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这小屁孩竟然敢跟我强调礼节?想当初本姑娘可是芳龄二十二的一大好文化青年,就他才活了十几年,也大胆的跟我这活了二十几年的相比?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话说回来,我这二十几年毕竟是倒退着活的,那我应该怎么算呢,难道要用二十二减三百?那我岂不是白活这一遭,完了还得负上二百多年。真是的,越算越是觉得不值,越算越是觉得理亏,照这样再算下去,他岂不是我祖宗辈儿的人物?!
我把心一横,直接挥出了我屡试不爽的招数——耍赖:“哼,还说自己是大男人呢,跟一个弱女子为一点儿小事就斤斤计较,难道你就很正确,你就很有礼仪了吗?自己做不到还强压别人,羞羞脸噢。”
“你还弱女子,亏你也还意思说出这个词,你见过凶神恶煞的弱女子吗?”小屁孩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与今日穿着戎装进入围场的他完全是另一个灵魂上身。难道策旺阿拉布坦此次带来的是两个儿子,上围场的是一个,和我吵架的又是另一个?
我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深深的知道自己把话题扯得有些远了,我接着说道:“哼,你管我!弱女子这个词可没有实在的定义,众人读书还能读出百种说法呢,你又怎么知道我不符合?”
“你简直是强词夺理!”小屁孩愤怒。
“我就是了,你还能把我怎么着?!”我也气势如虹。
“你……哈哈哈……”本该是僵窒的场合,没想到小屁孩却突然神经质的傻笑了起来,他脑子不会是被我气出啥毛病了吧。就在我一头雾水的时候小屁孩一脸正色道:“我们在唇舌上的争论确实是孩子气的表现,不知你这个弱女子有没有胆量敢跟我在赛场上较量呢。”
又来了,我一直极力回避的问题又被他再一次提了出来,看来我终究逃不过这一破劫。太可恶了,赛马这个不公平较量亏他也想得出来,跟一个女生比赛他也不会觉得脸红么?就算没开始比塞,我也知道自己必输无疑,因为我连马都没有摸过。
但是有一种逞强叫做死鸭子嘴硬,而像我这种的绝对是硬到骨子里了,我最终还是点头了,天知道我这个选择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好,如果你输了,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如果我输了,我答应你一个条件,如何?”
“没问题,就照你说的办!”
“那我们三日后赛场见!”
第二天我大清早的就起来了,对着铜镜看自己时骤然一惊,仿佛镜子这头坐的不是自己,俨然是一只熊猫穿越到了帐篷里。不是在营帐中睡不舒服,而是一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闭上眼睛想的就是和小屁孩赛马的事情,面对一件完全没谱的事情,还得承受只准赢不许输的巨大压力,换了谁谁都得心事重重。
简单的梳洗打扮之后,我换了一身较为轻便的服装不容迟疑的立马赶到了胤祥的营帐前,可是却被迫吃了一个大大的闭门羹:“格格,格格,爷还没起身呢,您看……要不您先回去,等爷醒了,小的一定立马通知您。”
“一大清早就'咯咯咯咯'的,你是公鸡打鸣啊?我不管不管我就是要进去!”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守门的侍卫一脸谦恭,照理我也应该以礼相待,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就应该采用非常手段,一切阻碍我的事物都必须先靠边站。
那侍卫显得是格外的委屈,让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十恶不赦的坏蛋一样。其实我想说本格格平常还是个蛮善良体贴的孩子,现在看到的完全都是假象,若不是有强烈的苦衷,谁愿意打破自己长久以来辛苦维护的形象。
“格格,求求您别为难奴才了。”那侍卫眼睛鼻子都快皱成一团了也依然坚持着自己的力场。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难道你们爷在里边藏了女人?”我依然不依不饶。
“哎哟,我的格格,我的祖宗,这您可不能胡说,这要是传到皇上那里就完了。”
“那你给我让开!不然我就……”我深知跟这些人讲理是严重行不通的,所以我决定动手了,好在男子汉大丈夫动口不动手这句话里没有规定女子不可以。
“是谁在外面吵吵嚷嚷的?竟然敢在爷的营帐外撒野?”就在我对那侍卫即将使用武力的时候,帐篷里传出了胤祥有些愠怒的声音。那侍卫才想回答,却被我趁其不意的时候溜进了帐篷。
“宛如?怎么是你?”胤祥看到走进来的是我似乎也呆住了,他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圈成了O形,上半身因为被吵醒而直立的坐起。但最让我吃惊的一幕发生了,他暴露在我视线里的身躯居然都是****的。
哇,好一幅美男起身图啊!我就这样直钩钩的盯着他。他有着小麦色健康诱人的皮肤,身材精瘦,线条流畅,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小腹上六块结实的腹肌,这样精美的尤物要是放在现代,绝对又是个引诱无辜少女的一大祸害。
半晌,我突然意识到一件极其严重的事情,那就是作为古代的淑女遇到男子赤身裸体时都是这样镇定自如的吗?
