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翠儿口中,我也知道了,李大没说完的话。翠儿说,馆内的小厮都在传,说公子我和三皇子是断袖,三皇子冲冠一怒为红颜。传的活灵活现,还说怪不得三皇子跟我分在隔壁,是三皇子动了关系,故意为之,好方便苟且之事。
说的要多真有多真。很好。原来如此,我就这样蒙上了不白之冤,更可气的是,他们说我长得一副水灵样子,一看就是小受,说慕容祁彦就是被我这水灵样子勾上了歧途。
气的我想骂人,姑奶奶我就是个女人,不行吗?慕容祁彦!我搞不懂他是故意的,还是?
怪不得上次太子见我一脸鄙视,怪不得慕容祁彦说他名声尽毁。这到底是谁名声毁了?
但是我无心想太多,更多的是考虑接下来的训练该怎么蒙混过关。
每年深秋,天行健都有一项十分残忍的训练,那便是每日午时,让众学子浸泡冷水半个时辰,这样的天气,就是在热水中浸泡久了都会冷的发抖。
莫子骞说,这是考验我们的耐力,也是训练我们的体魄,这样的训练在军营中不少,一旦入了战场,就有可能会有水战,战争若是到了冬季,一旦军资不及时,就得忍冻挨饿,这样的训练定是少不了。
当初师傅也曾让我自行训练过,虽然我没实施,但是这点苦,我想我还是能承受的。我不担心的。就是怕有人监督着来训练,我该怎么办?
当天规则就传达下来,要众位师兄弟两两练习,这样不仅能互相鞭策,还能培养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合作。
一场分配下来,人数正好是单数,我落单了下来。
我暗自舒了口气。莫子骞眼神一转,“羽洛原本与我师承一处,便和我同练吧。”
我:“。。。”
午时,我急得团团转,让翠儿想办法,这丫头闪着色光泡泡的眼睛,问,那是不是可以看到莫师傅的玉体?气的我无语。。
莫子骞来的时候,翠儿正好去浣洗院洗衣去了。
我与他独对着,总觉得尴尬异常,至于对策,倒是已经想好。
莫子骞负手而立,并不看我,只是在书房内放了屏风,正中我怀,我暗暗偷乐。
“子骞,我最近有些风寒,师傅当初教习我冷水抗寒时说和衣浸泡也是可以的,你看我又受寒了。。”我故作无辜,早想好对付的这招。
他转身,房内并不明亮的光线遮住他的目光,看不清什么情绪。“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他的话声音不大,却像是一记惊雷,砸在了我的脑海,顿时我手脚冰凉,如坠冰窖。
“子骞,你。。”我暗自告诉自己,要镇定。
莫子骞长身玉立,“洛儿,沈府有子,名曰沈羽洛。其实不然,却是,沈府有千金,洛儿你说呢?”
我慌了,几欲站立不稳。定了定神:“子骞,此事非同小可,还请子骞替羽洛保密下去。羽洛替沈府谢子骞。”
莫子骞勾唇一笑,:“洛儿终于肯在子骞面前承认了?”
我心念一转,“这么说,你早知道了?那上次你。。”故意吃我豆腐!!!
莫子骞一愣,许久不出声。我凑近,见他脸色有些微红,没想到他也有脸红的时候,我满意了。
“洛儿若是觉得吃亏了,我负责便是。”
这下轮到我脸有些发烫了。“我才不要你负责,我这辈子只能当个假男人了,等学好了本事,要跟着你打仗,共同保护我们南诏国大好河山。”
我说的豪情万丈,没注意莫子骞脸色越来越黑。
“你总归是女子,南诏国的男儿岂用你来保护国家,你只需在我的羽翼下好好呆着就好。”莫子骞说的理直气壮。
我叹了口气,“我爹打从我一出生,就没将我当女儿。而且,他这隐瞒我女儿身的事情若是传到圣上那,就是欺君之罪,我们沈府岂不是要株连九族?”
“羽洛,你相信我,有我在,你和沈府不会有半点闪失。”他说的坚定,掷地有声,我从他脸上,看到正然、严肃、认真,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
我点点头,心里胀满了快乐的泡泡,呼了口气,“那开始训练吧。”说着就开始往木桶走去。
莫子骞也未脱衣,隔着屏风,能看到他高大的身影,“静静闭气,用内力还抗寒”莫子骞独特的磁性嗓音说道。“这样虽损耗内力,但也能提升内力,将内力纯元化,不过要掌控得当,不可超之过急。”
我点点头,又想起他可能看不到。低低回了声“嗯”。
刚刚将脚伸进去,就感受到了那刺骨的寒冷。我咬咬牙继续下沉。
整个身体没入冰凉的水中时,我全身有种麻木的刺骨疼痛,那是寒冷的感觉。没一会功夫,冷的我上下齿都打颤。
我试着慢慢提起内力,不敢过度,怕内力反噬而适得其反。稍稍缓和了些,但是仍旧冷的让人想死。
我看着那边没有一点声响的莫子骞,浅淡的背影落在屏风上,轻轻浅浅的也落在我心里,虽然身体承受着非人的折磨,但是心情确是那么晴朗。
半个时辰后,莫子骞就那样一身湿漉漉的离开,我躺在翠儿为我铺好的被窝里,几乎冻晕过去,身子僵硬的不行,牙齿差点咬到舌头,好半天才缓过来。
“羽洛,你相信我,有我在,你和沈府不会有半点闪失。”脑里又响起了莫子骞说的那句话,我躲在被窝里,嗤嗤的笑了。
翠儿刚端了姜汤过来,见我独自在哪傻笑,吓了一跳,汤都差点洒了,放下姜汤,一手向我额头探来,“少爷莫不是冻傻了吧。”差点气得我内伤。
我缓和了身体,便起身,自行练了会武,热热身。用完晚膳,莫子骞来看望我。问我感觉如何。
我笑称,承受范围内。
其实对莫子骞,我有很多疑问。他和慕容祁彦到底有什么秘密?还有,他后背下方的那条胎记也让我疑惑,那不是普通的胎记。
我感觉他们都像是一片谜团,深不可测。
然而莫子骞不说,我也不便问。
莫子骞走到我的琴边,拿出一把萧来,通体是莹润的翡翠,十分珍贵。
他开始吹奏,淡淡的箫声流泻而出,这次是平静而温和的,没有激烈,没有悲伤。我坐下,以琴相和。月色清冷,琴箫和鸣。安静而和谐,第一次感受到心悸。整颗心脏都沸腾着,叫嚣着,冒着幸福的泡泡。
正当我们投入时,烛火被暗器打灭,窗外一个黑影闪过,莫子骞声音一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