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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五更起,奋图强

回到房中,我惊魂未定,趴在窗户听了半天,确定外面无人了,才拉过翠儿急急问道“翠儿,你是如何知道的。”翠儿一听就明白我问她是怎么知道我女儿身的身份,如果她不知道,又怎么能提醒我呢,翠儿凑过来:“昨夜,李婶知道少爷要出远门,不放心,就把事情都告诉了我,好让我在少爷身边帮着”翠儿神秘秘的说道。

“而且,这里都是五大三粗的男子,就是一个狼窝,少爷,哦不,小姐,你一个人在这太过危险”翠儿又继续道“小姐放心,翠儿不会说出去的”我点头,“少爷,哦不,小姐,你们都不相信翠儿,居然瞒到现在,如果不是这件事,翠儿恐怕还蒙在鼓里”,翠儿有些怨道。

我立即安慰“此事关系到甚大,毕竟一不小心便是欺君之罪,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分危险,如今告诉你是无奈之举,翠儿万不可告诉他人”我还是有些后怕,爹虽然与皇上关系不错,但是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怕是爹一开始也没有料到,我会被挑来担此重任。

全南诏国都知道,入了天行健,将来是要随时是要随时准备为国捐躯的。就如莫子骞,战火一开,便得亲赴沙场,置生死于度外。

翠儿很郑重的保证“小姐放心,翠儿一定守口如瓶的”。翠儿是李婶的亲侄女,人也很机灵,想来是李婶对别人不放心,“恩,以后还是叫少爷,这口不改刚好,改了就麻烦了”翠儿吐吐舌头应是。

提到李婶,我心里充满了感动,连这个她都替我想好了,李婶一直都照顾着我,像亲娘一般,我记得小时候最怕打雷,没到打雷天气,都是李婶搂着我睡觉。如今我不在府中,李婶会不会不习惯呢。

翠儿见我愣神,凑过来说“让翠儿好好瞧瞧,原来少爷是和我一样的女子呢”说完还拍个马屁,“小姐长大了定是个大美人,特别是这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亮,在府里时我就说嘛,怎么男儿长的这副漂亮的双眼,却原来少爷不是少爷,是个如花似玉的小姐呢”这丫头唠叨的毛病又来了。

有了翠儿的这个帮手,我悬着的心微微放下。这样也好,我正愁着沐浴该如何瞒过翠儿,如今不仅不用瞒着,还可以让翠儿替我掩护,我哼了小曲,躺回床上,想着明天还要去明镜堂拜莫子骞为师,有些苦恼。

天行健的训练有多残酷我虽然有着心里准备,但是真正实施了,还是另众人脸色一变,我拜完莫子骞,就与众师兄弟一起参加训练。

每天五更天刚微亮,就被小童叫起习武,用师傅的话说,“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发愤时”。当真是闻鸡起舞。

每日用膳都匆匆忙忙,如同打仗一般。当初在沈府,李婶不舍得将我完全男儿化,教我习大家闺秀的礼仪,吃饭要细嚼慢咽,斯文优雅,举止要端庄大方。李婶说我迟早是要恢复女儿身,要嫁人的。我从未考虑过嫁人的问题,心里早把自己当做男儿一般了,但是看在李婶殷切的份上,也乖乖的学着。

如今这阵势,怕是李婶的一番心思就要付诸东流了,我能跟着他们的速度吃饱就谢天谢地了,还管他优不优雅。

天行健内集合了天下武术之最,又有最好的老师,集体学习了三个月,莫子骞就从各人身上找出了优缺点,又根据每个人的特质与优点,重点培练发扬长处,因此,数个月后,每个人都有一技之长,都有比别人优胜的特长。太子慕容澈云擅用长剑,白朝墨水下功夫甚好,我还是箭法最好,骑术也是佼佼者,至于那个慕容祁彦呢,好像没什么很好,不过每次没完成任务受罚时,他都逃的最快,久而久之,轻功竟不输莫子骞,嫉妒的我直哼哼。

因为平时训练的辛苦,慕容祁彦倒也没再找我麻烦,而我的身份也没人看穿,大家都被训练折磨的累惨了,也无暇顾及其他。

最令我烦恼的是夏天,每日练完武,那几个男人都相邀着一起去湖边凫水冲凉,而我这个伪男子为了怕被他们怀疑,不得不跟着去。看着一群赤着上身的男人,个个露出健美的好身材,我一阵脸红,眼睛也不自然的眺望远方。

每次此时慕容祁彦都笑我,说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跟个娘们一样害臊。这厮就是睁眼说瞎话,就我这身材,哪有七尺,我腹诽着。甚至有几次趁我不备想拉我下水,我吓得逃的远远的,赶紧解释道:我不会,你们尽兴。

慕容祁彦便大声笑着,长得魁梧的林天强更是过分,直接调侃道“莫不是沈小师弟的命根太秀气,不敢露面,怕被看到了自卑么?哈哈哈。。。”,这人平日里跟着慕容祁彦一个鼻孔出气,这会竟然说出如此下流的话语,羞愤得我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我吃了个哑巴亏,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有什么了不起,我咒他们一个个都被螃蟹咬掉,看还张不张狂。

