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个茶杯被猛的砸在了门框上,瞬间碎裂,碎片向四面散开,刘庆气的胡子似乎都要翘起,声音颤抖着咬着牙说道:“好啊……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君顾……君梅缘……你还敢回来啊。当年的下场还不惨烈,你偏要回来再讨一次。好啊……刘某人奉陪到底!
校场上李德愣了愣,脸上多了些鄙夷,却也扯着他的五官,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个笑容,眉毛拧作一团:“叶将军真是聪慧,第一次见,便知道老奴是谁。皇上有请,走吧?”
叶墨失算了,自己的一句话便露出了破绽。她也不慌,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随着李德去了皇帝那里。皇帝依旧是正襟危坐在金鸾殿内,确实第一眼看到叶墨没有戴面具的样子,心中一惊,眼波也激起了水纹,却依旧是不苟颜色。“南方已定,北上匈奴侵扰,遂遣周启叶墨前往镇压,七日后启程。”旨意下来的突然,打的叶墨措手不及,只能硬着头皮接了旨。
出了殿门,周启盯着她看了好久好久,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无从问起,乖乖的又闭上了嘴。叶墨瞥了他一眼,脸上没一点好颜色:“有话快说,还等着我问。”周启还是迟疑了一会,才怯怯的开了口:“你的身体允许吗……你忘了……”话还没说完,就被叶墨恶狠狠的眼神瞪了回去。忘了什么……忘了当年自己是怎么被当做弃子的,忘了当年自己是怎么在生死关头闯过来的……还是忘了什么……
“你别硬撑了,近些日子可曾服药,你近日寒骨可是又犯了,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照你这种作践自己的方法,你以为你自己还能撑几年!”
“无妨,我……”恰巧路过一个宫门,一个十几岁的男孩便被下人推了出来,直直的撞在叶墨的右臂上,近日汤药没有按时喝,这寒骨的确是犯了。让这一撞,差点没稳住,左手按在了右臂上,顷刻间冷汗便冒了出来。周启稳住了叶墨,“没事吧!”,叶墨摇了摇头。
“你个下贱胚子,没家教的东西,还有什么皇家血统,啊呸!”
“没爹娘的东西,还真是以为自己能攀上这个皇叔,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这孩子长得确实是与皇帝有几分相似,但衣着破旧,身上的伤痕也不少,叶墨表示疑惑,撑直身子询问周启:“这孩子是谁?”
“南平王遗子齐倾世子。”南平王!齐枫潸的儿子。叶墨的脑内被轰的一片空白,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不受待见的孩子竟然是齐枫潸的儿子。
那旁边嚼舌根的下人似是要抬脚踹他,叶墨便想要去拦,奈何自己的思想还没逃出这个惊人的事实中,反应一时间慢了许多,那下人就直接踢在了叶墨的腿上。从骨头中传来的疼痛让她终于清醒了几分。
“哪个不长眼的狗又来挡路!”叶墨此时已经无暇顾及身边下人的种种骂词,身体上已是体力耗尽,内心深处的愧疚更让她无地自容。周启在一旁彻底被激怒,一脚踢在了那个下人的膝窝处,嘭的一下跪了下来?,佩剑搭在了他的脖子上。“睁开你的狗眼看看!”
那下人瞥见佩剑剑柄上刻着清清楚楚的周启二字,吓得魂魄都没了,颤颤巍巍的说了好久:“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周启将军可真是有闲情雅致,到了我的宫门来教训我的下人。”远处走来了个女人,这并非是她的宫门,这里是赡养皇子的地方,而朝廷大臣也不能踏入后宫半步的。“这贱骨头还没赶出去呢,别脏了本宫和皇帝的眼。”叶墨从未听过哪个妃嫔能说出这样的话,便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可不要紧。
叶墨自嘲的笑起来,可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