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云道:“师太差矣!苦寒大师与冰水师太之事,江湖同道人人皆知,大家都甚是同情,都有心成就,只是碍于佛门规矩,未敢请求,如师太敢于打破陈规,成就这段佳话,非但于峨眉和师太名声无碍,反而更有好处。到那时,江湖人士不但不会唾骂师太,反而会拍手称颂,齐声赞扬,此等美事,可谓一举两得,望师太三思!”
秋水冷笑道:“年轻人,你太天真了!说话如此轻巧,江湖规矩是你说变就变的吗?”
铁云道:“师太是佛门中人,自然不理解尘世间生死隔离,相煎苦熬之苦,此等感觉,可谓生不如死!想师太与黄龙大师以文会友,谓为知音,若非碍于佛门清规戒律,生为尘世中人,恐早已成为佳偶,苦寒大师冰水师太相思五十余载,死后连骨灰也放不到一处,此等情景,实令世间每个有情之人寒心。还望师太将心比心,成全晚辈的请求!”
秋水听他将自己与黄龙牵在一处,刚好说在心上,又大有恼羞之意,便佯怒道:“年轻人胡说八道!”
铁云道:“晚辈直言,请师太恕罪!”
秋水冷笑道:“此段情缘,完全是那衡庐道长一厢情愿,无理取闹,冰水师妹一生清白,何尝与他有过来往!”
杜太真叫道:“冰水师太与师父的事,贫道全都知道,我身上还有她送给我师父的偈呢!”说着将偈递上。
秋水看罢,冷笑道:“师妹啊师妹,你尘缘未了,可是犯了大戒的啊!师父她白疼你了!”一边问旁边一个年轻女尼道:“静心,你师父圆寂之前可有话说!”
静心道:“禀师姑,师父圆寂之前,我等曾悲伤得哭,师父还劝道:‘身赴极乐是喜事,何悲之有!还说此番前去,便可相遇苦寒大师,她心中甚是快慰,又作了偈,让弟子转交苦寒大师!”
秋水打断话头道:“别说了!”一面对黄龙道:“师兄以为如何?”
黄龙道:“话都让铁施主说尽了,老衲无话可说!”
秋水冷笑道:“师兄别忘了,老衲无话可说!”
秋水冷笑道:“师兄别忘了,我们同是佛道中人!”
黄龙忙合掌道:“罪过!罪过!”
秋水面目冷峻,对铁云道:“年轻人,此事是我峨眉内部之事,用不着你管,若想恃武逞强,可是没门!”
铁云道:“师太误会了!晚辈只是想……”话没说完,却见秋水起身道:“送客!”
铁云还要请求,秋水早已进入后堂,再不搭理。
杜太真气得要张口大骂,铁云忙道:“杜大哥息怒,咱俩慢慢想办法!”
二人走出山门,无计可施。
杜太真道:“老尼姑不识抬举,咱俩进去抢得了!”
铁云道:“老尼姑不识抬举,咱俩进去抢得了!”
铁云道:“杜大哥不可鲁莽!咱俩要以礼服人。”说罢跪在山门之前,道:“我们跪在这里,直到秋水师太答应为止!”
杜太真没法,极不情愿地跪下,跪到天晚时分,小尼姑出来看见,赶忙进去禀报,秋水冷笑几声,毫不搭理,二人又连跪两天,秋水仍旧不理,杜太真按捺不住,跳起身来,破口大骂道:“秋水师太,你这个老毒物,你无情无义,算什么武林前辈,你不把冰水师太骨灰给我,我放火烧了山门!”
杜太真骂了一阵,庵内全无声息,杜太真觉得没趣,又懒洋洋跪下,跪了一阵,膝酸腿麻,心头火起,又起身大骂起来,先前还嘴下留情,后来索性老秃驴,老狐狸,老****一发不可收拾,全骂将出来,铁云忙出言相劝,杜太真越骂越有劲,声量越来越足,指望着把秋水激出来,哪里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