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圣贤,孰不惧死?眼见火势越演越烈,军心立乱不止。正是惊慌,忽见山头上一片大笑骤起。急视之,只见一员金甲大将,骑在马上,手中长剑直指身下那满谷大火,道:“先生果然好本事!”
“袁绍!”
项羽看得真切,见罢,厉叫一声,竟是一提马缰,直往山上杀去。一将看得大急,急拦道:“主公,不可以身犯险啊!”
项羽正是盛怒,又如何会听?闻言,虎眼一瞪,直将来人逼退,厉叫着,直往火海中冲去:“人生在世,得死于战场者,幸耳!”
突烟冒火,寻路而走,只是大火滔天,进去不过片刻,手臂须发己是尽被烧伤!项羽大怒,更不愿弃。山上众人看得无不发笑。
正笑之间,忽地狂风大作,黑气漫空,只听得一声霹雳响处,骤雨倾盆而下。竟将满谷大火,尽皆浇灭。
“天命难违,我能奈之何!”
许攸见罢,长叹一口气,知事难为,当即引军急走。不想数步未出,背后忽地一道惊雷骤起:“袁绍!”
快马如飞,可谓转瞬即至。见势危,许攸立时一声大叫,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主公,武运昌隆!’许攸之意,他人或许不明,那金甲将又岂会不知?闻言,手中长剑一拍胯下马腹,一个飞马,从溃兵之中争先得出。
项羽双眼不曾有疾,又如何能不识那金盔金甲?见罢,立弃周遭溃兵,一个纵马,大声直叫,道:“袁绍!汝哪里走!”
乌骓踏雪,又岂是劣马能比?一个转眼,己是越追越近!
人固有一死,死有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难逃之下,那将竟是胯下马头一转,厉眼直喝,道:“吕旷在此!”
‘吕旷?’项羽闻言一愣,仔细一瞧,果然并非袁绍。
“鼠辈!胆敢欺孤!”项羽大怒,眼见吕旷拍马杀来,手中长戟一拍马臀,直战而去。吕旷虽说有勇,却又如何能及项羽?手起处,立被项羽斩于马下。
‘好个声东击西!’
吕旷被斩,项羽马不停蹄,复回马去,只是这一来一回,溃兵又如何能在原地?眼见事己至此,由不得项羽一声长叹,只得收聚得胜之兵,去回小沛,犒赏三军。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三更时分,张济正欲去睡,忽有人报,尽言袁绍使者求见。
‘袁绍?’袁家四世三公,门吏可谓是遍布天下,张济又如何敢慢?闻讯,披衣着甲,直冲左右一声大叫,道:“速速请进!”
“诺!”军令如山,孰敢怠慢?片刻功夫不到,己将使者请了进来。
那使者一到,二话不说,立呈书信与张济,览之,只见其上尽道:将军与荆州刘表俱有国士之风,故来相请耳!
张济难以决断,正欲去命左右将那信使带下休息,忽有人报,言贾诩来到:‘文和真及时雨也!’
张济闻言,可谓大喜,连忙差人,将贾诩请入:“先生以为如何?”
贾诩正观书信,闻言,一扫立在一旁的使者,却是不语,待最后一字落定,贾诩一声大笑,竟是当面扯碎书信,直叱来使,道:“兄弟尚不能相容,又何容天下国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