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蹦一跳回到寝院,想起李大说的话,转了个身,决定去找慕容祁彦问个清楚,听说他在闭门思过,想着,那天总是他帮忙,替我解围,我也不能那么无情,要不,当真如林天强说的那般忘恩负义了。
房门口碰到绿竹,我问:“绿竹,慕容祁彦呢?”
绿竹脸色一愣,我赶紧改口,“我是说,三皇子呢?”
“回沈少爷,三皇子在书房,吩咐不要人打扰。”绿竹看到我,目光有些幽幽的道。
这是什么眼神,我摆摆手,“不就是闭门思过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自己进去找他。”说罢自己自行跨进去了。
慕容祁彦负手站在窗台边,见我进来,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接着惊喜,然后摆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还知道来看我了?”
他说的好似我来看他是应该的似地,我跟他很熟么?鄙视。“我能不来么?再不来林天强他们该说我没人情了。”我没忽略他手上拿的东西,往后藏了起来。
慕容祁彦脸色一黑,“就知道你没良心,果然。谁让那些人多管闲事了。”
我郁闷了,他这又是生哪门子气了,我好心来看他,居然给我脸色看,“我看你也没事,不就是关到屋里呆几天吗?用不着人来探望,我走了。”我摆摆手,准备离开。
“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就走,你这是来安慰人的么?”慕容祁彦脸又沉了沉,拉住我的手不放,这个别扭的家伙。
“谁说来安慰你了,你需要安慰么?我看你好得很。”
“我都名声扫地了,你还不能安慰我几句?”慕容祁彦有些气愤。
“关我什么事?话说三皇子,你有名声么?”看着他有些吃瘪的样子,我就想笑。
“沈羽洛,你是来幸灾乐祸的吗?”果然,这厮小气的,这就动怒了。
我收敛了笑意,用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他们说你打范叙,是为了我?”
慕容祁彦饶有兴致的巡视着我:“你不会是为此感到不安吧?我印象中,你可不是这样的人啊,如果我说是呢?”
我白了白他,“好吧,我自认还没那个魅力,我猜,你是因为同病相怜,对么?”
慕容祁彦身子一震,我就知道,我猜对了,我笑的灿烂:“被我猜到了吧,我就说嘛,你怎么会为了个男人打范叙,还把人打残了,李大他们尽胡说。”
“你算哪门子的男人,还真当自己是男人了。可笑。”慕容祁彦小声说道,
我变了变脸:“你说什么?”
“你不是聪明么?你猜啊。”
我手指死死掐住手心,沈羽洛,你要淡定,“慕容祁彦,你知道什么?”
慕容祁彦眯起迷人的桃花眼,朝我身材上下打量一番,我感觉他眼光毒辣如狼,似要将我看穿,心里一阵发紧,却听他缓缓说:“就你这副小身板,顶多算是个男童,要长成男人,再过几年吧。”
我暗松了口气,他眼光一厉,“不然,你以为我说什么?”身体靠近我,在我耳边不阴不阳的说。
我灿笑“没什么,我看你也没事,我先回房了,不用送。”说完不等他反应,一溜烟跑了,这厮眼神太过毒辣,我怕这样迟早会被他看穿。
自从我撞破他的伪装之后,他就没再我面前表现过不济,我才发现,这厮气场强大的连太子都望尘莫及。
回到里屋,我感觉有些疲惫,让翠儿帮我打水,沐个浴,好好睡一觉。叫了半天,都不见翠儿应声。
“翠儿,你在找什么?”我在书房找到翠儿,见她在东翻西翻,似在找什么东西。见我来了,有些慌乱,很快稳住。
“少爷,翠儿有块手帕不见了,正再找呢。”
“哦?不就是一块手帕么?改日少爷多送几条给你,现在别找了,赶紧去给我打热水,好累。”我淡淡说道,那方绣着弯月的手帕,为何翠儿那么上心?那神色,好像是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
翠儿只得放手,拎着木桶出了门。
我见她走远的背影,拿出袖中的丝质手帕,洁白的手帕上,除了一轮弯月,什么也没有,我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分明是方普通的手帕,除了这绸缎来历不小外,翠儿为何如此在意?
慕容祁彦手中拿着的,也是这样的丝帕,我没看清上面绣着什么图案,但是,可以看出质地都是一样的,那丝质,不是普通的丝绸。
那****见翠儿只绣了一轮弯月,以为她是送给情郎的,想帮她绣两只鸳鸯,我的绣功是经过李婶专门训练的。
我找丝线的时候,却发现,绣盘里没有那样的丝质,便留意了,居然发现那是格尔族进贡的云锻。那种云锻及其难织成,每年才产锻5匹,格尔族每年进贡2匹,极其珍贵。
重要的是,当今皇帝最爱这云锻,连宫中娘娘都不舍得赏赐,
也就是说,只有皇帝一个人有!!!而翠儿怎么会有这样珍贵的缎子呢?而且慕容祁彦身上,也有这种云锻,从大体看,我猜测,他们的帕子绝对是相同的。
我越想越不通,翠儿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是李婶的侄女,会跟慕容祁彦有什么关系?
翠儿回来了,我什么也没说,收好帕子,这些疑惑,总有一天,我会亲手解开。