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乐城废墟上,跟随李济而来的大唐众将士正在聚首。
看着因一战大胜而整个士气大振的众大唐儿郎,张顺站在临时搭建的木台之上很是满足。
“众大唐将士,听令!因尔等力战契丹胡虏,饶乐一战而胜,再战大胜。此次大胜得牛马羊无数,众儿郎且听公子大赏!”张顺说完开场白,便闪开身子,将封赏之事让与了李济。
“好!”
“呼啦!”
“胜了!”
……
李济看着台下将士人头涌动雀跃不止,足足万人观赏唐军犒赏的情景,脸上微微一变,却是全然无笑容。
“所有将士,众家大唐儿郎,请安静!”
“首先,我们要为我们的活着而高兴,但是,我们要知道为什么我们活着,为什么?谁能告诉我?”
看着台下静寂一片的人众,李济操开嗓子大吼道:“是我们大唐将士用命、用血、用力一刀刀、一矛矛、一枪枪砍下来的!杀出来的!!”
“为此,我们许许多多的大唐儿郎再也没有回来,再也不能见到他们的父母、儿女、妻子,是他们用生命换回来的我们的现在!为此,请我所有大唐军民寡言、行礼盏茶时刻来祭奠我们将士的英魂!!”
说完,李济率先朝着东南方向躬身行礼!
一众大唐将士、军民愣了愣,也依样行礼。
盏茶时限过后。李济缓缓起身,见到依旧沉浸在悲愤之中的众将士道:“他们,为大唐付出了生命、热血,所以我决定,为所有阵亡将士立碑、立传,树碑镌刻于饶乐城外,让我们大唐军民世世代代都缅怀先烈!”
“缅怀先烈!”
“缅怀先烈!”
“缅怀先烈!”
……
何时大唐将士曾有如此荣光,何时大唐将士能名留青史,此时的众大唐将士听闻李济如此行为,情不自已的高声呼喝起来。
看着一众大唐将士齐声高喝,李济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笑容,摆摆手接着道:“所有阵亡将士录名,后寻其家人,每人抚恤牛马各一,羊五头,另赏田十亩。所有参战将士每人赏马两匹,羊五头,良田十亩。阵亡将士受用双赏!”
“万岁,公子万岁……”
听着台下一声声万岁的声音,张顺脸色变了几遍,却依旧没上前阻止。
而李济却只是笑笑,混不在意万岁、千岁之说,任由诸将士高呼欢叫。
“诸大唐儿郎,你们可曾看到我大唐将士的风采,你们可曾承受他们的恩泽?你可还愿意受到那些胡虏鞑子的压迫?你们可想驾起马儿拿起刀弓纵横草原?你们想参兵么?”
诱惑,赤裸裸的诱惑。此时的张顺目瞪口呆的看着台中的李济李大公子,这公子何时竟有了如此的心思,何时竟有了如此的魄力。
这样一番招呼下来,那里还怕饶乐城中众多胡虏,那里害怕招不到兵员,此时的李济在张顺的眼中简直就是一个头顶双角的神棍。
“所有参兵者,不需自备粮食,我——李济管饱!只要训练满三月,赏马匹、赏刀弩,立功者大赏!”一连串的承诺和美梦从李济的口中道来,使得整个饶乐城成了一片欢呼的海洋。
欢呼声,参兵声足足持续了半柱香的时光,这才渐渐低落了下来。
此时的李济,却全然无一点的兴奋模样,因为他深知,这还只是一个开始,一个美好的开始。
“也许,你们会有人问,我们的良田在哪里?”
听了李济略带调侃的声音,底下的众将士的欢呼声微微一顿。李济接着道:“就在东北方!那里有数万万顷的沃野,只要大家想,那里将是我们所有人的良田!”
“顺蹶子,我们公子长大了。”马宏微红的大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一旁的张顺点点头,言道:“李家有后,如此虎儿,怕是早晚会在这片草原上打下一片天地。”
“河北道草原不是很大。哈哈哈……”马宏笑着拍拍张顺的肩膀道:“只是从这以后你我都要搭上马鞍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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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人本就尚武,更何况在草原之上的住民,无论老幼皆能骑马射箭,也因此使得李济的征兵计划出现了大大的不妙。
足足有万人前来参军!
一共才近两万人的饶乐城,有万人参军,即便是有些大军国主义的李济也感觉头疼不已。
“顺叔,你看若是我们全民皆兵如何?”
