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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回师饶乐

土护真河,又称——饶乐河,纥臣水,土河。乃是最早契丹、奚族发源地之一,因土地肥沃,水草丰茂,牛羊富足,一直以来便是奚族和契丹族牧马之地,更一度成为两族征战不休的源头之一。自从大唐君皇被尊为天可汗以来,设饶乐都督府后,便一直作为奚王的牙帐属河。只是后来契丹一族依靠安史之乱而崛起后,奚族便被不断地打压,而饶乐河畔饮马放牧也渐渐被废逐。

此时李济听闻这河下游有契丹大部落,却也丝毫不显惊奇。毕竟就连死去的耶律洪恩也是在饶乐附近驻扎。

“既然如此,我们回饶乐就是。”李济终于发表了这次聚会的最终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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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贵神速,有了决定,马宏、张顺很快便决定带领所有人马回师饶乐。

再次进入饶乐之后,李济的心理忽然发现自己有了很大的蜕变,具体是什么,自己虽然一时说不清楚,但是总感觉自己一时间无论是信心还是勇气都强横了许多。

饶乐城依旧是那么古老而残破,但是此时的李济分明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这些身在城中的大唐的将士和昨夜以前不一样了。

“公子,你真的能将二十万汉人救出来么?”一旁被李济钦点的‘侍女’安秀儿骑在一匹雪白的大马上,仰着头看着饶乐如此残破的城垣问道。

“能!只要我想!”话说出来总是很简单的,做起来却并不那么容易。

一路上,李济跟安秀儿隐约灌输了很多超越这个时代的东西,但是很显然,此时的安秀儿依旧不能明白李济隐约的庞大构想。

饶乐大战振作了唐军的凶猛的士气,但更给李济身上披上了沉甸甸的负担。

草原之上,并没有坚城,有的只是几百里远近一片的牙帐,即便是饶乐这样的都督府,也不过是丈许的土墙罢了,想要在群狼环伺之下保护住万余的汉人,即便是用现代的头脑想象一下,李济也觉得头疼。

怎么办呢?

在这个时代,没有枪没有炮,也没有各种可以用的工具,有的只是人,还是一群连田地都没有的人。

唐军将来想要在草原站住脚,最起码要有个根据地,但自己不是算无遗策的诸葛孔明,想来想去,作为穿越者,自己的长处,便是强军,若是将大唐将士皆训练成无敌的特战强军,还有什么能偶阻挡自己的脚步。

脑海中翻来覆去无数念头转腾,直到安秀儿说:“张将军、马将军找你来了。”李济这才回过神。

“公子,我们对那些归附的诸族民众和契丹鞑子如何处置。”张顺刚进帐子,看着若有所思的李济直接便问道。

“怎么处置?”

“顺叔,宏叔,来随便坐。”李济很不习惯的盘坐着羊毛毡子上,看着满脸严峻神色的张顺,开玩笑说道:“顺叔,你是想把那五千契丹鞑子都给放了?”

“公子不可,若是放他们回去,那和放虎归山有什么区别,我是想把他们编成奴隶,来为我们修葺城墙。”

“这倒是可以,不过顺叔,我们此次缴获了近五十万头马牛羊,若是没有他们的看顾,怕是不成。”

“可是,公子,若是那些契丹鞑子有了马匹,便会逃跑,鞑子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老婆孩子的。”张顺仿佛很明白李济心中想的是什么似的,直接就把李济的美好念头给捏灭了。

李济愣了愣神,这才想起这时代游牧民族的家庭是多么强悍。古代游牧,他们崇尚狼,野性也随狼,他们不在乎自己的儿女老婆,甚至许多娶自己父亲的妻女来做老婆,这样野蛮的人,若是放逐他们去牧马,简直就是让野狗去守卫肉包子一般。

“就随顺叔的意思就是,不过顺叔我是想连其他诸族也一起圈禁。”李济说道。

“公子,那些游牧,曾经乃是我么大唐良民,若是贬做奴隶,那我们又和鞑子有什么区别?”张顺听到李济的话语,顿时急了。

“大唐良民,怕都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吧,哼,我们留着他们作甚,还不如一刀宰了节省粮食。”一旁的马宏晃动着大头,看了看张顺说道。

“你除了杀,还知道什么!”张顺虽然对李济很是恭敬,可是对马宏,确实一点也不客气。

见到又开始吵闹的二人,李济暗自摇摇头,问道:“顺叔,此时我们还剩多少兵马?”

“一千八百余。”

“顺叔,我们还有多少能战军士?”

