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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首都机场完全就是成田机场的翻版,充分证明了我们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短短的几年发展,已经在好多方面接近发达国家。候机大厅里聚集了南来北往,神情各异的人群。我们坐上飞机时,可能是近乡情更切。我们两个都很兴奋,一路说个不停。从她的口中我才知道,这几年好多事情都发生了很大变化。某某车已经变成了空调车了,哪个生意兴隆的店面又被其他所取代了。

飞机在咸阳国际机场降落时,已经快七点了。西北这边的天还有点闷热,好多人还穿着短袖。这时已经能在人群中,听到好多乡音了。我们挡了辆出租,往西安赶去。

出租车司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说话时声音很响。他有着西北汉子的豪爽,很健谈,一路说个不停。当时刚刚入秋沿途的景色还不错,还没有深秋的萧瑟。闷热的天气和郁郁葱葱的树木,让人有种夏天的错觉。然而不久,天就下起了大雨,大自然真是变化无常。

车驶入西安市区时,雨已经越下越大。车窗外雾蒙蒙的一片,眼睛几乎不能视物。我想明天新闻上肯定会说,这是多少年一遇的大雨。大雨使得西安瞬间成了赌城,一站路能走近半个小时,到了后来干脆就不动了。司机绕了几条道,绕来绕去都发现堵着。刚才还滔滔不绝的司机,这时就想复读机一样反复说:“兄弟,你说咋办?拿个主意呀"!

我心里想:你大爷的!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你以为我是大卫·菲尔会变魔术,让路上的车度瞬间消失。我也不像摩西能把车流当红海穿过。我也不是耶和华,不能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后来实在没办法,我和姚月就下了车。

一下车,雨很快就将我们淋湿了,我们就近找了家宾馆。姚月对服务员说:“开两间房”。

服务员说:“只有一个单间了,住不住”?说完鄙夷的看了我们一眼,那意思好像就是说,都一块出来开房了还装什么装。我一想都九点多了,附近其他地方也可能没房子了。况且外面下那么大的雨,也就没说什么。姚月她也没说什么,我们拿了房卡就走了。

一进房子,我从浴室拿了条浴巾往身上一裹。躺在床上不愿再动,连续的旅途几乎耗光了我所有的力气。而姚月进了浴室去洗澡,过了一会,我听见姚月喊我。我想:难道我这么有魅力。原来是她衣服湿了,她让我去下面找件衣服。她不可能像我一样披条浴巾就行了,那浴巾太小了。

我下了楼问服务员要了件睡衣,是她穿过的。她到会坐地起价,问我要了二百块钱。回到房间我把衣服给姚月时,她把浴室门开了一道缝。还喊不许看,她伸出一只手,我只能看到雪白的胳膊和她手腕上的翠绿镯子。都说出浴美人,这话一点也不假。姚月从浴室出来时,显得艳光四射,我甚至有点冲动。更让我流鼻血的是,那件睡衣有点透,我发现她下面是真空。我笑着说:“虽然我是个忠厚老实的人,可好人也有糊涂的时候啊”。

她红着脸说:“衣服都湿了,我放在那里烘干呢”。

当我从浴室出来时,由于没衣服穿,我就光着上身,下面就披了条浴巾。姚月说:“你怎么这样不注意形象啊”?

我说:“没办法呀,那胖姑娘的衣服我也穿不了啊”!

姚月笑着说:“人家哪里胖了”?

我说:“那还不胖都快看不见脖子了”。

她又笑了,我说;“别笑了,你说这只有一张床怎么睡”?

她说:“这还用问,当然是我睡床上,你睡地上了”。

我说:“凭什么呀?地上太硬我睡不着”。

她说:“你怎么没一点男子**度,欺负我一弱女子”。

我说:“你就这样对待一个海外游子,让他感觉不到祖国温暖的怀抱”。

后来她说:“那好吧,你也睡床上吧”。

我听后感到十分的开心,女孩子对你这么放心,说明你有高山仰止的气质啊!刹那间,柳下惠、曹鼎的事迹在我脑中闪过。我心想:“老乔啊!你可不能丢祖宗的人啊”!

