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广告!是广告!”等在大厅外面的人群中,有人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呼,接着一群人一窝蜂似的,全部冲入了席间。
傅年玉晃晃小蛮腰,自发自动将舞台让给几人。
其中一人上来就举着手里的药材:“济仁堂,京城老字号,包治一切疑难杂症,你的希望,我的可能!”
刚说完,另一人便将他挤下去,手一抖,一件件五彩衣料如彩虹般铺开:“惊喜从璎珞斋开始,这里有您想要的一切,相同的选择,不同的期待,爱美的姑娘们,记住,一定要来光顾我们璎珞斋哦!”
彩色衣料撤去,露出一名赤膊男子,“君子洁身自好,淑女自好洁身,天天澡轻松,洗洗更健康!”原来是澡堂子。
……
一厅的人,个个神态迥异,直到那些做广告的人全部退了出去后,还怔愣着没反应过来。
傅年玉站在大厅中央,拍拍手:“迎春坊提醒您,精彩已经开始。”
话落,乐师和灯光师鱼贯而上,音乐重新响起。
飘渺醉人的丝竹之乐,铮然铿锵的清脆鼓声,将众人游离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
楚容坐在最高位,笑得眼泪都溢出眼眶,转身对一旁的顾云深道:“这丫头倒是有意思,比朕想象中还要胆大呢。”
顾云深微笑道:“确实,臣也没有想到,小花会请来这样有意思的女子。”
一旁的花书阅耳朵动了动,听到顾云深最后一句话,插嘴说道:“我哪里知道她这么能折腾,什么……广告时间,真是奇怪。”
楚容却不以为意,满眼带笑的,看着场中那个身姿翩跹的女子:“这么有趣的女孩子,朕很久都没有见到过了。”
此话一出,花书阅蓦地神色一变,眸光黯淡,望着远处如精灵般跳脱的女子,陷入茫茫的沉思中,一向灼热如火的眸子,也被这丝茫然,衬得如青烟暮霭,朦朦胧胧。这样的花书阅,只怕无人得见,正舞得起劲的傅年玉,自然也看不到,不过,却无端感受到了隐隐的悲伤,像一根看不见的线,将她密密缠绕。
怎么回事呢?难道是乐曲太伤感的原因?无声的向乐师打了个眼色,婉转低沉的乐曲,顿时变得欢快起来。
想她前世好歹也是全球芭蕾舞赛的冠军,临时变幻舞蹈节奏,对她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银色的一道纤盈,在欢快的音乐声中,如好动调皮的顽童,在大厅中央旋转跳跃,仿佛一尾银色的鱼,在浩瀚无波的大海中,肆意游畅。
古代的人,即便是达官显贵,也从没欣赏过现代的舞蹈,当看到傅年玉只用一只脚立在地上原地打转时,不由得纷纷离座,暗自较好。
一滴清酿,顺着光洁如玉的下巴滚落,花书阅将手中的酒杯一扔,踉跄起身,便向大厅中央步去。
因众人正被傅年玉高超新奇的舞姿吸引,没人看到花书阅不正常的举动,连楚容,都饶有兴致地看着舞蹈,连身边之人离座,都丝毫没有察觉。
然而,在大殿的另一角,却有人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只是……什么都没说而已。
灯光有些耀眼,银色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划出一道道流泻的银光,划破暖色的烛火。
一个起跃,再一个起跃,落地的一刹那,还没来得及做出旋转动作,就陡然被扯进一个暖融的怀抱。
“啊——”她有些懵,等站稳后,抬眼一眼看,怎么会是他!
“花少爷……”她想将他推开,无奈他却搂得更紧。
搞什么啊,故意砸场子不成!
不对啊,这是他自己的寿辰,真要砸场子,岂不是丢了他自己的面子?
“别走,以后都别走了……”他一手按着她的头,一手箍在她的腰间,她稍微一挣扎,他就更加用力的揽住,傅年玉只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被他勒断了。
随着这诡异一幕的发生,欢快的乐声戛然而止,整个大厅中,一片鸦雀无声,只闻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和男男女女微弱的私语声。
这家伙到底犯什么病了,舞得好好的,干嘛把自己的搂的这么紧,还说些奇奇怪怪的话,现在满大厅的人都在瞧着,他存心找自己麻烦是不?
“花公子,你快放手!”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推他,身前的人却纹丝不动,别看他平日一副懒骨头的模样,没看出来竟还有功夫。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吧,凑在他耳边,轻轻的开口:“花公子,你快放开我,我的舞还没跳完呢,你要是觉得不满意,大不了我不收你的钱,这总可以吧?”说完,才想起来,自己本来就没收他一文钱。
有些郁闷,叹了口气,不料吹起他耳侧的碎发,稀稀落落搔刮着她的鼻子,很痒。
“花……”想提醒他一声,自己要打喷嚏,谁知刚说了一个字,一个放大的妖颜就陡然压了下来。
他他他他他……他想做什么?
啊!天呐!
他竟然……竟然亲自己!
柔软湿润的唇瓣,就这样毫不客气地压了下来,他将她箍得很紧,两人身体贴得严丝密合。琉璃色的眼眸,就在她的眼前,灰败般的亮光中,像是隐藏着什么难言的情愫,似开心,似悲伤,似无措。随着眼眸的轻颤,两排长长的睫毛,刷过她脆弱的眼睑,带起一阵战栗。
不是吧,她的初吻,就这样不明不白被一个才见过三面的男子给夺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厅中嘈杂的窃窃私语,因为这惊天动地的一吻,顿时消失无踪,宽敞的大厅内,安静得几乎落针可闻,使得两人接吻时所发出的怪异水声,也清晰可辨。在场的所有人,全都长大嘴巴,呆呆看着眼前一幕。
天啊,杀了她吧!
“唔……唔……”早就知道你姓花的好色,没想到竟好色到这种程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抱着她猛啃一通!
正想曲腿在他的子孙根上狠撞一下,突然浑身一软,顿时失了力气。
他他他……他竟然……竟然把舌头伸到她嘴里去了!
傅年玉耳中嗡嗡作响,一股子血气直望脑顶上窜,漫天彻地都是那艳丽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