我的表情顿时僵在脸上,然后反应敏锐的连忙用手捂住眼睛,装作受到惊吓的“啊”了一声,有些不情不愿的样子退离。而后的很久我才听到营帐中传出胤祥爆笑如雷的声音,这下换我傻了,这里该偷着乐的应该是我吧,他一个被偷看的有啥可开心的?难道这年头的人都有被偷窥癖?!
过了一会,刚从那个守门的侍卫从帐里走了出来:“格格,爷请您进去。”
彼时胤祥已经穿着完毕,精瘦的身材被遮挡在了厚厚的衣服里,我突然无比怀念二十一世纪的开放时代,那时候的写真集、泳装模特走秀满世界的泛滥,不想看也得被迫着看。但现在我就是想看个帅男偶尔发发花痴,我容易嘛我
“哎,你刚才什么都没看到吧?”胤祥神经兮兮的摸了摸自己的身子,然后用一种被人抓到把柄的眼神看着我。
我暗自发笑,没想到这年代的男人那么单纯,倒显得我是极不含蓄的模样:“怎么啦?你是要我说实话还是假话呢?如果是假话那我就什么都没看见,是实话就什么都看到了,怎么样,这个回答还满意吗?”
“你,你,你什么都看到了?”胤祥杏目圆睁,有点哆嗦的接着说道:“你既然都看到了,那你就得对我负责!”
“啊?”我的嘴巴张得下巴几乎要脱了眶,这年头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奇,这也许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和一个男生在严肃的讨论着失身问题。我有些结巴的回答:“负责?怎么负责?”
“嫁给我。”胤祥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语速平缓,不急不躁,明明是一件极其严重的问题却被他说得如此的云淡风轻。
“你开什么玩笑!!!”和胤祥相比,我就明显的不淡定了许多,甚至乎准备暴跳如雷,所以我一开口的语气就是火急火燎的泼妇上身:“喂,你真当我是无知妇孺啊,你们练习布库的时候还不是****着上身,那可是成千百万的眼睛再盯着呐,难道你要把周围执勤的宫女们都娶回去呀?!”
“哎佟佳宛如,你说嫁给爷怎么啦,有必要那么激动吗?爷是有哪儿不好啊,你说啊!”胤祥一脸受伤的情绪低落,我知道这些阿哥们可以什么都不要,就是不能丢了尊严,我很不识趣的踩着地雷了。
“啊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十三爷你非常好,是我不上道行了吧,再说了你也知道我这人比较俗,十三爷又怎么能看上我呢?”我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这只笑面虎。这个实践告诉我们,求人办事的时候切忌太过于嚣张。
“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啊,你又怎么知道我看不上你?爷我……”
“我们就不讨论这个话题了啊,如今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找您,您老要是不帮我,我真的就死无全尸了。”我在很合适的时间及时打断了胤祥的话,然后直接阐明前来的目的,我担心再这样跟他闲扯下去,我那短短的三天时间远远不够。
“说吧,什么事?”胤祥一听到我有求于他,特别是我提及到了生命和死之类的严重问题,他的尾巴就翘了起来,双手得意的环在胸前在帐中央坐下,懒洋洋的喝着热腾腾的香茶,一扫适才无辜的赖皮样。
“教我骑马。”我口齿清晰,简明扼要的答道。
“什么?哈哈哈…”我的声音一出,胤祥像是听到了什么可乐的笑话,正巧喝着的热茶都被他悉数喷出,最后还被狼狈咽到的咳了半天:“佟佳……咳咳……宛如……我们满族儿女从祖辈开始就精通骑射打猎,大清更是以马上取得天下而闻名,入关之后为了保持这种传统才会有春搜秋弥的沿袭,你身为满族儿女居然不会骑射?你确定你还是我们满族儿女吗?”
被胤祥那么有分量的一问把我给彻底的僵住了,反应过来之后我火冒三丈的驳回去:“喂,请问哪里规定女子就必须会骑马?我阿玛从小对我是往淑女方向发展,我连出个门都要经过阿玛批准,你说我会有时间有地点学习骑射吗?”
真正的宛如会不会骑马我不知道,但我想我不知道的胤祥也不会知道吧。再说对于满族儿女这个身份我也是被迫接受的,我不会这些那些到底是招谁惹谁了,人家用十几年学习的东西,我要用比别人少很多倍的时间去学习,没有颁发一个最佳勤奋奖给我就算了,还要接受那些莫须有的指控,我的委屈咽在喉咙里,谁能够了解啊……
“我看隆科多不是没教,而是你没用心学吧。”胤祥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用极小极小的声音暗自嘀咕的,不过很不巧的还是被耳朵敏锐的我听到了。很久之后,胤祥终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然后用一种打量变异物体的眼光盯着我神经兮兮的八卦道:“你那么突然要学骑马,究竟是为什么?”
胤祥犀利的视线火辣辣的落下,望得我心虚不已,这件事情能更少人知道就更好,免得我丢脸了还有一串的人看着,这让我的脸往哪里放,小屁孩迟早是要回去的,这样当事人就剩下了我一个,我避而不谈,这件事自然就不会有人知道,暂时不理会胜负问题,我得给自己想好后路。
我伸长了脖子反噔了回去,假装淡定的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时间一到你自然会明白的。总之废话少说,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条件,你答应过我的,可不许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