但很快我又悲愤异常,她说:“我是跆拳道黑带,你晚上老实点”。说完后冲我嫣然一笑,晃了晃小拳头。麻痹的!你又不是希特勒,我也不是欧洲小国的元首,你晃拳头干什么呀!”

望着她那张清秀的脸,我突然有恶作剧的念头。我坐到床边,趁她不注意,从桌上拿了把水果刀。然后,我猛地压在姚月身上,用刀抵着她的脖子,恶狠狠地说:“别动,再动我划花你的脸。”我又说:“其实我是一个在逃的强奸杀人犯,你今天是羊入虎口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我假装要撕她的衣服,结果她居然给哭了。而且越哭越大声。我一看也不玩了,就说:“你别哭了。让人听见了,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

然而她还是哭个不停,说什么前几天有乘客对她耍流氓了,买衣服买了个假货,每月工资不够花了。那意思是你欺负这样一个人,简直是十恶不赦。她说你请我吃顿饭,要不然我去警察局告你。我看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心一软答应她。她把眼泪一抹,大笑道:“又有大餐吃了。”我才明白原来她一直在演戏,女人真是天生的演员。我们又说了一会话,可能都累了,不一会就睡着了。

早上起来,外面已经是大晴天,暴雨来得也快去得也快。衣服已经干了,我们穿了衣服就下楼吃早餐。我们要了两碗稀饭,一盘水果沙拉,三笼灌汤包,一瓶雪碧,居然要七十多。我说:“怎么这么贵”?

结果服务员没说什么,姚月却说:“你多久没回国了”?

我说:“快三年了”。

她说:“资本主义社会人民水深火热啊!必须给你讲讲祖国这几年的变化“。听她讲完,我才明白除了国足还是老样子,这个国家好多东西都变了。

下过雨后,外面的空气很清新。出了宾馆不久,我们就互相分开了。她回家里,我去找一个朋友。临走时她还提醒我说:“不要忘了她的那顿饭。我拿着小兵给我的地址,挡了辆出租就往目的地驶去。

路上车来车往,充斥着各种外国车。当年列强用坚船利炮没有做到的事,今天却做到了。我们是一个奇怪的民族,出过民族英雄岳飞、文天祥;也出了秦桧、汪精卫那样的败类。当年满人入关时,有好多人宁死也不剃头;民国时,又有好多人哭着不愿意剪辫子。

小兵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他开的是一家品牌服装店,就在西安的正街上,很好找。我到他家店门前,看见有两个小孩在地上蹲着玩耍。其中有一个小孩长得虎头虎脑的,大概有两、三岁,五官长得很像小兵。我就问他:“你爸妈在里面吗”?

他说:“我爸不在,我妈在”。他又问道:“你是谁呀!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捏了下他那胖嘟嘟的小脸,说:“我是你爸,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他听了,挥舞着小拳头要打我。我哈哈大笑,转身就进了店里。

进了店里,我看到小兵的妻子正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她叫梁佳,是我们大学同学,湖南人,性格很开朗。我大声喊道:“老板娘,想我没”?

她头也没抬就说:“这是哪个王八蛋,在调戏老娘,没看老娘孩子都多大了”!当她抬头发现是我,就很惊讶的说:“乔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说:“昨天晚上到的,下雨就没过来”。

我又问她小兵干什么去了,她说:“还能干什么,路对面搬砖去了呗”。还抱怨说,她还是认识我们后打麻将的。

我笑着说:“十亿人九亿赌,还有一亿在学手。这是好东西呀,你怎么没去”?

她说:“这不是要带孩子嘛”!

我说:“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居然打长辈”。

她一摸额头笑着说:“哎呦!我们光记得教孩子怎么认识坏人好人,现在社会上坏人太多”。

我说:“去你的,有你这么编排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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