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和萧瑞两人,把何种远抬回到他的房间安顿好后,才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里后,李睿用望气术一看,发现自己的头上从六品的本命之气周围,原来的十几丝白气,此时已经变成淡红色,心中喜悦,知道这应该是中了秀才后,获得的相当于正九品的地位,带来的气运。
很快一夜时间就过去了,到了第二天李睿三人又聚在了一起。
“我有个朋友就住在严州府下的桐庐县,我打算顺便去看望他,就先不回金华了”萧瑞对两人说道。
“我还想在严州城再逛几天,暂时也不会回去”何种远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说道。
李睿明白萧瑞是真的有事,而何种远则是因为,自己和萧瑞都中秀才了,只有他落了榜,心中不免有个疙瘩。他虽为人老实不嫉妒,但也免不了心中自卑,因此不愿和自己再走在一起。
于是就开口说道:“既然何兄、萧兄都有事,那么小弟我就先回去了”。
和萧、何两人分别后,李睿没有选择搭乘商会的车队回金华,而是决定徒步走回去。
他来到这世界也三四个月了,却是一直待在城里,正好趁这个机会在乡间、田野逛逛,反正不到一百里的路程,即使是步行三天的时间也够了。
现在是农历八月下旬,正是收获的季节,李睿穿着青色儒衣,背着书筪,走在官道上。
只见两旁农的作物都已经饱满、金黄,农人们正在田间为收获忙碌着,再往远处望去是一片枫树林。
火红似的红叶,远远望去仿佛是一片红色的火焰,林中隐隐绰绰能看到,几个书生打扮的人,似乎一边在论文、吟诗,一边在观赏枫叶。
道上行人络绎不绝,有三两人结伴而行,粗布麻衣的平民,有骑马坐车的富户、贵人,还有车辆成群的商会车队,让李睿一路走下来不仅领略了乡间风光,更见识了风土人情。
这样走了大约有十里路,日头眼看着升到了中午时,一头红色皮毛的高头大马,拉着一辆非常豪华的四轮马车,从后面赶了过来。
赶车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穿着书童打扮的仆人,面带骄横之色,看到李睿穿着青色儒衣,却背着简陋的书筪步行时,不由得就露出了小瞧、轻视之色。
然后回头对车厢里谄媚道:“公子,您看这人也实在是悭吝,都是相公了连辆车都不舍得雇,您说好笑不?”说完后就指了指李睿。
这书童是一个牙尖、嘴巧的心思灵活之辈,知道自家公子,信心十足的去考秀才,结果却落榜了,心中正郁闷来气,这时看到李睿穿着贫寒,还徒步而行,自是以为是一个贫寒,没有背景的秀才。心思一动就拿李睿取乐,来讨自己主子欢心。
一个穿着奢华的,十七八岁的书生打扮年轻人,拉开的车厢的帘子探出头来,见他眼圈发黑,面色苍白,年纪轻轻一副酒色过多的样子。他看了李睿的青衫一眼,闪过一丝嫉妒的神色,继而不屑的说道:“真是贱民出身,侥幸考中了秀才也改不了贫贱本性,真是糟蹋了那件青衣。”
只有秀才功名以上的才可以穿青衫儒衣,因此穿青衣代表的是一种社会地位,这年轻公子虽然有钱可是没有中秀才,也只能在家中私下穿穿,要是当众穿青衫就是渺视大楚律法,他是不敢的。
这时候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也从车厢中探出头来,衣着不比之前的年轻人差,同样不是秀才,神色却是十分温和、沉稳。
看到李睿年纪也就是十五六岁,眼中闪过惊讶的神色,冷静的说道:“高贤弟,你不要口出轻言,看他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以后未必就不能中举,功成名就。我看他衣着贫寒,又徒步而行,家境应该不好,要不然我们把他邀上车来,带他一程,正好认识结交一番。”
“张兄,你说他?一个贱民能中秀才就走狗运了,还中举人,他做梦去吧!一个穷酸秀才而已,有什么值得结交的”姓高的年轻书生嗤笑道,脸上却是露出酸溜溜的神态。
“唉!也罢,就算了!”姓王的青年叹了一口气,有些遗憾的道。
他叫张澜,旁边的高姓书生,叫高智才,两人家,世代交好,虽然不是官宦世家,也都是有着良田数百亩,闻名乡里的士绅之家。两人这一次一起来参加郡试,没想到却双双落榜。
虽同是地主之家出身,王澜却不像那样狂妄、浅薄,是比较沉稳、精明的,看到李睿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就动了结交、拉拢的心思。
不过车子的主人是高智才,他不好擅自做主,再加上高智才那么大声的嘲讽,他估计李睿也听到了,心中暗骂了高智才一声蠢货,无奈放弃了。
李睿确实是听到了,不过他也没心思跟这种从小脑袋被惯傻了的,骄横、狂妄的家伙置气。
这个小插曲过去后,再走了一会,李睿就下了官道,上了一条乡间小路的近道,行人也渐渐稀少。
走了差不多十里后,前面出现了一个茶摊,坐着两个平民打扮的人,一边喝着粗茶,一边神情忧虑的在说着什么。
李睿走了大半天,只是路上边走,边吃了点干粮、喝了点凉开水。现在感到也是又累又渴,于是也走了过去要了一大碗粗茶,和两个茶蛋。
两个路人看到李睿穿着青衣,知道他是秀才,都露出了敬畏的神色。
茶摊老板是一个,五十出头的短须老者,一边给李睿抹干净桌子,倒上茶水一边道:“这位相公您要是不急的话,我看还是在这休息一会,等聚的人多了后,到时一起结伴上路才好”。
“怎么前边的路不太平,有匪徒拦路抢劫吗?”李睿听后疑惑道。
“劫匪倒是没有,不过有狼,还是一只凶狼,很是凶残,一个月里,已经有三个单独上路的旅人,都被凶狼给咬死,吃了”说道这里老板脸上,流露出害怕的神色。
又看了李睿一眼“所以相公我看你还是不要单独上路的好”显然他觉得李睿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肯定不是凶狼的对手。
“有凶狼拦路害人,当地的官府就不管吗?”李睿好奇的问道。
“官府怎么不管,也派出了衙差、猎人来杀狼,可是那凶狼非常的狡猾,一看到人多,就跑到远处的山林中躲藏起来。
因此派了几次人,都没有捕杀的了它。不过相公你也不用担心,那凶狼看人多就不敢逞凶,只要等会,聚的人多了,然后你们七八个人一起上路就没事。”老板解释完后安慰李睿道。
听了茶老板的话,李睿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在这等人结伴,而是自己单独上路。一是现在的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多了,还要再走十里多路,前面才会有驿站,要是在这耽误时间多了,很可能天黑前就赶不到驿站了。
还有他有剑术在身,郡试期间在严州城逛时,又花了六两银子买了一把品质不错的钢剑,就放在身后的书筪里。普通的平民路人害怕凶狼,可是他却不惧。
要是这凶狼够聪明躲着不出来也就罢了,要是敢出来害他正好一剑斩了它,想这凶狼害了几条人命,罪孽不浅,杀了它不仅能为路人除害,还能获得不少功德,算是一举两得了。
看到李睿不听劝的非要独自上路,茶摊老板无耐放弃了,他和那两个路人都一副看死人的眼光,看着李睿背着书筪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