“完好将士三百余,伤者一千五百余……”说到这里,张顺猛然愣住了。

张顺的话虽未说完全,可是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和耶律洪恩大战后,此时的饶乐城目前汉人、诸族游牧连带契丹奴隶最少有一万五千人,其中各族青壮五千余,汉人青壮八千余,而李济所统帅的唐军此时算上伤兵也不过区区千余人,更何况一场大战下来,无论是刀兵还是箭矢都存留不多,若是……

“我们如今应该召集一部分青壮,来进行训练,不然若是鞑子哗变,以我们目前的兵力,很难镇压。”李济很显然考虑到了这战后的一些情况。

“招兵是要兵刃的,我们此时那里有兵刃?”马宏皱皱眉头,插口问道。

“不需要军饷么?”李济很白痴的问了一句。

“军饷?怎么会?我大唐军士都乃府兵役,闲时忙农事,战时为府兵,只要有粮草、军械,便足矣。”

唐初府兵,以均田制为基础,每三丁选一丁为府兵,免其租庸调,但兵器、粮食衣装等均须自备。府兵除出征与轮流卫戍外,其余时间均居家种田;农隙时,由折冲都尉统率(府兵,每府最高长官为折冲都尉。)教习攻战之术。遇有战事,府兵由朝廷任命将领率领出征,战事结束,便散兵于府,归将入朝,平时每年须轮流宿卫京师,还需定期镇戍边疆。

因此,在府兵制下,凡兵皆农。府兵的兵器、粮食、日常用品,均自备,朝廷也毋须为府兵负荷军饷,从而节省了大量养兵费用。

李济愣了愣,这才知道大唐竟然是没有军饷一说的,也就是说只要管饱、有刀弓便能建立起军队。

“顺叔,既然如此,我们将所有青壮全部召集起来,训练成兵将岂不是容易得很?”凭借此时李济的思想,可是很明白什么叫做枪杆子里出政权,在这乱世年头,多兵多将想来也是对的。

“公子,这怕是不好办。”一旁的马宏见欲言又止的张顺,接口道。

“宏叔,你尽管说,我对治兵之道并不熟悉,所以若是有哪里不合时宜,还请顺叔、马叔多多提点才是。”

张顺和马宏相视一眼,好像都读懂了对方的心思。

马宏顿了顿身,看着满脸思绪的李济言道:“公子,若说练兵、治军,我不如张顺;若说粮草辎重、单战拼杀他不如我,以我以往的经验来看,三万人的壮劳力只能养活三、五千左右的将士,若是大量征召军兵,后勤粮草将难以保证;只是此时我们身在草原,粮草辎重根本无从谈起,甚至还要防备草原诸族的侵杀,所以公子若是想独成一军……”

马宏,此人乃是家生子,其父马成业乃是李滇(李济的父亲。)的随身仆役,后因做事精明善于算计账目,被李滇作为李府的总管。马宏生来便深得其父的真传,只是从小喜好刀兵,其父又感乱世不平,便送往府内副将罗十连门下,与张顺一起学习枪法。

此时的李济听了马宏的言语,心中顿时一动,但紧接着便又放弃了有些不合实际的想法。

李济心道:饶乐城此时立城,以城内万余人口来讲,在以自己的眼光来看,当不成问题。只是想要坐稳饶乐,所需要做的事情,却是太多太多,不说草原诸地强敌环绕,单是近两万人的农事、牧事、政事等等便能将李济他们拖垮。只是若想起军兵,手中有粮、有人还不行,最少还要有个根据地。

想到这里,李济问道:“顺叔、宏叔,你们两人可知道这饶乐城四周的地形分布?”

张顺言道:卢龙北至奚王帐六百里,也就是饶乐城,距檀州燕乐县西南七百里,至长城口又八百里。饶乐城东北傍土护真河,西南乃是福峰山,东北部是一望无垠的平原地带。”

“顺叔、宏叔我想我们应该派出探骑入福峰山。”

入山?!

张顺一时间还未明白过来,而一旁的马宏却哈哈一笑道:“公子此招神妙,我马宏就来当一个山大王,如此更逍遥痛快。”

山大王?若是公子只是这般心思便好了,张顺叹口气,说道:“公子这福峰山一直被契丹鞑子视为圣地,若是我们占据……”

“圣地,饶乐城不还一度是奚王、契丹可汗的牙帐,如今耶律亿率军西征,没有时间理会我们,他回来,这圣地我们让与他就是。”李济可不管什么圣地不圣地的,现在关键是怎么脱过这个冬天。只要冬天一过,自己手上最少能够训练出几千人马,到时候……——————————————————————————————朝露再次恳求票票,求铜子们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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