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给小兵打电话,让他一块出来喝酒。小兵到的时候还带了一个同学,长的挺帅,留着寸头,有着棱角分明的脸。
小兵说:“这是我舍友,大连人。”然后我们就互相介绍自己,这是那个时候你每天要做好几次的事。
我们在校门外找了一家饭馆,名字叫‘三江阁川菜馆’。老板是一对夫妻,大概有三十岁左右,比我们大不了多少。他们人很随和,菜也做得很地道,让我至今怀念,只是不知道现在那家饭馆还在不在。
我们要了一个包间,就依次坐下。包间的墙上挂了一张字画,内容是苏东坡的苏轼《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似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字写得挺有功力,有王右军的遗风。后来我们才知道,这家店的老板家里以前还出过进士,他读书也挺好。因为家里有事辍学,后来才当了厨子。
中国人的传统是无酒不成席,当然我们也不例外。菜点完后,肖鹏飞就问:“喝什么酒,白酒还是啤酒的?”
大家都说随意只要有酒喝就行,袁超却说:“喝啤酒太容易胀肚子了,我还是喝白酒吧。”
昨天可能大家还有点拘谨,今天却都放得很开。刘嵘说:“大家放开了吃,放开了喝。感情深,喝出血;感情薄,喝不着。”
袁超看起来挺文静的,喝起酒来却厉害得很。我们一杯啤酒,他就一杯白酒。看来他没遗传祖宗的体格,却遗传了祖宗的海量。
王平就问他:“你喝多少酒能醉?”
他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一般不会多喝。
刘嵘就说:“你就**吹吧,反正吹牛不上税!”
袁超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别说刘嵘不信,我们也都觉得他有点吹牛。四年后,袁超是我们这群人中唯一一个没有喝醉酒的人。
中途,小兵上厕所回来,在我耳边说:“刚才我在外面遇见一个妞,特适合我。”
我笑着说:“去你的,是不是只要是女的都适合你!”
他很委屈的说:“我日,真的,看见那妞我有怦然心动的感觉,我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
这时,贺文彪大声说:“你们俩个在说什么呢?感觉好猥琐呀!”
我就说:“小兵刚在外面看上一女的。”
大家就起哄说,赶紧去表白呀。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李丹说:“只要你去表白了,以后哥们谁不服,就服你。”喝酒的缘故,李丹的脸也有了血色。
我就对小兵说:“赶紧去吧,把那姑娘叫过来一起吃饭。你看我们宿舍最沉默的李丹也替你着急呀!”
小兵说:“老乔,我发现就数你最坏,老坑哥们!”
我说:“这是我的事吗?这是人民的呼声,你还是顺应民意吧。”
小兵一咬牙说:“好!好!好!我今天就让你们看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小兵一直都是一个大胆的人,以前在乡下,我们上树摘柿子,他总是去最险的树枝。因为那里的柿子受光照多,最好吃。
他读六年级就喜欢我们班一女生,应该算是早恋吧。记得有时候他跟五点多就起床,就为了在那女孩家门前看她出来。他写情书个那女孩,还给她送折叠的纸鹤。后来他们就好了一段时间,这就是小兵的初恋。
我一直都没对任何人说,其实当时我也喜欢那个女孩子,在感情上我总显得太怯弱,不敢表达自己的情感。
萧鹏飞就说:“我们等会再吃,大家看看小兵能不能给这桌席添添颜色。”
我们一群人到了饭馆的大厅,小兵指着正在一个桌子正在吃饭的几个女生说:“就是那个穿紫衣服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