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揭开瓦盖一看,里边躺着四个鸭蛋,不解地看向小小。
“鸭蛋在体温的条件下很快就可以孵化出小鸭子了,这事关系到可持续发展,是咱们目前的首要任务,就交给你了。”谈到养鸭大业,小小眼睛晶亮起来。
“有什么好处?”秀才抖着腿一副**样。
“一只小鸭一百文,如何?”小小大方地说。
“不干!”秀才继续抖腿。
“一只小鸭一天懒觉。”自从秀才的小地摊开张以来,每天清晨就被小小从睡梦里拖起,不管他怎么赖着不起,小小总会想出法子逼着他举手投降。
“一只鸭子七天懒觉!少一天都不行!”秀才斩钉截铁地宣布,这样一来,至少有一个月不用早起了。
“好,成交!”小小爽快地答应,虽然她总想不通这秀才每天早睡晚起的,第二天却还是满眼的红血丝,敢情大半夜地在做贼呢。
自从击掌约定以后,秀才昼夜不分地怀里揣着四个鸭蛋。
第一天,鸭蛋冷冰冰的。
第二天,鸭蛋有了些热度,秀才的脸上有了笑意。
第三天,鸭蛋热度依旧,秀才满心欢喜。
连着几天,鸭蛋还是老样子,秀才有些沉不住气了。
第十天,一只鸭蛋壳裂了,秀才喜上眉梢,下一秒,蛋黄连着蛋清湿了衣服。
第十五天,秀才还抱着一丝希望。
第二十五天,秀才罢工了。
“耍我有那么好玩吗?”秀才怒冲冲地朝着小小嚷嚷。
“没有啊!”小小一脸无辜,心里却笑得很欢。
“还给你。”秀才从怀里掏出了剩下的三个鸭蛋。
“真的不继续了?”小小一脸正经地问。
“再继续就是傻子!”秀才拂袖而走。
小小偷笑着将鸭蛋塞进了胸脯。
第二日傍晚,秀才草草地吃了两个包子缩在墙角睡觉。
小小提着一个小竹篮,喜气洋洋地来到秀才跟前蹲下。
小小揭开覆在竹篮上的蓝布头,三只鹅黄的小鸭子毛茸茸的,煞是可爱,细绒毛上还沾着没洗去的蛋清。
秀才傻眼了。
“忘了和你说了,鸭子的孵蛋周期大约是二十六天,这些小鸭子还挺懂事的!”小小挑了下眉,喜滋滋地说。
从此秀才看到那几只小鸭子就恨得牙痒痒。
这个月,小小养鸭收入3600文,秀才地摊收入3000文,加上上月结余1090文,合计7690文,扣除各项开支2000文,本月结余5690文。
小小看着日益庞大的鸭队伍,憧憬着有一日成为天下第一养鸭大户,到时不愁吃不愁喝,或许还可以开个鸭店,卖盐水鸭、烤鸭,再往后开个鸭院,选尽天下美男,卖艺卖身各凭自愿,自己这鸭鸨可是风头出尽哪!
不过转念,小小就想起了柳和平,每回只要一想到这位新婚丈夫,小小就唾弃自己的豪言壮志。好吧,纯属意淫!小小还是现代保守派的好姑娘。
其实柳和平也会时常想起田小小,在来到这古代的第三个月的某一天,柳和平遇上了洞房花烛之后的第二大喜事。
“少爷,少奶奶晕倒了!”墨荷跌跌撞撞地跑进书房。
柳和平放下手中的古玩冲了出去。前两天开始,他那美娇娘就胃口不好,原本苗条的身子更加消瘦了,此刻乍听昏倒了,更是心急如焚。
一路奔到寝房,林芝虚弱地躺在鸳鸯蝴蝶锦被中,更显楚楚可怜。柳和平心疼地执起她的手,神情地呼唤,“芝芝,怎么了?”
“没什么,休息一会就好了,相公莫须担心。”林芝语气柔弱,细声细气。
“都晕倒了,还说没事呢。来人,快去传大夫。”柳和平轻柔地抚着林芝白皙光洁的额头,忍不住俯下身印上一吻。
“可能前一阵吃坏了肚子,这几天总是冒酸水想吐。”林芝苍白着脸色说。
这话似在哪里听过,柳和平费力地回忆,总算在渐行渐远的记忆中扯出一个片段。
那个冬日,天气阴沉,外边的风雪吹得老旧的窗户啪啪作响。
他俩刚从医院回家。
小小无力地躺在床上独自垂泪,柳和平闷闷地坐在床边,床上横着一份摊开的病历。
化验单上赫然打印着:阳性。
毋庸置疑,小小有了身孕。
“小小,听我说,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我们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柳和平试着劝说小小打掉这个胎儿。
小小心痛如刀绞,但哭不语,这可是他们爱情的结晶啊!听说第一胎是最健康最聪明的,她不想做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
“别哭了,就知道哭。”柳和平开始不耐烦地低吼,小小的哭声令他心底愈发难受,他也想要这个孩子,虽然小小已经工作,但他还在读书,以他们目前的经济条件来看,不得不牺牲这个来得意外的孩子。
“我是真的舍不得啊!”压抑了哭声,小小哽咽着说,尚未说完,又抑制不住地泪流满面。
“我就舍得吗?”柳和平愤怒地甩门就走。此刻,他满腔怒气,恨所有和这孩子有关的事和人,恨自己出生贫困,恨自己的无能,也恨小小的婆婆妈妈。
柳和平揉了揉太阳穴,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明明是想回忆林芝的这句话,却牵扯出这么一段深埋的往事。
片刻之后,柳和平惊喜地抱住了林芝,“芝芝,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林芝一愣,略一沉思,想来也受过这方面的教育,娇羞地说,“也许吧。”
随后而来的大夫在给林芝请了脉之后,拱手道喜,印证了柳和平的猜测。
这对新婚夫妻相拥而笑,心里充满了初为人父(母)的期待和喜悦。
顷刻间,少奶奶有喜的消息传遍了苏家的廊前院后。
此后,柳和平每天当起了护花使者,守着林芝寸步不离。
不管林芝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哪怕是要摘天上的星星月亮,他也毫不犹豫地想尽办法满足。
别看和小小一起时,他是个大老粗的爷们,什么事都不上心,一心只读他的书,一心只睡他的觉,反正有什么事都由小小去应付,这会他倒是事事感兴趣,事事亲力亲为,鞍前马后无所无干,哪怕是为林芝洗脸擦脚。
有时他自己也会前后对比,最终只有一个结论,这就是爱!这才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