张顺本来是前来奉劝李济的,此时听闻全民皆兵,大嘴张了张却没敢说出什么来。
看着瞠目结舌的张顺,李济笑笑道:“顺叔,你说那些胡虏为什么能够全民皆兵?”
“公子是说……”听了李济的话,张顺立时眼前一亮,本来唐朝的府兵便是亦农亦兵的制度,此时便是换成另一种形式的全民皆兵也未尝不可。
“我打算筛选五千青壮出来特别训练,其他参军者一律进行统一训练,然后所有的牛羊马匹归军队管辖,顺叔你说如何?”李济知道此时在草原之上用曹操那屯兵屯田之法是妄想,但是屯兵放牧未尝不可。
“此事还要问问马宏,不过从目前来看,此法应该能成,只是公子,我们所得粮草也仅能支持我们半年,若是……”
“粮草,目前我们无须担心,对了,顺叔你可曾派工匠寻到了铁矿?”
“已经找寻到,只是公子我们饶乐城只有铁匠百名,五千兵将的刀兵怕是一时难以炼制。”
“这个我自会想办法,不知道顺叔可曾寻到煤炭?”
“公子是说黑炭?煤炭也已经寻到,离饶乐城不远处的山地之中有许多煤炭,只是不易开采。”张顺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无妨,反正那些契丹奴隶闲着也是闲着,分两千契丹奴隶去开采铁矿和煤炭,这样一来也许在十一月前我们就能见到第一批铁。唔,顺叔,找些木匠、瓦匠帮我在城中建造一些东西吧。”李济说着,将几张用木炭勾勒出具体形状的蜀纸递给了张顺。
看着手中细腻的蜀纸上被一道道木炭黑迹勾勒出的一座座奇怪的砖砌竖炉、木皮质鼓风机,上面还写着建造的尺寸和功用,张顺不由神色一震,却只是道了句:“公子放心就是。”说着便出了营帐。
张顺前脚出了营帐,马宏后脚便又闯了进来。
看着一脸汗水的马宏,李济拿起条案上的瓷碗递了过去。
“小子,你是想把你宏叔累死才甘心么?”马宏一口气将一大碗的清水喝进肚里,这才接着说道:“这他娘的一万多人的营生真不是人干的,公子我去帮马顺练兵如何?”
李济暗自摇摇头,他又何尝不知道这近三万人的吃、喝、拉、撒、睡、住、行、柴、米、油、盐都是繁琐的事情,只是此时李济手下多是将兵,那里有人来管这一摊,若是连管辎重的马宏都撒手不管了,那怎么行。
“宏叔,要不你找一个人来帮你管理?”李济试探的说道。
“这倒是容易。”马宏嘿嘿一笑,“我看那孙益老丈对这些东西就很在行,不如……”
原来马宏这厮早就瞧好了真主,这才来李济身前哭诉。
李济看看这个面相和心思一点也不相符的宏叔,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又点点头道:“宏叔,孙益掌管整个饶乐的后勤不是不行,只是我想将所有大唐儿郎皆训练一番,如此一来其中的各种关隘除了宏叔,我不放心交托他人。”
所有大唐儿郎都训练一番?!
马宏咳咳了两声,瞪大了牛眼,对于李济的想法给予了无限的佩服。
“公子,若是真如此,整个饶乐城我们根本管辖不过来,这训练一事怕是很难进行。”
区区一个校尉管辖千余人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而现如今想要管理万余人,光是想想马宏都觉得自己会头大如斗。
李济何尝不知道这中间的难度,只是若不如此,待契丹胡虏回过神来,怕是要有一场大的厮杀,那时候便晚了。
“宏叔,我想将所有李府家将皆提为旅帅,每旅辖下100人,你说如何?”
马宏听闻李济的话,陷入了沉思,半饷方道:“公子此法可行,虽然如此一来众新兵不能皆训,但听从管辖,只要一声令下无论做任何事情都能事半功倍。”
“宏叔,若是我大唐将士皆习武会怎样?”李济忽然问了一句话,将一旁正准备告辞的马宏问愣住了。
全部大唐将士皆习武练兵,这……
“公子的意思是将这万余人都练成强兵?”
“不错,我是有这个想法,宏叔,想来你也知道,这些生活在草原之上的汉人,此时能够活下来的,大多都有一技之长,或者是身体素质很好的,若是将他们都练成强兵,我想在草原上占据千里之地也足够了。”
“可是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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