁主支持者的只有大姐言绯一人;三姐言菱就不用说了,她还没有遇到过她认为比她自己更好的女子;而二姐言芊对这位刘宓翁主也颇有微词,认为她常年游走于各种宴会,这类迷醉交际的人并不具备真正的才华。言舒对二姐能得出这样一幅见解感到很意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言芊在与人交际这方面也算是佼佼者,而本身又不具备什么特别的才华。

到了腊月,全家人都闲下来了。秦言宸已经参加了考核,据说感觉还不错,就等着年后出结果了。三叔秦瑜的也交上了一份平平稳稳的报告书。最让老太太开心的是,二儿子今年过年居然也拿回来一份俸禄,虽然和他花费的完全不成比例,但也足够让老太太开心的了。于是在全家的一次晚膳中,老太太反复地提到这件事。

老太太是真心的为儿子高兴,所以倒不觉得什么,而二叔的脸皮也是磨练出来了,老太太说便由着她说,不发一言。倒把吴氏在一边燥地不行,觉得还不如让他就如以前那般浑浑噩噩的,反正都习惯了,如今好不容易肯老老实实做份差事,也不是什么多值得骄傲的事,倒把老太太乐得更什么似的,一个劲地赞得没边了,要不知道的,还道老太太这是明褒暗贬呢。

言舒仍是跟着老太太坐的,言菱就坐在她的斜对面,忍笑忍得脸都红了,言舒也觉得有些好笑。

最后还是三叔听不下去了,把话题转开了去。他如今官至三品,整个秦家都是靠他在支撑,也从没见老太太夸他几回。

三叔一开口,二房的除了二叔本人具是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

秦瑜说的是关于秦言宸的未来,他给自己这个看重的侄子提供了几个路子,一个是通过京学院的考核进入博学院,今后就继续做学问,这条路最轻松也没什么风险,正好还能和他父亲凑成同僚,而且不会意外会是他父亲的上峰。以言宸的才华抱负当然是绝不可能选择这条路的,言宸有些无奈地看自己三叔,不知道他说这个是不是要讽刺父亲。

“当然,我是不赞同言宸走这条路子的。”秦瑜话音一转,又道,“再剩下的就是三条路了,一个是进入参军,如今国泰民安,没这个需要;再一个嘛就是做个外放,这个只要有本事做出功绩来,就是一项对将来很有用的资历,但是也比较辛苦和艰难;最后就是留在齐都当个小官,或文或武,总之得一层一层往上走。”

秦瑜说完众人都安静下来,这种决定不是一时能下定的。他此时说出来也只是告诉大家伙有这么一件事,真正的细节和重点还得两叔侄另外私下讨论。老太太应和了几句,就把话题转到过年上头去了,这可是一年一次的大事,不可轻视。往年年节都是由明氏和吴氏共同主持,今年也不例外,只是因家中的几个姑娘都长大了,到了论嫁的年纪,那么访友交际之时,这几个也该适当地参与了。

最后,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叙话就此结束之时,二叔突然开口了,而且语出惊人。

“言绯的婚事我已经有了主意。”二叔秦瑞似乎觉得这不是件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轻飘飘地通知家人。

“什么?”老太太一时没有听清楚。

但言绯是听清楚了的,所以她的脸色立时变了。惊恐地看自己的父亲,不知道他把自己给许给了什么人。

吴氏惊诧莫名,家里的事情这位夫君何时关心过,如今突然一张口就要把她女儿的婚事给决定了,多么荒唐。

秦瑞见一家人神情各异,也不在乎接着道:“人绝对是好人,我不会害绯儿的。我已经和那家人商量过了,这事算是定下来了。”

老太太这回听明白了,但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儿子是个什么想法,便不自觉问:“是哪家?”

“齐都赵家,那孩子叫雪梅。”秦瑞道。

“赵雪梅?”吴氏重复了一句,满脸疑惑,“那是什么人家?赵家,哪个赵家?诸卫右司阶赵家?”

“那孩子布衣出身,但才华出众,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秦瑞道。

吴氏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神情,一个布衣居然也想要娶她的女儿,虽然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和自己丈夫搭上关系的,但只要有她在,这事就不可能。

“那家中都有什么人?”明氏小心翼翼地问,虽然言绯不是她的孩子,但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这二叔的不靠谱是出了名的,不能就这么轻率地把孩子的一生给决定了。

秦瑞顿了顿,看了明氏一眼,仿佛是嫌她多事,但还是不得不说:“那孩子在齐都有一个爷爷。”

这回就连言舒都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一个布衣,和爷爷相依为命,不知道在齐都过得是怎样的生活。言绯听了这话,眼都红了,拽着吴氏的衣袖想说话又不敢说。孟氏和言芊母女相视一眼,都露出了惊讶且担忧的神情,嫡出的长女尚且要被他这么嫁出去,那她这个庶出的还不定怎么着呢。

“二叔你是在说笑吧。”言菱不敢置信道。

“菱儿!”明氏皱眉道,“不可对二叔无礼。”说是这么说,却没有阻止她的意思。

大概也是习惯了言菱的作风,秦瑞也没什么反应,只道:“那孩子的人才品貌具是不错,绯儿是我女儿,我自然不会害她。”

“胡闹!”老太太终于开口了,气道,“你这是在胡闹,绯儿的事你不用管,我自有主张。”

秦瑞大概早就料到老太太会有这反应了,完全不为所动:“我是绯儿的爹,这事我已经和赵家定下来了,生辰八字也交换过了,定下婚事若再反悔可就不好了。”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二叔会把事做得这么绝,正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二叔十几年来对家人不闻不问,突然一插手就决定了自己女儿的终生大事,给了所有人当头一棒,似乎在昭示着二老爷这名头也不是虚的。

吴氏简直惊呆了,任女儿趴在她怀里掉泪,好一会儿反应过来,整个人朝秦瑞扑去,怒骂起来。惊得众人忙去拉她,生怕两人就此打起来。

老太太也气得捂着胸口直骂逆子,一场家宴就这么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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