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和宫公主寝殿,床帘幔帐之中,甄秀懿睫毛颤动了几下苏醒过来,她睁着大眼猛地坐起身来,随即套好外衣翻身下床。
“公主您醒了,可还有何不适之处?”跟随而来的太医见她出来外堂,便起身行礼。
“兰儿如何了?我要去瞧瞧她!”甄秀懿不理会,推开太医径自出外,丫鬟春桃便忙上前来劝道:“公主,兰妃娘娘现下有皇上亲自照顾着,不会有事儿的,倒是您要好好保重身子呀!方才见您被抬着回来,可都吓坏奴婢了!”
甄秀懿不领情地也推她一把,快步向外走去。
“懿公主,兰妃能不能救活就要看今晚了,自然娘娘吉人自有天相,更何况有皇上坐镇守着她,现下还是无危险的,可她明日便要随三皇子前往濯日国寻医诊病,这一去费时定不少于月余,您想去送她也属人之常情,只不过请公主先喝下这碗药,若您再昏倒了,可没准连娘娘她最后一面都瞧不上了。”年轻的太医分析地头头是道,甄秀懿侧身瞧了他一眼,愤愤道:“好,本公主喝药!”
她复又大步入屋去,端起桌上的药碗“咕噜”大口灌下,而后重重一置,擦擦嘴角闷头又冲出了门去。春桃则与太医面面相觑,这公主的急性子一上来真让人难以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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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夜色将至,当最后一朵白云被燃烧殆尽,阴云便笼罩了天地,今夜暗无星月,幽黄的宫灯显得极其诡异。
金凛宫内,封启云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脸蒙薄纱的白衣女子,对她的再次造访已十分不耐烦。
“说吧,你又来找我还有何事?”封启云冷冰冰道。
白刺梨伸手揭下面纱,绝美的容颜上悬挂着几粒晶莹泪珠,声音哽咽止不住地抽泣起来。今夜她可是冒险前来,故意避开了侍卫,只领着贴身丫鬟灵珠灵玉,找不到其他人能商量对策,唯有这出谋划策之人才有拉她出水火的可能。想来若不是三皇子鼓动她,还提供了黑衣人帮助,她哪可能潜入皇上寝宫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说起来,她倒真没看出来此人竟有如此手段,而现下他又想协那兰妃回朝,只怕想帮她是假,要达成自己的目的才是真的吧?
“我一向随身的坠子不见了,想是不小心落在了月骅宫,若叫皇上发现了,咱们可都难逃干系了!”白刺梨哭得楚楚动人,装模作样地抽出丝帕拭去泪水,“皇子,只是刺梨不明白,既然你建议我去下毒,怎地如今又要带走林静兰寻医救治呢?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什么坠子?”封启云蹙了蹙眉,不接她话,却放柔了几分脸色,轻声询问。
“哦,是一枚胡桃核儿,上头还刻着我的名字,你可要帮我寻回来,现下我也没人可求,只有再来找皇子了,虽刺梨也知如此不妥,可听闻你明日便要带她一道回国,也顾不得许多,若你走了那我可怎么办呢?”白刺梨见他似有所动,便上前轻轻地拽着他的衣袖,微微垂头,嗓音酥软勾人,“而且,昨夜我仍是没能与皇上……刺梨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封启云轻笑一声道:“那样饰物我会多加留意的,只不过你与皇上之间,却不是我能帮的了的。”
白刺梨旋身坐在封启云的侧边,仍是轻轻拉着他的衣袖,“皇子,我好歹也是个女儿家,哪里知道……要如何呢?现下我并无身孕,这事儿迟早要被揭穿的,皇子你都说要帮我了,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就这样被皇上问罪吧?”她咬了咬唇,收回手紧紧绞在一起,“更何况皇子你走后,这宫中就再没有愿意帮我了,刺梨也助皇子得到了林静兰,于礼说,你也该替我打点好后路才是。”
封启云闻言便抬头看向她,笑容有如春风拂面,“白小姐这话又是从何说起了?”
“那药是皇子给的,皇子自然知道解法,皇子放心,我并无意与你作对,你能带走她反而还是我所乐见的,只不过我此后恐怕再难接近皇上,更遑论他主动宠幸于我了。现下只要皇子再助我一臂之力,我定会抓住机会,努力争取的!”
“现下皇上守着兰妃不离一步,想要接近他是不可能的事,此时你该担心的是你那坠子还没被别人寻到。”封启云闭目沉思,手指在檀木桌上有节奏地敲打着,“你先回去罢,我会再派人去月骅宫探一探的。”
白刺梨侧过身去,擦尽了泪痕,坚决道:“不,我要在此等消息,那事儿重要,可我这假怀龙种也是欺君之罪啊!便是躲过这一时也躲不过一世,你若不肯帮我那就一起死罢!”
封启云挑眉,看来这白小姐是铁了心赖定他了,现下他可要忍耐,万不能搞出什么特殊状况来,这还差一点就要成功了,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闹得前功尽弃了才是!
“你就这么想怀孕?”
“对,我腹中若无孩子,一切都是白费。”
“再想让皇上临幸于你是不可能的,可若只是想要个孩子,我可以帮你。”封启云面上看不出表情,声音也平淡地毫无波澜,“要与不要就看你如何选了,我能做的仅止于此。”
白刺梨惊地猛喘一口气捂住了嘴,轻声问道:“你的意思是……”
“你要么就只有如此,要么还是回去罢。”封启云起身要走,明日启程,他这头都还没部署妥当,可没闲心再应付她了。
“我要!我要……”
白刺梨说这话的当口,封启云只觉后背突然一暖,她竟真抱住了他!他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也不再多言,转身便将她扛起,丢在床榻之上。自他懂事以来,投怀/送抱的美丽女子就不在少数,如今他身后妻妾成群,唯少了个正妃,而氏月国的联姻公主便要顺理成章地坐上那正位。女人嘛,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这都不是他所关心的。
她的衣衫并未被他扯乱,他要的是速战速决,整个过程中他始终在进行最原始的律动,而身下的人儿尖叫不断,指甲甚至抠入他的肩膀,涌出血来,他却一点也不退让,仍是猛力地撞击着,一次又一次,这是她自己要求的,既然她找上门来,不一次性满足了她,没准她会捅出什么娄子来,他可没那精力继续陪她玩游戏了。
待一切结束,他看着床铺上的血迹,不慌不忙地整理好衣袍,对她淡淡道:“累了就歇息罢,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