我愤恨的看着那几个男人在水里自由的游荡着,馋的直想不顾一切也跳下去,好好凉快凉快。其实我水性也不差,等到我恢复女儿身时,定将那个慕容祁彦拖进湖里,喝他几缸水,让他一辈子见到水就恶心,我坐在湖边的杨柳树下纳凉,边咒着慕容祁彦。

“怎么不与他们一起下去呢”?莫子骞好听的声音从我耳边响起,他蹲下身,坐在了我旁边,“我不会游泳”我低头回道,面对莫子骞我总不能自然的撒谎,好像他一眼便能看穿我似地。

“上次过岛练轻功时,我记得你掉到水里自己游上来的”。莫子骞对我邪邪一笑,嘴唇勾成好看的弧度。我心一惊,这点小意外他都记得如此。当下转着脑子“我小时候掉过水里,差点淹死,幸好被人看到救了上来。我爹怕我再掉水,就命我学了,但我心里有了阴影,如非保命,不愿轻易下水”我胡诌着。莫子骞不在说话,我偷偷拿眼角瞄他,莫子骞英俊的侧脸更显出他轮廓分明,刚硬的线条像是刀削般俊美,真是人间极品,只是不知道他信了没有。

我见他不说话,回问了一句“师傅怎么也不下水呢,这天气下水也好解解暑”说实话,莫子骞也不过二十来岁,比我们大不了多少,这一声师傅我怎么叫怎么不舒服。

莫子骞摇摇头,“羽洛,你我本是同门师兄弟,以后无人时就唤我子骞吧。”我点点头,“我也有同感”我们相视一笑。子骞又道“我见你一人在岸上,正好无事便过来了,在馆内都还习惯吗”,“恩,刚开始时觉得很累,不过现在已经习惯了,感觉自己在渐渐强大,这种感觉真好”。

不知为什么,面对莫子骞,总能让我轻松,我愿意跟他分享我内心的感受,感觉他就像一个哥哥般照顾着,牵引着我前进,虽然训练时他对我们都很严格很凶,但是我对他就是十分亲近,总想靠近一点,也许是他身上有我对缺失的父爱的渴望。

每次训练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亦或者做错事情的时候,他总会严厉的黑着脸训斥我,但是训完后,又缓和着声音鼓励我,每当我练的出色时,他眼睛里总盛满骄傲和惊喜。从小到大,我都希望爹能这样对我,会责罚我,会鼓励我,会为着我的进步而高兴,莫子骞满足了我从小缺失的那份爱。

我躺下,看着天空的云朵,蓝色的天空,白云朵朵,像娇羞的花儿,一朵朵盛开在广阔无垠的天际,让人心情舒畅异常,太阳有些烈,我眯起眼睛,转头对向莫子骞,对着他,我的心情莫名的好。莫子骞看着我的眼睛,笑着说,“你的骑射方面很有天赋,就是臂力始终稍逊,身体也太过单薄”,我是女子,当然比不过你们这些男人,我暗暗想,不过也有些着恼,为什么女子就是比不过男人呢。

莫子骞见我一脸懊恼的样子,又出生安慰道“你毕竟还年少,只要勤加练习,都是可以提升的”其实他不知道我恼的不是这件事。

我想起一个问题,噌的坐起,殷切的问道“子骞,若是女子如我这般,会如何?”莫子骞愣了下神,嘴角抑制不住的笑出声:“羽洛这么小就想女人了”,我脸顿时红了,我本来就是女子,又怎么会想女人呢,莫子骞还以为我是害羞,天哪,男人怎么都是一个德行。

“通常女子力气太小,古有木兰替父从军,那花木兰巾帼不让须眉,是少有的女中豪杰,普通女子又哪能有的这般能耐”他止住笑回答道,“羽洛莫不是就喜欢这样的女子吧。女子如此,总是太过强悍,还是温柔些的好”。说完还不忘调侃我一句。

我低低嘟囔了一声“这样的女子也没什么不好呢”想到我也跟个男子一般强悍,说她不好,那不是说自己么?我才不要。莫子骞见我如此,笑的两肩直耸,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气的我追着他打。

我和莫子骞嬉闹间,总觉得湖那边有道光盯着我们,一转头,却什么也没有,几个大男人,在水里游的正欢,大概是阳光太烈,照射在水里折射出的反光吧。

用过晚膳,我松松筋骨,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在院子里散散步,深呼吸一口,这几个月的训练将我的身体练的更加结实,个头也稍长了些,经过了一个夏天的风吹雨晒,肤色也晒的黑了些,但是相较于其他人,我依旧是很白。害的那个慕容祁彦老是吼叫着,说我一张小白脸,跟个娘们似地。

我其实是希望能够晒成其他人那般,晒成麦色肌肤,就像莫子骞那样,看起来健康而有弹性,让人看着就想上去摸一把。只有翠儿,在我晒黑后惊叫一声,然后心疼的呐呐道“少爷又黑了”我自己都不心疼,她倒是跟黑的是她般难受。

我照着镜子,看着自己依旧有些白白的皮肤,平时因为训练的忙,已经很久没照过镜子了。现在仔细看来,五官长开了些,锻炼的辛苦让皮肤更加的紧致,婴儿肥也消退了一些,显得一双眼睛更加的贼亮。自己都觉得像个小白脸了。

有时候,又偷偷的想我穿上女装,贴上花环又会是怎样的呢。想完就拍着自己的脸自嘲,长了十几年都没穿过女装,看翠儿穿衣服都嫌麻烦,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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