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吐了下舌尖:“老爷子才六十?够年轻的哈!”
田家二儿子,因为是田宝缇的爸爸,所以许宁从前也见过几面,看起来就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无疑了,按说他们该在保养上很精心的,看田家平时光厨房里就几个阿姨的忙碌程度,怎么着也不该比实际年纪老相吧?
因此 许宁一直就以为,老二四十来岁,老大快五十,老爷子怎么也得七十向上走了吧?
可没想到,一家之主的田老爷子,竟然还不到六十。
牛哥笑得有些神秘:“年轻?!是啊,是挺年轻,不年轻也不行啊!”
安健一听这话便知有下文:“得了别藏着 掖着了,有什么明说!”
牛哥板起脸来:“那不成!”
安健也虎脸:“怎么不成?你头天认识我?你这小破地方里里外外都是谁给你装的天眼保你平安的?!现在倒有脸跟我说不成了,当时求我的那张嘴脸搁哪儿去了?”
牛哥怂了。
“我的哥哥哎!话不是这么说滴!现在的八卦记者无孔不入,那田家又正在风口浪尖上,上回人小姑娘不是差点叫人绑了?!现在进出田家人都把小心两字贴脑门上,我何必给人惹麻烦呢?”
安健见对方边说,边不停拿眼觑着许宁和诸倩,心下便有些明白。对方不是信不过自己,是信不过与自己同行的人。
“那就这么着吧,”安健从口袋里摸出烟来,抽一根递给牛哥:“老规矩,外头树下松松筋骨去。”
见对方领会自己的意思,牛哥松了口气,接过烟,两个男人出去了。
诸倩完全没听见刚才的话,什么田家咸家,也抵不过她面前那只最后残余的咸鸭蛋。
“那什么,甜甜,” 诸倩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泛着漂亮青色的鸭蛋壳:“这里吃不完,兴不兴打包啊?”
许宁一笑:“等着,我给你拿个袋子去。”说着便起身,本意想去院里探探风声,不料才听见凳子响,外头小哥就进来了。
“您有什么需要?”小哥笑得一脸温柔:“不必麻烦,告诉我就行。”
许宁悻悻地坐了回去,心想服务太到位了,也是一种无趣。、
既然听不到外头的秘密,那自己翻点出来也是好的,许宁决定问问黎子仁的事,毕竟 这才是她约诸倩出来的正经目的。
“倩倩,给我说说这几天公司的事吧,王董出什么事了?黎总怎么会分到一半权势的?”许宁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托腮看着诸倩。
诸倩关心地看着门口,注意去拿袋子的小哥回来没有,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回:“上头的事,我哪里摸得到边儿?不过蔡魔现在可得意了,从前王董在时,她就整天耀武扬威,现在老虎下山,她整个猴子当家了!”
许宁不关心蔡魔,她只想知道黎子仁,于是竭力将跑偏的话题拉回来:“哎呀蔡魔想夺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没什么稀奇。倒是黎总,平时在公司不吭不哈的,怎么就能跟蔡魔平起平坐了?”
诸倩拿出粉饼盒,对着镜子舔了舔嘴唇:“哎这次买的粉不够服帖,还容易暗沉,白花了我五百多大洋,心疼啊!”
许宁一把将粉饼盒抽走,诸倩怔住,抬头看见对方一脸严肃脸,便叹了口气:“哎呀大小姐,你问这些事干什么?横竖你现在也不公司干了,这公司呢,也许做过田家的项目也就完蛋了,哦不对,说不定连田家项目也熬不完了。”
许宁愈发沉了脸:“这话怎么说?也别说什么我不用关心的话,我不过是借出去的人员,劳动关系还在公司呢!再说这么风风光光一间大公司,怎么能说倒就倒了?”
诸倩更是叹气:“看着挺大挺风光吧?其实全是靠王董一个人撑起来的!他现在不在,尤其最近风言风语,说他病了,病得还不轻,没准哪天就,”她作了个倒下的姿势:“皇上宾了天,底下人再能耐又有什么用?树倒猢狲散了呗!我最近就在猎头网站上挂了名了,过几天也许有消息……”
许宁不关心这个,遂很干脆地打断她的话:“那田家项目又是怎么回事?两边都投了不少下去,就这么半途而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吧?王董就算病了找不着人没办法,田家不会白白认这笔损失吧?”
诸倩将她手里的粉饼盒又抢了回来:“那能怎么办?黎总虽然能干,可到底不是专业出身,说看人还行,干实事,我看差点火候。”
许宁一听这话靠谱了,立马将脑袋凑了过来:“怎么回事?小姐姐,听起来有料要爆吗!快说快说,我一餐饭下来都没听见正儿八经地八卦,就指着你这个消食了!”
诸倩斜眼看着她:“你总这么关心黎总干什么?!我可告诉你,这人性冷淡的!你现在已经有这么多金又英俊的男朋友,能不能别再吃着锅里看着碗的?”
许宁一愣,继而哭笑不得:“那叫吃着碗里看着锅好不好?!中文跟学校食堂大师傅学的吗?!”
诸倩哼了一声:“跟你男朋友一比,姓黎的只能委屈当个碗了!再说你能不能领会下我话里的重点精神?!那就是黎子仁无趣得很,你就别总打听他了!除了上班他就是回家做饭看书,王董这次病了出不来,让他替着出趟差,他都老大不乐意,你说说看,当前社会,有哪个成功人士是这么宅的?”
许宁对她的话本能嗤之以鼻:“你见过几个成功人士了就这么乱下定义?!”
诸倩一下跳起来了:“喝孙小甜甜!难不成你真看上人家了?!怎么到现在还帮着那老男人说话?!实告诉你,他看上去儒雅,其实一无所用!公司让他担纲业务主管,真是*了狗!几回田家来人跟他谈,从会议室出来都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好好一个项目,怕生就要让这老书呆子搅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