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大人云淡风轻的吩咐馨儿,然后便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悠闲的饮着香茶。
与女同大人相比,厅堂的另外三人却是已经被雷得外焦里嫩。便是那从来对自家小姐言听计从的丫鬟,此时都忘了小姐刚才的命令,怔忡的歪头看着主人,似乎在思考,难道小姐昨晚----着凉没睡好?
半晌,赵梓晴到底是穿越者,灵魂壁障坚厚,略一思索便笑着询问,“那么妹子先谢谢姐姐了,只是不知姐姐拿出这三十管....有什么要求呢?”
闻言,辛云的拳头都快碎开,只等着那祸水、‘失言’,然后便扑上去,揍她娘的。
其实赵梓晴也在等着,如果这大唐女同果真流露出要用三千块钱买她这个人的话,那好吧,我承诺,从今往后你都不会--再寂寞的。
在三个人的注视下,女同大人却笑了,笑的妩媚万千,笑的都能晃瞎人眼,随后方才轻启皓齿言道,“哪有什么要求,妹妹不是说利润二一添作五吗?姐姐信任妹妹,在姐姐看来,能治好刘里正的牛,能治好山里那么多孩子的病,还能教给孩子们学识,妹子你这样的人做生意,哪里还能赔进去呢?世人哪有嫌弃自己钱财多了咬手的。好了,就是这么简单。”
辛云慢慢的松开手。
赵梓晴偷偷的松了口气,心里将此地人傻钱多速来这句话迅速抹杀,踪影不见。
丫鬟馨儿更简单,扭头进了内室。在这个家,她的身份很特别,在后世,恐怕就是某公司财务部部长这一级别。
放下心事儿,自信的笑容又爬上赵梓晴的脸,对着女同大人拱手做谢意状,然后说道,“谢谢姐姐信任,妹妹虽没有姐姐夸得那么能耐,可是,这次也绝对不会把姐姐教给我的钱财亏了进去。只是姐姐为什么不问问我想要做什么生意呢?”
女同大人听了止住笑容慢慢的严肃起来,“妹子,你难道以为姐姐家中的钱财很多,多到花不掉?或者你认为姐姐为了讨好你,还是别的什么?”
女同大人这话说的就比较诛心了,就差问出一句——你是不是怀疑我看上捏你了呢?
饶是赵梓晴现代灵魂历练出来的高手,听了这么诛心的话,也无话可说了。人家都如此了,你拿了钱还三三四四,能行不能行?
“那好吧,不过今天来,除了钱财买卖,小妹还有另外的事儿相求,那就是小妹虽粗通账目,传授这些孩子也有一年,但终究还不能立时派上用场,姐姐还需借我账房一二。”这话,赵梓晴也是严肃的说。
投之以桃当报之以李。赵梓晴便是这样的一个人。
女同大人深深的看了赵梓晴一眼,然后点点头,表示随后就到,家里这么多天地,区区一二账房肯定是有的。这个时候丫鬟已经令人将三十贯钱抬进来了。是的,是抬进来。三十贯钱,那就是不下于一百公斤。辛云真没见过这么多钱,这时他才明白大姐为什么会招呼他找两个学弟一起来。只是,大姐为什么这么肯定,来这祸水家就一定能拿到钱财呢?
带着这个疑问,一行五人抬着一百多公斤的铜走出女同的府邸。当他们的身影被树木遮挡,门后闪出主仆二人,馨儿这样问,“小姐,你就这样放心的把家里的所有积蓄都交给这个半大女娃娃?”
女同的目光有些怔忡,连最熟悉她的馨儿都不知道主子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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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这,这么多铜钱,您到底要做什么生意?”
在路上,辛云说话依然不太利索,不时将目光停留在箱子上,毕竟只是十五岁的半大小子。
离奇的,赵梓晴没有回答,辛云小心的偷瞧,却发现大姐的眼神是僵直的,动作虽亦步亦趋,但却如没有灵魂的驱迫。
辛云小心的低下头,慢慢的跟随。忽然,赵梓晴的声音突兀响起在这山野间。
“辛云,你要记着,从这一刻起,会有金色的巨剑劈开黑色的夜晚,你决不能忘怀那一抹血花烙印在这千里大山的胸膛。大山这里有我们的心脏,坚强的跳动着,充满着力量还有希冀!无尽的永夜怎能阻挡寻我们在这个时代留下的痕迹,现在的我都似乎能看见后世谁的目光在崇拜尊敬的洪流中荡漾。这是一个躁动的时代,是一个笑与欢颜的世界,这是属于我们的盛宴,这是你们一个个即将名列史记的列传,这是一场战争的洗礼,这是一个动人故事的传奇开端!
辛云在赵梓晴话音落地时,一个键步上前,不顾男女之防,一把捂住自家的姐的嘴,心里在想,大姐莫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钱——疯了?要不怎能如此胡言乱语。
当时,唐诗盛行,词牌远远未兴起,赵梓晴一时间感慨有感而发,类似开个玩笑无伤大雅,但在辛云眼里却成了胡言乱语。
确实,辛云虽堪称了解自家大姐,但在这一刻,他真的没有听出大姐的心声是何等的心神激荡。非是三十贯钱三千块钱,而是---始动,那是心神的一种自我觉醒,一种行为方式,磕碜一点说如青春期躁动。
当辛云的手触及赵梓晴的嘴,赵梓晴已经从躁动的情绪中摆脱,轻轻的拿下大弟子的手,自嘲的一笑,心说自己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创业吗,不就是蝴蝶煽动翅膀,不就是有可能在后世的历史书上留下名字吗,有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