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月色下,两只人首蛇身的女妖在空中游走。
“谢谢!”被救的高戈致上自己的感动。
“都是同类,客气了,你叫什么?”猫儿问。
“香格尔,你呢?”
“永久的怀念,好听的名字,我叫伊万妮,不过因为老是抓人,我的朋友就叫我猫儿,呵呵!”猫儿笑了,又多了个同伴。
香格尔也笑了,月色朦胧,她的手伸向她,和她的握在了一起。
高戈族人的手丑陋,而又尖长,对于爱美的它们来说,除了猎食以外,从不会轻易把手伸出来,而如果伸出来了,又握在了一起,那就会变成简单而真挚的友情见证。
两人继续在空中游走,猫儿试着寻找艾比利,可她猛然一转头,看到身后不远处,一团蓝色火焰冲破黑夜,气势汹汹地飞梭而来。
猫儿连忙握紧香格尔,“快走!那个跛子来了!”,香格尔一回头,发现是火神,绝望地说,“来不及了!”
下一刻,火团已飞至它们面前,张狂地喷吐着蓝色火焰,跛腿的郝淮依托斯浴火而生,怒气汹汹,“你亵渎了我,平生最讨厌别人说我,跛子!”
猫儿和香格尔皆有些后怕,它们经过刚才的电击已经筋疲力尽了,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和火神对抗。
猫儿,你快走!我来挡住他!”香格尔警惕地盯着火神,对猫儿说。
“你比我还弱!让我来!”猫儿不容分说地将香格尔推到一边,蛇尾甩向对面的郝淮依托斯。
而郝淮依托斯不闪不避,炽热的火焰滕然而生,将自己周身包围,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那蛇尾依旧倔强地袭来,顶着噬骨的灼热,将他缠住。
郝淮依托斯的真火燃烧着,空气里已有灼焦的气味,香格尔大喊,“快放开,猫儿!!你会被烧死的!”
固执的女孩,身上沁出细汗,鄙夷地看着火神,叫喝,“你以为你的真火,比宙斯的雷电更厉害吗!!自大的家伙!!”蛇尾骤然甩向天际,火神被硬生生掷飞。
而猫儿也几近虚脱,香格尔过去扶住她,而让人绝望地是,它拼劲全力掷出去的火团,又飞了回来,香格尔连忙挡在猫儿前面,闭上眼,准备承受那暴怒的冲击,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热,预示着死亡的逼近。
“够了!”炽热的空气里生出冰冷恼怒的声音。
香格尔睁开眼,黑色的袍衣占据了她的视线,孤傲伟岸的男人挡在她的身前,“带她走!”他转过头,对她说,可视线却落在了她身后的猫儿,猫儿别过脸。
她愣愣点头,“猫儿,我们走!”,扶着猫儿,化作红色流光飞速离开。
猫儿?她的名字吗?哈迪斯唇角不禁上扬,也对,她说过,她心里难过,就会抓人抓东西,这个名字是倒很贴切。
火团中郝淮依托斯,不解地质问,“哈迪斯,你在干什么?”
“我不想你吓到我的女人!”哈迪斯望向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眼神冷若冰霜。
“你疯了!她是高戈!”
“高台上,那只高戈的吼声,就算听不懂,难道你就真的没有感觉吗?”这是她问他的,他还记得那时她痛苦的模样。
哈迪斯这么感性的话,突然让郝淮依托斯心生嘲笑,“有,感觉太吵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来这干什么?”哈迪斯明知道他的目的,却也不免挖苦,明明就是个善良的情种,何必装得凶神恶煞。
“呵呵!”郝淮依托斯笑出声,“还是被你看出来了,刚才阿瑞斯去通报战神了,那两个女孩要是过去找它们的同伴,不就完了吗?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就这么送掉性命不是太可惜了!”
“所以你就过来吓它们,让它们绕道?”哈迪斯轻蔑地看着他,“真是个烂方法!”
“确实很烂,有个女孩很倔,我不小心烫到了她的尾巴!”
“你真该死!”
“你放的那些鸟烟都拿我没辙,还能把我怎么样!”
“别得意得太早!”哈迪斯一甩黑袍,无数黑色的幽冥之火放出,将蓝色的火团包围,“真卑鄙!”郝淮依托斯咒骂,飞向远方躲闪。
明月高悬,蓝色与黑色的火焰交织着划过夜空,形成壮美的一幕,却带着郝淮依托斯苦恼的声音,“太阳啊,月亮啊,我比你们更加仁慈,但却不公地遭到这般卑鄙的待遇!”
风吹云散,少女纯白的西纱轻轻扬动,曼妙的身姿显露无遗,美杜莎睁开宝蓝色的眼睛,远处,海天一线,她微笑了,这是她每天一定会看到的美景,这似乎永恒不变。
坐起身,望向身旁,温暖的柔光如透明的棱柱射入云海,广阔的天空仿佛铺上了一层缤纷的花絮。
“生命,多美!”她说,所有美好的事物拼凑着让她忘记了昨夜的恐慌,和男人的爱抚。
“终于找到你了,我的女孩,你可真调皮!”珀利休斯声音,美杜莎转过头,看到风尘仆仆的他。
“让我看看,你受伤没有?”珀利休斯踩在云端,蹲下身,仔细看着她。
“我没有受伤,珀利休斯!”她想到了昨晚,可脑袋里恍恍惚惚,很不真实,她好像做了场噩梦,波塞冬也在梦里,他还···真过分,她的脸颊微红,还好是梦!
“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珀利休斯发现她的异常。
去哪?美杜莎也迷惑起来,脑中顿时浮现出白亮爆炸式的中长发,湖蓝色的眼睛,是昨夜那个默默守护她的男人,他的嘴唇努动着,在说一句话。
他在说,“昨晚从阿尔戈斯回来,太累了,就伏在云团上睡着了!”美杜莎机械地重复他的话。
“也难怪,你喝了酒,可感觉你还是怪怪的,还是不舒服吗?”珀利休斯担忧地看着她。
美杜莎晃过神,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但她急切地想要知道那个亦真亦假的梦,“珀利休斯,你的战神殿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当然好好的,怎么这么问?”珀利休斯奇怪地看着她,“你真的没事吗?”
“好好的?”真的是自己在做梦?美杜莎又问,“那阿瑞斯呢?受伤了吗?”
“恩!你怎么知道?”他棕色的眼睛越来越迷惘,“我昨晚叫他看守殿堂,可这个臭懒鬼,却跑去阿尔戈斯问酒神讨酒喝,被我狠狠揍了一顿!”
看来真的是自己多想了,她傻笑,可就算做梦,怎么会梦到波塞冬对自己那样呢?真羞人!她搂住珀利休斯,开始滔滔不绝,“英雄,你知道吗?我昨晚做了个了不起的梦,梦里面我跟高戈打得好厉害,那时候,我跟战神一样了不起!”
“呵呵!那当然,你是战神最爱的女孩!”珀利休斯无奈地笑,她的女孩又回来了,他还在担心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