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怔,虽然他一向比较喜欢泼辣大胆的女子,但如傅年玉这般豪放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多少有些惊讶,但也只是刹那,很快,那抹淡淡的讶异,就被他脸上的戏谑的笑意,给掩盖了过去。
他凑近她:“爱上你?你觉得自己哪里,够诱惑我的?”他的目光,又在她身上来来回回扫视着。
像眼前这位如此大胆无赖的,傅年玉也是头一回见,以为自己那样说,就会令对方知难而退,谁料估计错误,竟给自己造成这般困扰。
眼神飘忽,心道,自己已经在浴房里待了大半天了,怎么也没有人心生怀疑,过来看一看呢。
男子似乎看出她的心思,呵呵一笑:“指望有人来救你?”
傅年玉不答,只翻了个白眼。
男子兴味十足,自己也算是阅女无数,像她这样的,还是平生第一次得见。
“想要人来救你,却不开口,谁能知道?”
好家伙,自己明目张胆擅闯民居,还鼓励她喊人来救,这人脑袋是不是有问题。
“你以为是傻瓜吗?我要是喊人有用,自然不用再被你欺负。”
“我绝对不对手,你可以喊。”
傅年玉皱眉,“你打的什么算盘?”
男子忍俊不禁,他实则根本没有打算与她会面,只是她突然摔倒,自己才不得不出现,她若真的开口喊人,自己必然不能再继续逗留,只有离去,偏偏她以为自己在耍花样,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却也不说破,继续逗她:“我没有打什么算盘,我的目的很简单。”
“什么目的?”傅年玉似乎已经忘了自己现下的处境。
男子琥珀色的眼,顿时精光毕现:“我想要你。”
“你要我?”傅年玉故意忽略他话语中模棱两可的暧昧以为,反问道:“要我做什么?我手不能抗,肩不能挑,只会跳跳舞。”
男子笑意越发深了,扶在她脑后的手,缓缓移动,在她耳根下摩挲:“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当然是真不懂。”就算懂了,也要装不懂。
“其实,会跳跳舞也不错,我那里正少一个舞姬,不如就由你来顶上。”
傅年玉直接无语,这男人,光天化日下,调戏良家妇女不说,还兼诱拐诈骗的,当下又好气又好笑,“想给我给你做舞姬也成,不过你要先打听一下,我的身价可是很贵的,一般的人,都请不起。”
男子意味深长一笑:“没事,我也不是一般的人,你的价钱,我付得起。”
左看右看,也看不出这男子是何身份,傅年玉耐心已经到头,懒得再与他继续瞎扯,于是道:“到底想要干什么,你直说好了,我还要练舞,没时间陪你东拉西扯。”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想要你。”
“对于没有诚心的人,我实在不想理会,请你放手。”
“谁说我没有诚心了?”男子单手一抬,将她横躺在臂弯里的身子放直:“一开始,我只是想来看看而已,但与你接触后,我却改了主意?”
“想来看看?”傅年玉黑了脸,如果自己今天不是在浴房中练舞,而是实打实的沐浴,那岂不是要被这色狼给看光了。
顿时有些羞恼,又发现对方的手臂还横在自己腰上,用力一挣,与他拉开距离。
男子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怀抱,像是想到什么,脸上的笑意陡然收敛,侧耳倾听了一下外间的动静,转向傅年玉:“你这个女人,朕要定了。”
“啊?”傅年玉没反应过来。
男子邪佞一笑,速度快如闪电,转眼间与她贴近,身体间几乎不留一丝缝隙:“这个你拿好,算是聘礼,一个月后,朕就来接你。”
“喂,你——”手上突然多了一块血色玉佩,入手温润滑腻,傅年玉怔了一怔,正想要将玉佩还给对方时,却发现,浴房内除了自己外,早已空无一人。若不是手上的这枚玉佩,她还以为自己刚才只是做了个梦呢。
该死,那男人到底是谁?无缘无故送自己一块玉佩,还说什么……一个月后来接自己。
正是狂妄自大的臭男人!
瞥了眼窗子,本想向玉佩扔掉,想了想,却鬼使神差地挂在了脖子上。
“小玉,你在里面吗?”浴房外传来甄娘的唤声。
“嗯,我在。”估计是看她一整天都泡在浴房里,实在忍不住了,这才来寻人。
甄娘听着里面的动静,一切如常,这才舒了口气。转身对一旁的楚容道:“皇上,您看……小玉在里面好好的,哪有什么贼人?皇上怕是听错了。”
“绝对没有。”回话的,不是皇帝楚容,而是跟随在楚容身后的令狐枭。
绝对没有的意思,就是说自己绝不会听错,浴房内,绝对来过一个武林高手。
甄娘平日里都是看人下菜,身份高者,她便百般殷勤,身份低者,就随意打发,眼前这两位,可都是南阳惹不起的人物,尤其是面前这位,可是南阳国最尊贵的男人,别说是他,就是那些常常耀武扬威的高官,面对此人,也不得不低三下四。
幸好对方亲和仁善,为人低调,她才不至于过于紧张,只是……皇帝身后的那个护卫,却不怎么好相处了,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那家伙好像跟她这舞坊有仇似的,自打进入这里,就绷着张脸,面色不郁,尤其是经过傅年玉的房间时,他脸上的那片黑云,似乎变得更重了。
虽然好奇,她却不敢问,令狐枭虽面容英俊,雄姿英发,但只要一看到他那张比冰雪还冷,比顽石还硬的脸孔时,任谁都再也无心欣赏,更别说是赞誉了,躲避还来不及呢。
听他反驳自己的话,甄娘也不敢表示不满,只得讪讪然道:“令狐公子若是不信,大可以进去一看,一切不就明白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令狐枭蓦地耳根一红,满面窘相。
甄娘一看,乐了:“哟,令狐公子这是怎么了,竟然脸红成这样,难道是热的?可我并不觉得有多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