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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针锋相对

大鼓舞虽然累人,但是面对此时二公主咄咄逼人,反而只有这一支舞合适了。昭云心里也是不停的打鼓,虽然现在她并没有停止练舞,可是这支舞已经很久都没跳过了,到底能跳成什么水平她心里也没有底。

现在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再想些有的没的也没有用了。昭云深吸了一口气,情绪平稳了一些。这会她的舞衣已经穿完了,姚黄正给她上妆,而茶香在梳头,另有几个小宫女在旁边打下手。因为实在太仓促了些,所以众人都吊着一口气忙着,茶香自不必说,姚黄是皇后身边的人,此时当然和昭云一心。好在众人都是训练有素,所以虽然气氛紧张,却有条不紊。

终于弄好了,昭云觉得再弄不完宴席都要结束了,她站起来适应了一下。由于袖子太重,所以手臂上用了很多丝绦将袖子绑紧,扎成了各种花样,更显得飘飘欲仙。

其实珠子的大小和分布都是实验过很多次的,因为太轻会敲不响,太重可能会将衣服撕破,更有甚者,可能会打到自己。此时已经没有时间再去适应,昭云只是做了几个动作简单回忆了一下。

姚黄忙完这头,赶紧就出去布置了,而茶香则最后给昭云检查了一边衣服首饰和妆容。昭云迎着茶香担忧的目光,缓步的出场了。

昭云反复告诉自己,只要能跳下来就是胜利,因为这支舞是她自娱自乐研究的,还真没有人看过,所以没有人知道应该在什么时候做什么动作,什么时候敲鼓。

音乐的前奏已经想起,昭云慢慢的把自己沉浸在这曲调里,去融入乐曲中的情感,待出场的鼓点响起,她精神一阵,踩着鼓点出场了。

二公主跳的《踏波》是一首活泼的曲子,和她现在年轻活泼的年龄正相宜。而昭云选择的是《金声玉振》,这首曲子是喜庆而不失庄重的,配合着大鼓,更是显得无比大气。

中正殿的中间,已经用几面带支架的大鼓围城了一圈,这次选用的鼓比她之前用的大一圈,让昭云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考虑到鼓架过高,两侧很多人视线都被鼓挡上了,所以这一圈鼓本身是两侧开口的,也就是说,是由两个半弧组成。一侧开口是对着皇后娘娘,另一侧则是面向殿门,这样所有人就都能看见昭云了。

昭云踩着舞步到了鼓中间,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乐曲和舞步上,所以她没有看见二公主那快要喷火的眼睛。

俗话说的好,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二公主现在是灯下看美衣,越看越气,因为昭云的穿了一身霞锦。当初为了追求效果,所以这身舞衣才用了霞锦和水云纱,但是因为从来没有当众表演过,所以这身衣服也没有见过。

在宫里,用过贡品的布料并不少见,更加难得的是这种并不原产于齐国的布料,用现代的话说,这种面料是需要进口的,所以本身比贡品更珍贵。

二公主处处与昭云相比,但是现如今她还没有一件霞锦的衣服,以前她没见过昭云的这件舞衣,所以以为昭云也没有,现如今一看,昭云这衣服肯定不是近期做好的,也就意味着昭云早就分到霞锦,二公主越想越是火冒三丈,以至于她几乎都没有看昭云在跳什么。

而昭云此刻也遗忘了二公主,也遗忘了殿里所有的人。就好像以前钢琴比赛的时候,上场之前明明紧张的要死,但是只要一触及键盘,听到了第一个音符,就像得到了安慰一样,所有的紧张情绪都散去,剩下的只有自己,和自己面前这架钢琴。

贤妃此刻脸上阴晴不定,她倒是没把昭云身上这霞锦放在心上,在她眼里这不过就是一身衣服,想要好面料,要多少没有。本来她觉得十拿九稳能给皇后个下马威,现在一看确没有那么容易。

皇后此时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下了,她能看出昭云有些动作做的的确不如二公主,但是既然昭云下了场,又是这么一场别出新意的舞蹈,贤妃母女就算再有什么幺蛾子她也有把握给压下去。

昭云用水袖敲完最后一声鼓,做了一个收尾的动作,彻底长处了一口气,中间她有个地方走位差了一点,差点没有击上鼓,幸好有惊无险。

这殿里哪有人是没有眼力价的,明显这一局皇后和贤妃是平手了,大家两头都不想得罪,正待喝彩,却听得中正殿门口有个声音说道。

“如儿这支舞真是不错,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啊。”

昭云马上反应过来这是谁,立刻行礼道:“谢父皇夸奖。”

中正殿里的人也都行礼道:“儿臣/臣妾参见父皇/皇上。”

“平身吧。”齐宣帝从殿门处踱了进来,太子跟在齐宣帝身后。

太子随后给皇后行礼,说道:“儿臣参见母后。”

皇后连忙把他叫起,道:“陛下和枢儿怎么不让人通报一声。”

“若是通报了,岂不是打断如儿的舞蹈了,朕这做爹的,似乎也很长时间没有看见如儿跳过舞了,何况这支舞以袖击鼓,朕从未看过,很有新意啊。”

二公主没有想到皇上来的这么不巧,之前她跳舞的时候皇上全没看见,反倒在昭云跳舞的时候来了这会赞扬都落在昭云身上了,心里愈发的不舒服,便也起身说道:“父皇,皇姐是应儿臣的请求才下场的呢,若不是儿臣先抛砖引玉跳了一曲,又苦苦哀求,是怎么也请不动皇姐大驾的。”

昭云很想向二公主咆哮一声,你有完没完,但是她不能,所以她只好忍到内伤,而面上却淡淡的,说道:“儿臣的确是应二皇妹的邀请,不过二皇妹有一句可没说对,二皇妹可不是抛砖引玉,二皇妹跳的远胜儿臣,父皇没看到还真是遗憾呢。”

“哦,是吗。”齐宣帝说道,“不过碧晴这丫头本来就是喜欢跳舞的,朕也常看,反倒是你,似乎几年都没有看到了。”

“父皇若是喜欢,儿臣随时都可以跳给父皇看。”昭云顺水推舟道。

二公主一看,说来说去最后又跑到昭云身上去了,脸上便有些绷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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